第五十四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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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13:50pm】

 

劫魔在Julie办公室阅读晚上的会议资料,Eugene和Harrison则一旁翻着Julie私人带来的美容杂志,看上去就是在打发时间

 

亚也这时端着两杯热饮进来,向劫魔摇摇头,意思是川添明还没回来

 

劫魔一脸愤怒,重重将材料扔在台子上喊道

“喝了几个小时,这家伙什么时候变酒鬼了,还有点时间观念吗!!! Julie也不知道怎么看着他的!”

然后转身问道,

 “GPS所示他们是朝东北方吗?”

 

Harrison微微点头

 

“我现在就把他揪回来~”

 

“别去,他已经超出GPS的锁定范围。”

Harrison一把抓住起身的劫魔,怒斥道,

 “那边虽然是密林,但现在是白天,他又不是小孩。再说你也不应该反应这么大吧,除非。。。。。。”

他有意停了一下,这未说完的话,只有劫魔本人知道含义。

 

亚也将杯子放在桌上,眼光瞄了下刚才劫魔下的那叠材料,就在要移开时,忽然间在某一处定格住了。她缓缓抽出里面的一张,看了许久后自言自语起来,

“怎么会,怎么可能?”

 

“怎么了??”

劫魔走到她跟前

 

亚也手中拿着的,是之前抓获准备前往Rishiri的交流团的背景资料。

 

“这些人有你认识的吗?。。。。” 劫魔正要讲下去,亚也忽然吐出的话让俩人顿时哑口无言,

“麻。。。麻生同学。。。。怎么会是他吖!”

 

这张左上角的相片虽然模糊了点,但却印着麻生遥斗的脸,旁边写的名字是俄文,后边还有日文翻译的注释:西园阵内

 

 

【1995年7月4日 18:30】

 

这时间点若是平常,学校的餐厅应该是最多人的时候,可独立日放假连餐厅也休业中,只有在校的留学生甚是‘可怜’,要出校区找餐馆填肚子。而且多数都是徒步而行,这在米国是比较罕见的。

 

当然也有不合群的,比如张羽,任家明和那个齐藤荣三人,就窝在寝室中架起电磁炉做起火锅来。

 

“真看不出你从台湾把锅碗瓢盆都带来了啊”张羽切着牛肉和Steve说道

 

齐藤荣把洗好的各种蔬菜都放到桌子上

 

“都是在这里买的啦!”

Steve(任家明)回道,

“前一个礼拜,我就开始备货了,为的就是今天。出去吃又不知道吃什么,而且也贵的很!”

 

“连菜都知道在哪买,还都是火锅料,你真行!”张羽朝他竖起拇指,

 

连一旁的日本室友都附和起来

“真行!”

 

“过奖啦。。。。一会水开了就能下锅了哦!”

就在Steve口中那‘锅’字刚落音的一霎,屋内漆黑一片,如跌入墨池中,同时电磁炉发出呲呲的闪光,紧接着恶臭的焦炭味便扑面而来。

 

“啊靠,开太久跳闸了,赶快把电线拔了!”

这是张羽第一个反应。

 

Steve并没有回应,而是立即打开了窗户。虽然他寝室向北,只能接收30%的阳光,但不幸的是,正好对着的是UT的文学院图书馆,八层楼都挡在前面,所以光照率无限接近于0。

 

他于是迅速爬到床头,并从写字桌的上层抽屉取出了两只电筒,像是发号施令的口吻道,

“没用的,不光我们这跳闸了,整栋楼都跳了,你没发觉宿舍的中央空调都停了吗?听着,我们得赶紧下楼,可别闹出火灾,到时事就更大条了!”

 

“欸,那日本人呢?”张羽起身朝四周望了下

 

“刚不是坐你旁边吗,你没留意嘛?”

Steve说罢,丢给张羽另一只手电筒。

 

然后‘Sakae桑’的声音就传了遍三楼。而就在几乎同一秒,五百公尺外的另一栋男生宿舍楼却真的发生了大火,而且火势迅速蔓延到周围。在数分钟后,警察和消防员就赶到现场。就在疏散和围观的人群中,有一波华人留学生,他们其中就有刚搬进来的新加坡学生Grace, 老学姐同样来自新加坡的Chris,和台湾学生Joanna,她是和Steve同一批来的学弟,Sam的未婚妻。

 

Joanna在台湾政大念的是新闻传播,毕业后就来UT攻读硕士,比Sam早来学校半年,是华人95届的大学姐。她每天有个习惯,别人是习惯早上晨跑,她却喜欢傍晚吃饭前跑步。

 

今天就是她报的警。在结束跑步回来的路上,想顺道去男生宿舍找Sam时发现宿舍楼着火。 如今男友到底是在寝室,还是出门不得而知,她拼命地打Sam的手机,都快半个小时了,仍然没人接听,所以只能求助到来的消防员,可消防员忙着救火,也无暇帮她,这让她心中万分煎熬,急的直跺脚。一旁的Chris不停地安慰她

“没事的,也许他是把手机落在寝室了”

 

“不可能啦,他手机上厕所都会带的,就更不用说出门了!”

Joanna哭着道,

“你。。。你帮我联系Steve,让他过来帮忙吧。。。。。”

 

她自己也不晓得后面说了什么,总之整个人都方寸大乱。

 

而就在Steve和张羽正分两路,在第三层楼寻找日本室友齐藤荣时, steve的手机响了,一看是Chris来电,便停下脚步接了电话。得知Sam有可能困在火场,赶忙大声呼叫张羽,但迟迟没有回应。由于事态严重,Steve也顾不得礼仪,扔下了张羽就单独前去火灾现场。

 

长话短说,这边虽然火势很猛,可两个多小时后救灾就基本完工,大楼除了顶层的寝室严重毁坏,其余楼层都完好无损。随着警察和消防员进进出出,卡在Joanna和Steve心中的悬念已经放下:大楼里并没有发现人。

 

但始终Joanna的焦虑却没有因此减退半分,反而更加紧张

“他不在里面,也不接电话,那会去哪啊!? 不会给绑架了吧?”

 

“那才有鬼呢,别忘了他可是陆战队的,一般人没那么大能耐,他绑架人我倒相信。。。不过这小子确实离谱,回来要海扁他一顿!”

Steve正说着,超级灵异事件发生了:消防员正扶着一个披着毯子的男人从大楼出来,在场随行的医护赶紧跑过去接手。

 

“欸???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啊?”

Steve不解的问道

 

“我,我也。。。我也不晓得啊,楼梯口就被闪光刺了下眼,再醒来,周围就都是烟了。。。。”他还没说完,一旁的医护人员就把他抬走了。

 

而这位被扶出来的男子正是和自己住同一层楼的张羽。

 

“他不是和你在寝室吃火锅吗?怎么会出现在这的?”

Chris也觉得不可思议,忙问道。

 

“有鬼哦!。。。。”

这是Steve在美国第一次用这种沉重的口吻,他的心理盘算起来:听张羽的说辞,连他自己都不晓得怎么会在火场的,也就能推测在寝室分头找齐藤荣到现在,这三个小时时间,张羽是处于昏迷状态。这事如果单独来看,并不是特别吊诡,最多就是有点诡异。可今天,就在傍晚,3个人都离奇的“被失踪”了,这种巧合就很有问题。现在Sam和齐藤荣还没找到,要不要报警呢?

 

经过一番短暂的权衡,他让Joanna去报了警。

(因为自己英文不过关,所以才赶着暑假来上语言班的。)

 

独立日是美国少有法定允许可以放烟花的节日之一,所烟花表演自然是每个州每个城市的重头戏。虽然傍晚的火灾短暂吸引了本地媒体的注意,但很快,9点钟的烟花表演就把这儿的风头盖过去了,火灾现场除了封条也没人在留守,关注后续。

 

夜幕降临后,许多留学生都出去看烟花表演,只有Joanna和Steve没有前行。Joanna在寝室等着未婚夫的回电,而Steve则选择出去透透气,但实际上是想着单独勘测火场。

 

他巧妙的逃避了警察的视线,来到失火的宿舍大楼旁侧,并从一旁的防火梯轻松跃入二楼的西侧门。

 

在特勤队多年服役的经验与训练可不是吃素的,这么低的能见度,竟能穿梭自如,且趟着水快速前行却不发一声,就能看出犀利。

 

潜行了没多久,他就发现前方有一人影蹲着,从背后目测体型,应属于年轻女性。

 

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发现人影,让他神经瞬间绷到极限,有两个理由:

1)能现在出现,还不用电筒照明来这的,就一定不是“有关部门” 了2)她蹲点之处,根据消防员的描述,正是发现张羽的地方。

 

与其背后袭击一个女生,不如正大光明,问个清楚。

“Hello…”

这是他唯一知道也是确定正确的英文。

 

这句不说还好,话音刚落,那人影猛地转身,就朝他射了一枪,而这突然的一记的攻杀,着实让Steve吓得够呛,好在他反应快过常人,一个右侧闪,就见一束子弹划过俄亮光从他几公分侧擦过。就在他自认为肯定躲过,正要跳闪到另一个隐蔽点时,奇怪的事发生了,飞过的那颗子弹忽然改变原有直线的轨道,竟转了一个大弯弧,猝不及防的穿进他的左肩。

 

他赶紧捂胸半蹲,那人影忽然又闪现在他不到5米的距离,跟着又是一枪,而就在开枪的同时,Steve观察到枪口偏离他人两公分,脑内一个回闪,重现了第一颗子弹的弹道弧形后,他朝这颗弹道划过的方向一个直扑,这要是在正常情况,是刚好撞到枪口上的,但这枪不是正常的,正如他的猜测,子弹又一次弧形朝原来他蹲的方向一个弯弧。黑影趁他闪躲的那几秒成功逃离,而这两声枪响,也引来了楼外警车的注意,Steve知道再不闪人,被警察抓个正着就麻烦了。就在要转身离去时,他如荒原中的孤狼,眼睛迅速锁定了刚才黑影跳闪地方,地上掉了一个绑着细绳的卡片,于是他迅速跑过去拾起后,离开了现场。

 

走到一处僻静街角,借着路灯的微光,看了下捡到的卡片,原来是一张证件,上面是Austin 8News新闻记者证。再定眼一瞅上面的相片,脑内联想到刚才身影的体型,Steve竟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来。原来刚才的黑影还是位名人:华纳驻奥斯丁本地新闻台8News的新闻播报美女,美籍日本人:Kudou Mimayu(工藤美黛),因为她每次播完新闻,就会带着迷人的笑容说一句流利的日文:下次见,所以本地人和华人对她的印象都很好,这么一个文质彬彬,可爱温柔的邻家女孩,完全没法联系到刚才那位辣手摧花。那两枪就是要取人性命的,要不是Steve在特勤组有专门练过,是断然躲不过这一劫。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他开始头重脚轻,觉得身体的能量有向外泄散,且越走脚越沉,最严重时, 甚至有地动山摇之感,眼睛出现景物重叠,还会不停地闪抖。

 

他提足了气才坚持到自己的寝室,一回屋便看到留言机里有一通Joanna最新的留言,于是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赶紧播放。

原来Joanna是告诉Steve, Sam刚刚打电话了,但让steve再晚都要回个电。

 

“喂,不好意思,我刚才出去买些东西。。。”

Steve一边拖下被汗和血浸湿的内衣,一边自行用酒精处理伤口。

“那这小子现在哪啊,我待会过去就扁他去!”

 

免提喇叭那传来Joanna低沉且困惑的声音,

“可有点问题耶。。。。”

 

Steve看到了自己左肩的单孔,这枪孔明显比正常手枪的弹孔要小上一倍

“奇怪了。。。。”他自言自语起来

 

“什么?”

免提那头问道

 

“没事。。。什么问题,你说!”

 

“他。。。。。。他说他在台湾!”

 

而这时,Steve并没有在听,而是观察着中弹的那个伤口。过了好一阵,他发现不对劲了。 这弹头并没有留在体内,那无非就是射穿了。可要是射穿身体,自己根本不可能撑着回来的。再背对着镜子照了一下, 发现后肩完好无损,并无弹孔。他心中惊呼道,离大谱啊,那弹头去哪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有。。。有啊。。。。哎,对不起,刚刚走神了,你,你再说一遍!”

Steve从厕所镜柜后取出纱布和棉球等急救用品

 

“你真的没事吗?声音好奇怪哦!”

 

“没事啦,你快说你的事!”

 

“他在台湾啊!”

 

Steve楞了好一会才反问道

“谁?谁说在台湾!”

 

“Sam啊,他半小时前打电话给我,说想我了,问要不要带什么东西过来,还说下礼拜就会来了!”

 

“你。。。。。你先等等!”

 Joanna这话让他本来就剧痛的头开始犯晕,而且额头渗出了冷汗。他慢慢放下纱布,忍着痛微声确认道,

“你是说,他半小时前打电话给你,和你说在台湾,下礼拜要过来!?”

 

“对啊!而且我还看了来电显示,确实是台湾的区号,但不是他的手机,XXXXXXXX,可是声音绝对是他的!而且周围很吵,好像是在一家pub。”

 

Steve听完彻底静默,整个人冻住似的呆坐着。心中不止发凉,更有发麻的感绝。作为一名特勤队的老兵,这种心理反应他入伍10年从没有过。

 

“Steve,我。。。。。我还听到。。。”

那头的Joanna戛然而止,似乎是惊恐到不敢再说下去了。

 

在戏剧性地半分钟静音之后,steve把免提切掉,拿起电话缓缓回道,

“你还听到了我的声音。这通电话是台湾时间早上7点半打过来的,也就是这里的8点半。”

 

“对。。。。而且,你知道吗?最恐怖的是,这通电话我上个月就已经接过了啊! 我好害怕,所以一句都不敢说就挂了。。。。。。。steve, 我现在真的好害怕,你说我们是不是掉进哪个陷阱里了!!!!”

 

“我知道!”Steve此刻很清楚,Joanna说的这通电话,正是3个礼拜前,也是他和Sam出发来美留学的前一个礼拜,在‘黑狗pub’玩了个通宵,两人手机都忘记充电,只好用pub的电话。而且通话时,他还借着酒劲,催促Sam不要龟毛,速战速决。

 

“那。。。。我该怎么办”

 

“我来处理! 你几点睡觉?”Steve现在先让Joanna冷静下来

 

“我不睡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过半小时再打电话给你,你现在什么都别做!”Steve挂了电话后,对着刚才自己随手画的线索图,想了一会,从皮包拿出电话卡拨通国际长途

 

“喂!任家明,请问哪位。。。。喂, 喂。。。。说话啊。。。”

 

跟着电话那边就挂了,Steve知道,刚才听筒那边就是3个礼拜前的自己。

他慢慢抬手,看着手腕上的表。没错。。。也是这个时间,台湾早上10点47分,他和Sam吃完早餐后,在回家的公车上接到这通,时间上,内容上都完全吻合,这与Joanna接到Sam三个礼拜前电话是类似的概念,只不过刚才打给自己的电话本身就是“历史”的一部分,而Joanna接到的电话是“历史”的重演,她并没有说话,所以并不是历史的部分。

 

Steve打算今晚就这么着了,等明天早上和Joanna先见个面,再去医院看看张羽。至于下午,如果有时间到学校警局,看看齐藤荣有消息了没。可是心底里他却有种感觉,齐藤荣有可能也出现类似Sam闪移时空的状况了。合眼前他还不放心,瞅了一眼手表,确定了里面显示的日期是1995年7月4日,才放心躺下。

 

 

由于身体已经透支严重,这觉睡得很死,连什么时候摁掉闹钟都没有印象,直至他睁眼时,发现已日上三竿,竟11点多了。而头像炸了一样,感觉很像在宿醉。他慢慢坐起身,正要穿鞋时,忽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啊靠, 冰窖吗这是?】

 

他马上清醒了,而且全身打着冷颤。虽然这依然是他的寝室,可写字台空空如也,原来的四个床全部剩下床垫了,没有床单,没有被子,连刚装好的窗帘也飞走了,而至于他上个礼拜买的电视,冰箱等电器,乃至床头柜这些全部消失, 最过份的是连衣裤和鞋子也不见,身上就一套昨晚上床穿着的睡衣和睡袜。他此刻感到全身都在结冰,不止心凉,身体也凉到不行。

 

他抖抖索索地走去窗前,映入眼帘的是风雨凄凄,万物凋零的枯景。百草枯黄,路面铺着厚实的干杏叶,整个校区显得无比冷清,见不到半个行人。树上挂着各式的“彩灯”,远处的图书馆前还摆着一棵大大的圣诞树巨灯,在告诉大家圣诞节到了。。。Merry Christmas~。

 

他本想看下手表确定时间,但转念一想就算这样又能如何,眼前的一切都清楚地告诉他,时间已经错位。

 

剪断截说,Steve调整好了心态,穿着睡衣,(反正米国这种神经病的穿法也是多如牛毛,尤其大学生,时不时在大街上秀非主流,也是习以为常了)尾随一个留学生到了公寓门口,隐蔽起来。 再趁他出门购物时,悄悄潜入他的寝室,顺走了几件冬装换上,便直奔校门口的壳牌加油站,那是他去买烟的地方,就在他的寝室大楼所在的街对角,相距不过50米,走路过去极为方便。这家加油站可是老字号了, 里根总统也曾光顾过,还有照片为证,据说那次是里根去那专程买它的炸鸡翅的。

 

但崩溃的是,到了那,却是一片空地,长满了枯草,看似已数年没有开发了。他吐着白气,颇为失望。寒风中,肚子也不争气,开始咕咕的打鼓了。分文没有的他,只能凭着感觉漫步在校区。不过幸运的是,走了半个钟,就给他找到一家EXON加油站,于是麻利地钻进店铺。他想找找当日的报纸,也顺带借地取个暖。可不找还好,找到了当日的奥斯丁每日邮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海报,日本国首相小泉XXX携同兵部长百合XXX将访问本市。再看看新闻下端的日期,心中被重拳击闷:Dec-24-2004。

 

就在这时, 一阵熟悉的音乐响起,是来自架在角落的老旧电视机的。它正转播着天气状况,而电视中的主播,又或者说chief of weather forecasting department(新闻8台气象组主任)不是别人,正是‘昨晚’跟他交过手的工藤美黛。9年后,她早已不是那个跑外勤的小菜鸟了,而是News8的大姐大,和其他新闻主播谈笑风生,看似好不威风呢。

 

Steve看到这,心中油然升起一个念头:也许自己的朋友现在都不在这了,那么唯一的切入口便是她。

 

他必须要搞清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1995年的7月4日会有这么多不可思议的怪事与巧合,这绝非偶然,有可能它们的背后都隐藏一个原因。也是这原因造成自己穿越到了9年后,而这个答案或许工藤美黛能给出!

 

看看新闻下角的电子时钟,正好是上午10点半。Steve心中盘算着,

要是没记错的话,news8到12点的天气报道就会换人了,希望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吧。那么也就是说,中午12点到1点,我是有机会能和工藤美黛接触的。

 

于是,Steve找了News8电视台附近的一家咖啡吧。这家位于电视台总部对面街角的背阳处,地段极为不好,因为它前面有一个大的杂物仓库挡着,除非客人绕到仓库后面,才能看到这个咖啡吧的抗棒。

 

要不是今天是圣诞夜,所有商店都关门,Steve根本不会找到这家店。虽然地段不好,但名字很有内涵:Rainbowseeker(寻找彩虹的人)。红樟木做的正门,门面嵌着椭圆形的彩色马赛克玻璃窗,椭圆窗的中央印着一朵绽放的红艳玫瑰花。

 

推门夺入这家咖啡馆,Steve就开始觉的别扭起来:整个场子竟然只有一张圆桌和一个小吧台。光线非常昏暗,全咖啡馆就靠一盏蓝色壁灯在照明,壁灯的正上方悬吊着一个扩声器,放着古典的苏格兰风笛音乐,节奏是快拍子的舞步曲;吧台的角落夹着一台迷你八九寸电视,里面放着很奇怪的黑白无声电影,整个给人感觉就是:不像一个设施下的元素, 感觉是随便凑在一起的临时场所;

 

“椅子也没,我要坐哪啊这是?”

Steve无奈自言自语、

 

“椅子在这!”Bar台后的酒保擦着酒杯喊了一句

 

Steve听到酒保的招呼,心中一震,由心而生了疑问:他是怎么听得懂我说的话的?再瞥到对方是个东方人后,他忽然楞住了!因为刚才那酒保说的是一句日文,但离谱的是自己也是回答日文,就好像心中想着中文,嘴巴自动过滤出日文来。

 

但这些都不是最渗人的,他可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兵了,能让他恐惧的事只有一种:那便是连自己都无法合理解释的状况。

 

他轻轻地抚摸着这张陌生的脸颊,望着墙壁大理石中的镜像,暗自发问,这人是谁啊?

 

酒保看steve呆若木鸡,便把吧椅抬了过来:“没事吧,川添明先生!?”

 

Steve心道,

川添明。。。就是这身子的名字?酒保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他经常来这家咖啡吧吗?

 

他的面前摆了一杯似奶茶的饮品,装在咖啡杯内,隔着半米就闻到重重的酒精味,这是伏尔加+高粱酒+酸奶的混合品,steve也是pub常客,对于什么酒只要不是太偏,都能叫出个中混杂的酒名

 

‘川添明’-steve指着杯子,茫然地望着酒保

 

“上谷罗密21”

 

“诶?”

Steve暗自问道:怎么我又听不懂了,这是日文?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名字和配方的,自个都不知道吗?”

 

Steve僵硬的点了下头,算是附和一下。现在还得找个理由,免得让人怀疑,谁知道这里的人是敌是友,

“当然知道,我是欸这杯边怎么没洗干净!?”

确实在边口有块红色污迹。

 

酒保看到,马上道歉起来

“嗨,还以为你改口了。行啊,马上给你换一杯。。。对了,今天要看第几集?”

 

Steve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便是,墙角播放的黑白默剧。同时他的余光扫到咖啡桌上的餐牌,上半截列出了各种小吃饮料,下边便是怀旧点播。事实上,就一部剧,没有第二选项:《一个人的孤独》,旁边从第一集到十二集,都打了勾,表示有人“点播”过。

 

想了片刻后,他拾起桌上的钢笔,在第一集划了个勾,跟着察觉到酒保微微闪现出异样眼神。

 

“第一集吗。。。?”酒保在旁轻声确认道

 

“是啊!”Steve很坚持, “有什么问题?”

 

酒保刻意停顿了两秒后,慢慢吐出一句

“这上面的勾百分之九十都是你划的,失忆了?”

 

“没有啊。我不可以再看一遍吗?”steve口气有点冲了

 

“可你已经看5遍了~”

 

Steve声调略微提高,面色显出不满神情,

“我有我的坚持,可以吗?”

 

酒保不再继续,回到吧台后。没过一会,电视中展现了不同与刚才风格的黑白映画,而这正是我在“鲤鱼”导演那看到的《一个人的孤独》的内容(请注意,我说的仅是内容一样,此时映画里并非一人多角。)

 

他足足看了3遍,直到半夜才算完工,瘫坐在椅子上吐了口长气。

 

必须要提一嘴,对于这样的耐心,我是钦佩不已!还记得当初在鲤鱼办公室,我可是连一遍都快顶不住了。

 

这一刻, 桌上已摆满了空酒杯和盘子,他打了几下饱嗝,便去了洗手间。再等他再回来时,他原来的位子旁多了一个人,而此人一身奇装异服,披着个斗篷,上面全是散落的雨珠,椅背挂着把破旧的“油纸伞”,伞下积了一滩水。

 

咖啡吧依然冷清,下午加晚上,加他总共就这两位客人。

 

Steve倒并不警惕,更没恐慌,反而慢慢把椅子拖到怪人对面。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位应该不是来喝咖啡的,也不是点播一个人的孤独,他的目标就是自己,或者说这个肉身,川添明的。

 

奇装异服斜望了眼坐在对面的steve,冷冷问道,

“我要的锁匙呢?”

(Steve很确定, 这句肯定不是日文。。。这要换成别人,可能不晓得是哪国的方言,但赶巧了,steve却知道,因为前年他刚去蒙古旅游过。)

 

他仔细从头到脚端详起这位奇装异服,这装扮虽然和前年去蒙古时那些风俗部落的有些不同,主要在颜色方面的诧异,但大体上都很相像。灯光虽有些暗淡,可仔细看来还是挺清晰的:

中壮年的彪悍身形,一张印证中华五千年,布满皱纹的沧桑之脸,邋遢的胡渣散在整张面孔上,还有那双如鹰一般的锐利眼睛。他长头卷发,头顶有剃掉一撮, 两鬓绑着的辫髻荡在衣肩,额前留着寸宽齐刘海,右耳垂着只巨大发亮的银耳环,而披在他身上的是件破旧不堪,并沾有血渍的金丝长袍,腰佩一条金扣,绘着野兽图腾的宽带,脚着一对褐色发亮的短筒皮马靴。

 

“我要说中文你听得懂吗?”

 

“那你不是日本国的?”蒙古人低沉问道

 

“我会好几种语言。”

steve此刻只能瞎掰来套话。

 

“那你上次为何不说汉话?”

 

“因为上次我还不确定你!”

steve发现再继续纠缠身份背景,迟早得露馅,于是立刻转移了话题,“至于你说的锁匙。。。。。。我还是找不到。”

 

“看了一个月,一把钥匙都没确定!?”蒙古人口气中带着沮丧,而几乎同时,远处酒保也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也钻进了steve的耳朵。

 

再加上他很敏锐的捕捉到‘看了’这个词,便向身后的黑白映画瞄了眼

“加上今天我第一集看8次了,没有看到任何与锁匙有关的线索。”

 

蒙古人一声长叹,steve的推测得到证实:这个蒙古人是希望‘川添明’从《一个人的孤独》中找到锁匙的线索。看点餐单上,这部剧一共十二集,如果一集一把的话,就应该有十二把钥匙才对。

 

“十二把钥匙,已经拿了几把了?”steve继续问道

 

“只有一把,除了第四集,至少明天要告诉我一集,否则就来不及了;就像我昨天说的,第一集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关键的一把!”

 

Steve拍拍桌子道

“要不要喝点酒?。。。酒保,再来两杯那什么。。什么罗密的,顺便给包烟。”

 

这个蒙古人虽不抽烟,酒却喝了很多,这算是他俩第一次一起看,一遍过后,steve终于虚脱了,一部近3个小时的黑白默片,连续看了4遍,12个小时还能保持体力的就不是正常人了。

 

“你在那写什么呢?”

蒙古人看到steve在一叠厚厚的纸上划写着什么。

 

“剧中的对话!”steve边改边道,

“从第二遍(今天)我就开始根据他们的口型抄写对话了。。。。又校对两遍,基本改完,你看看啊!”

 

就像剧本,每个角色的对话都被记录下来,还附上表情的描写。

 

蒙古人粗略看了两行就笑道

“我看不懂! 还是你说吧”

 

“是哦!”steve才想起对面是个蒙古人,

“简单来说,分为三部分,姑且称三个章节吧。

第一章,围绕8个人叙事。一对住在城堡的夫妇,其岳父岳母,一个女仆,中途还有送报纸的男童,最后还有一对参加晚宴的夫妇。

 

剧情是从夫妇俩的一段争吵开始的,

老婆发现了丈夫背着她买了一条女士腰带,便当面质问。当然丈夫否认并不知道这条腰带,所以俩人开始吵了起来。过了会,岳母就进来了,她说那条腰带是本书里的,然后就离开去拿那本书。我没弄清楚,她进来的目的是劝架还是让丈夫难堪,总之,剧情刚开始,各个角色的设定就有些混乱。

 

同一时间,岳父在楼下听到门铃后,便去开门。是送报纸的来了,就开头我介绍那送报纸的小男孩。嗯,他们俩有一段莫名其妙,但似乎又信息量极大的对话,中心意思大概是:如果不给我妈一个交代,明天报纸头版就有你。

 

接下来有一刻钟时间没有台词,画面就是岳母在藏书阁找那本可以证明腰带的书。我算过,她一共翻了5本书才找到,根据最后那本的书壳上的画和字迹,我要是没估计错,应该属于童话集。其中一页中的素描画中,就有女婿偷买的腰带。可就在岳母拿着通话,要回房证明那刻,忽然被女仆从背后捅了数刀而亡,然后女仆就拿走了那本童话集。

 

就这样,映画就突兀般的转到了晚宴。前面提到的,参加晚宴的夫妇出现了。原来吵架的夫妇奇迹般的和好了,除了不适秀着恩爱外,还和岳父盛情招呼客人。只不过很反常的是,他们那家子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安慰岳母的不在场,也没留意到女仆的失踪。。。。。。。”

 

“这着实有些怪哉!”

蒙古人低吟道,“你继续吧!”

 

Steve凝望了会他,跟着哼的一笑

“你说话还真带着古色古味呢,我刚才就察觉到了。。。。”

随即脸上浮出阴霾,

“不过在继续剧情前,我必须要提出些我个人的疑惑,也是目前有几个让我无法解释的疑点,或者说极不合理的现象!”

 

蒙古人听到这,脸上忽然泛出一丝喜悦,这说明之前那个真实的“川添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异样,也许他太注意故事情节,反而忽略了细节,

“你快说,有何疑点?”

 

“Ok,我们都知道拍摄电影是需要摄影机的,除非有电脑特技,否则摄影机的拍摄角度和演员的走位,是要有一些合理的规范,至少你不能让观众看出这是在拍戏。”

 

蒙古人紧锁眉头,沉默中带着浓重的鼻塞,他似乎是在消化,这让steve内心产生了强烈的疑问:你和我一样,不属于这空间吗?连电影的常识都还要消化,还是你来自的空间都不属于这个时空呢?

 

“可这几乎过半以上镜头打破了这些‘规范’。比如镜头是直接立于反射面正中,大理石柱,光滑的花瓶,挂在墙上的圆镜,装水的脸盆等等,换句话讲,从拍摄角度上来看,理应可以看到摄影机的,甚至个别几个镜头连摄影师也能包络进来,可这里却一个都没有?而且,我可以肯定这些镜头不是用特效做出来的,是属于常规拍摄,这便是第一个不合理!”

 

“这还真没注意到!”

蒙古人说着,将满杯烈酒一饮而尽。

 

“再来,也是在拍摄技术上的,这部电影似乎就一台摄影机,一个镜头,从来没有断片或者转场。我有一个。。。。。。是曾经有个朋友,他是做电影行业的,他们称这种不间断的一气呵成的拍摄手法叫长镜头。可问题来了,长镜头最高纪录也就一个多钟头,我从没见过从开机到关机,一个镜头不断片可以长达三个小时的。”

 

“这个我虽不懂,只不过你说的确实很诡谲。。。接着说你的不合理”

 

“这第三个嘛。。。。也是最诡异的了!”说罢川添明(也就是steve)把录影带倒回参加晚宴的夫妇俩出场时的画面,然后指着他们问道,

“这俩个人你眼熟吗?”

 

蒙古人此刻没有望着荧幕,反而是凝视着川添明,这举动与正常人的反应是极为不同的。而与此同时,川添明也已做好预警的SOP,这是一名合格的特勤队员,在危险时应有的素质,他看蒙古人没有回话解释,便冷言反问道,

“是不认识还是不想说?”

 

“想说什么?”

 

川添明并不理会,指了下画面,继续说道,

“这俩位,这世界上不认识他们的人真不多呢。。。。丈夫是当今日本的首相小泉XXX,旁边的老婆是日本防卫厅长官小池XXX!”

紧跟着,快进到下个画面,就是岳父和‘首相’在宴厅一处肖像画前的对话场面。

 

蒙古人忽然咳嗽起来,

 

川添明仍然不理会,

“这岳父要是仔细一看,也是个熟人,我前几次真没瞧出来,直到你的出现!”话音刚落,迅速从袖口滑出之前桌上A来的餐刀朝蒙古人的颈动脉处刺去

 

蒙古人不含糊,余光就扫到这雷电之势,从容抬起手腕,用三指以精快之势捏住了刀背,此刻刀尖与脖子之间已不到一寸,这一攻一守无论速度与精准度都可算世界级的。与此同时川添明另一只手呈鹰爪式扑向喉结附近的人迎穴,却又被蒙古人另只收,死死地掐住了手腕。

 

三秒钟对个普通人来说很短,可在这种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沉默时,却长得可怕,周围一切仿佛将至冰点,空气中溢出了乳色的冰雾。

 

现在这番场景,只能在科幻电影或者e次元漫画才能看到的,对川添明来讲又是再一次的暴击。这次的时空转换,一切的“虚无奇幻”“不切实际”都变得真实无疑了。

他不止发现眼前这位蒙古人就是影画中的岳父,还清楚这人就是那个肖像画中的主角。也许很多人并不晓得画像里的究竟是谁,可对于父亲是台大历史系国史教授的他,从小就耳濡目染,尤其元明两朝的历史更为如数家珍。

 

 

“那我是谁呢?”蒙古人冷冷一笑

 

川添明有点吃不消了,两只被擒之手,如同掐在涡轮中,逐渐给碾碎的感觉,但他脸上还得显得硬气,没有任何退让之意。所以硬撑着,断续着回道

“必里克图汗,孛儿只斤·爱猷(念油)识理答腊!”

 

蒙古人的眼神随即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没错,眼前的这位奇装异服的蒙古人,正是爱猷识理答腊,中国历史中北元政权的第二任大汗, 庙号元昭宗。这里需要科普下元朝的历史背景,没兴趣或者已经知道的看官可以忽略以下内容:

 

{

孛儿只斤乃黄金家族铁木真的姓氏,自铁木真于1206年统一蒙古高原崛起,至统一整个蒙古,建立蒙古汗国之后,就对外实施军事行动。1218年灭西辽,并开始了第一次的西征,朝着日落的方向不断扩张, 一直打到东欧伏尔加流域,由于严寒的关系不得已才鸣金收兵。

 

而其后几次版图扩张均举世震惊,在世界军事史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光辉。1227年,64岁高龄的铁木真对西夏用兵,只可惜战役后期,遭了西夏武士暗算身亡,但同年,西夏国都中兴府也遭遇了蒙古大军屠城毁地的报复;

 

此后经历了拖雷,窝阔台,蒙哥三位大汗的跨欧亚非大陆军事扩张,蒙古帝国盛极时,已控制了地球表面三分之一的土地,是昔时日不落大英帝国的十倍有余;

 

1271年拖雷的四子忽必烈在蒙哥汗去世后的争汗战争中胜出,于大都称帝,取易经中的大哉乾元,定国号元。因忽必烈仿效中原王朝而遭来蒙古各汗国排挤,在他驾崩后纷纷脱离蒙古自立。

 

黄金家族在经历了九十多年的中原统治后,终究还是逃不过历史的轮回,由盛至衰,最终被明帝国取代,被逐出中原,败北的末代皇帝妥权帖木尔,带着残余力量逃回北方蒙古高原,并在上都继续维持元朝的政权,史称北元(中原的史学家称为残元)。

 

元朝已算是短命王朝,北元政权更是昙花一现,短短32年,只有元朝寿命的三分之一,历六帝,爱猷识理答腊是第二位皇帝,庙号元昭宗。他在位的八年期间,是北元军事力量最为强大的时期,与国力有数倍之距的明帝国可谓争锋相对,分庭抗争;

 

洪武初年,中原虽号称统一,却并未完全被明帝国所掌握。云南聚集着元旧部,梁王把匝剌瓦尔密的十万元兵;甘肃则被河南王括廓帖木尔手握的十余万大军占据大半;再加上右丞相呐哈出所率二十万铁骑在辽东封死了明军出关漠北的要塞;

 

而这三股军事力量都能随时策应北元在中原的军事行动,为反攻中原做着准备。值得一提的是,元昭宗期间,北元更结交了外部(国)势力,欲将刚诞生的明王朝孤立起来。东有高丽,东瀛,西有旧时的蒙古汗国,这些原都分支的汗国纷纷与北元交好,就连罗马教廷也声称支援北元,令其控制下的多数欧洲诸国纷纷加入元阵营;相反明帝国的盟友寥寥可数,除现今的东南亚几个反蒙小邦外,也只有北边基辅公国与莫斯科公国;世界的中心在那一时期起,分为以应天府(南京)为首的明帝国,及上都为核的元帝国两大阵营,虽有南北分据之势,但外交势力上,明显北元占了上峰。

 

北元虽无特别重大的历史事件,而且大多数时期都是苟延残喘,但是爱猷识理答腊执政期间,却造就过一段军事传奇,这是让明帝国彻底放弃了北征的欲望的重要原因,从而保证了蒙古高原和中原一直对立的局面,直至清帝国的崛起,才将盘踞在蒙古的黄金家族彻底征服。

 

1369年末,明军攻克元大都后的次年,常遇春和徐达奉明太祖朱元璋之命继续北伐,率二十五万大军东西夹击,数月后攻克残元上都。末代之君元惠帝逃到更北的行宫应昌,没过几日就生了痢疾去世。

 

皇太子爱猷识理答腊即位,着左丞相扩廓帖木儿(汉名王保保)反扑夺回上都,1372年6月他在哈拉和林击败徐达15万步兵,明军这一役几乎过半主力丧失,逼使明帝国彻底放弃了征服漠北的企图。有传闻和林一战后扩廓帖木儿便奉旨退回上都,也有野史说他的部队继续朝南进军,曾打回大都,但很快就被打退。但无论哪一种说法,关于和林一战,以5万击溃3倍多的明军事实,已响当当的写入了历史之中。

}

由于爱猷识理答腊名字太长,也难记,我们的故事就用元皇来称呼。

 

元皇松开了手,川添明轻轻呻吟了下,从手腕都麻到了后脊梁骨。

 

“从你第一句话我就知道,你并不是川添明了。真正的川添明不会知道这么多历史事件,更不会说汉话的!”

 

“眼力劲不错哦。。。我确实不是川添明!”

steve觉得这时候再掩盖是没有意义的,况且元皇也并没有对自己造成生命威胁,只要能避免刺激他,比如此时此刻的质疑。

 

元皇似乎还要更多的答案,steve心意已决,决定赌一次,一并给出,换来一个“对方的善意”,因为此刻他在这个空间,太需要一个盟友了,至少得明白怎么就穿越了,又怎样可以回去1995年的时空。于是他将昨晚到今天的经历,向这位不速之客简单讲述了遍。如果对面只是是个普通人,听完后肯定觉得这是一个中二傻子在开脑洞呢,可眼前的元皇却买了单。

 

“。。。就是这样,要不是那酒保冲我喊了句川添明,我连这身子的主人是谁还不晓得!”

 

“你在没提示情况下进来这地方的?”

 

Steve点了下头,元皇则看看酒保,酒保用蒙古语叽里呱啦说了一段,看来是在求证。片刻过后,元皇继续问道,

“你来这里,直至此刻,没发现有何不妥吗?”

 

Steve付之一笑,

“我在这连一天都不到,要说不对劲,那到处都不对劲。。。。这本来就不是我所在的时空。。。。这个,时空的概念,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时间不同,我也是。。。我是问除了时间外呢”

 

“你。。。。。。什么意思?”

steve看看元皇,又回望了眼酒保。

 

“他意思是指。。。。因果线。”

酒保端了两杯热茶过来,缓缓解释,

 “外边的世界不止是2004年,它还不是你应该存在的2004年!”

 

“啊?”

steve虽然是很轻声惊呼,但面容却反映出极为恐惧的神色,

 

“你如果去外边随意找家书店,随便翻一本历史书便知道了。”

 

“我。。。。。。”

这一刻,steve似乎猜到了他们所指的“不妥”是何事了,

 “我现在。。。。到底在哪啊?”

 

“西郡!”

 

“西。。。。。郡。。。。。。。。”steve夸张地拖着长音,

“那是中国, 日本, 还是韩国呢?”

 

“都不是,这3个汗国300年前就不存在了。这么说吧。。。。。。”

酒保拖了张板凳,坐下向steve解释道,

“在此刻这一条因果线里,世界是被上元,也就是蒙古人所建的帝国所统治着,已存在800多年了。有两个国都,分别定于天都和上都。而原来上百个汗国,被兼并后划分成4个郡,按照你所理解的地理环境解释,亚欧就是东郡, 北美为西郡, 非洲,南美以及大洋洲乃南郡,最后俄罗斯单独划出来为北郡,每一个郡下又有不同的番国”

 

“所以,我原来就读的奥斯丁,就是现在的西郡下美利坚藩属国,坐标一样只是不同的世界线。。。。。可为什么选了我,我到底来这要干嘛?我怎么才能回去?”steve连续追问了好几个核心问题,他心里也笃定了,这次的穿越绝不是一个简单事故。

 

“既然你附在川添明的身体上,那么你来这的目的,自然就是川添明在做的事,帮我弄清楚这卷映画集!”

元皇回答道,

“至于为何选你,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因果选了你!假如日后有机会你可以试问先知。 至于怎么回去,我自然不晓得,也许你完成了川添明的任务,找到玫瑰门或许就有了答案!”

 

“等一下。。。。什么玫瑰门?”

steve有些乱了,太多关键要素要记,一时间没法接收那么多信息。

 

“你破解了一个人的孤独的首卷后就知晓了。” 酒保补充道

 

“好吧,那最后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川添明才能破解?”

 

元皇面色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回了一句

“启示手札就这么记录的。”

 

启示手札又是虾米鬼! @_@

 

。。。。。。。。。

 

【2005年3月11日】

地点:山间火车第二节车厢

 

(看官们,俺胡汉三又回来了!)

 

火车行驶得并不快,以每小时30多公里的龟速,在深山中顶着爆雪爬行着。车头的烟囱喷出的白色蒸汽,与周围砸下的雪水交织成乳白的“光带”,包住了墨绿色的车皮;别看车外风雪交加,车内却出奇的安静而且温暖,连车体震动都甚是微小,如履平川。

 

而我就在第二节车厢里,正举着手枪。

 

火车启动10分钟了,两节车厢都是空的。但最诡异的是,车头的驾驶室也没人,也就是说整列火车都是在无人驾驶中。

 

但经过我的排查,在靠尾巴那节,也就是第二节车厢内,发现了一些残留的痕迹,都暗示着,不久前这节车厢曾经有人搭乘:包括桌上还有余温的保温杯,窗户的水蒸气上还有没有融化的手写数字,一份报纸垫在座位下面,显示正是“2005年3月10日”,昨天的日期,和我梦里发生的完全吻合。

 

现在你们会问:那没司机的火车你都敢坐,还不跳车?我要说:有啥可怕的?这本来就是个异空间,大源岛生死都无差别,在这的都是灵魂,既然都没生死,又何来恐惧呢?。。。目前有价值的线索都找到了。看来出除了等到站后,与梦中的乘客见了面,也没什么可做的了。

 

而就在我要坐下时,眼角不经意扫到车窗上角一个灰色小斑

‘嗯?那墙上是啥?’

 

这个小斑混在车厢内花色的壁纸上,要不是十二分细心,根本辨认不出,但作为胡汉三的我,还是比较幸运加眼亮的;我踩上座位靠近摸了下:上面残留着粉沫,再用鼻子嗅了下,有烧焦的味道,所以结论出来:这儿刚才开过枪。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飞奔到了车头的驾驶室:火车前进的闸门给扳手卡住,这才可以‘无人驾驶’。仔细搜寻后,还是让我找到数个类似的黑斑,所以确定了这火车上的人,甚至司机已被人强制劫持。而劫匪进站前还在车上,那现在他在哪呢?

 

就在我正想改为手动控制列车时,身后两公尺的正后方传来了一把沙哑且沧桑的男声:

“把手慢慢放在背后,要让我看到!”

 

这。。。。。。这声音。。。。好耳熟啊!!!?

 

因为枪套是插在后腰的,所以我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照他所说,慢慢将手放到了后边。而这个男人也缓缓走到我旁边,随即一只黑色冰冷的枪管顶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我转头一看,可把我吓到了!!!不经意就脱口喊道,

“Steve?”

 

不错,身边这为身着黑色夹克的壮汉,正是我大学同窗好友,任家明!!

 

让我吃惊的是,他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我最初始的空间出了什么大事了?

2001年他和我同时毕业,他选择回台湾找未婚妻结婚工作,而我留下来继续深造;虽然分隔两地,但我们经常在线上MSN聊天。最后一次联系,就是我穿越的前一个礼拜,我还计划年底要去台湾找他,可没想到被甩到一公升眼泪那个空间,现在更没料到他也卷进来了!

望他那一脸沧桑,鬓角皆白发,可绝不像刚来这的样子,少说得经历五六年的磨难了。

 

而他的反应却比我大,回问的口气还带着些恐惧,

“你。。。。。你谁啊?怎么会知道我名字的?”

 

他这一问我才醒过来,抱歉兄弟,我这脸早就不是自己的了,附身+整形后的成果。别说他了,我自己都快忘记原本的样子了,看来得使出杀手锏才行。

 

“95年你来的UT,比我早来一个月!”

我慢慢转身,和他打个正面,徐徐道来,

“你那会是工兵连刚退役,本来要和未婚妻结婚的,后来她要你来美国深造个学位,你才过来美国镀金的。”

 

“你是。。。。。张羽?。。。。。你小子还是来了!”

steve慢慢地放下枪,朝我肩膀轻轻打了下,他眼框渗着泪水。我能感受到此刻他心中的激动,也许他好久没有这么开怀过了。

 

(没错,本章开头提到的飞机上那个平凡男孩就是我。。。well。。。。10年前的我。。。。可严格意义上说,那个他也并不是现在的我。。。。。哎,好复杂啊!)

 

我先是楞了下(你在这等我的吗?难不成你还比我早到这。。。。),但很快,我脸上就展露笑容了。这一刻是我在异空间最快乐的时光了,甚至快乐过与亚也相见,我终于不是孤独的一人,在这我竟然撞到了同乡!

“车子要不要先停下,撞了车可没人来救我们的!”

 

听到这他也笑了,不过笑的好木讷,仿佛好久都没笑过了,面部肌肉出现了些不协调。

 

我相信此刻,他会有好多问题,当然我也有一肚子?,等火车完全停下,我们走到了第一节车厢,我一屁股坐下,便长叹一声

 

“没想到啊,会在这碰到,先说说你怎么来的!?”

他把手枪放在面前的台上。我则猛搓了把脸,整理下思绪,然后用了一个多小时,算是摘扼要地讲了我的经历。

 

在说完的时候,我和他都转移到车厢外的雪地,抽起了烟。这倒不是我们烟瘾大,而是因为车内太热而且很闷,容易让人犯困,这时候可不是睡觉的好时机。

 

“就这样,我就陷入这了。原本想搭这趟列车到终点,看看能不能遇到那批人的,当然也想一探,看看到底有没有出口!”

我吐着烟圈讲完了属于我的故事,

 “到你了,啊靠,冷死我了!前个礼拜还和你在线上通过话,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会来这的!?”

 

Steve并没有接着我的话,开始说他的经历,反而问我道,

“你开头说。。。。我退伍前,是在工兵连, 还有个未婚妻等我毕业回去结婚?”

 

他这问题让我忽然感到莫名的恐惧,左手下意识悄悄地放至身后腰间。

而他一直盯着我双眼,并没注意到我手在挪动,接着说道,

“可是我并不在工兵连,我服役的单位是特勤队。而且我是单身,来美国前没有女友!”

 

他这话虽然语气平淡, 但内容却让我震惊。恕我脑洞必须要开一下了,这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他被失忆了,有人把属于其他人的记忆装到他脑内!因为这遭遇我也有过。

 

“嗯?。。。是吗?”

我尴尬的回笑

 

“告诉我,你来读书的时候(1995年),美国总统是谁?”

 

(怎么换你质疑我了?这可让我害怕起来,是的。。。。我已经好久没有被当‘嫌犯’了耶)

“比尔。克林顿”

 

他没有说话,眼神忽然夹杂了些哀伤

 

“那你觉得是谁?”

 

“重要吗?”他把剩余的烟蒂丢在雪地,便瘫坐了下来!

 

(卧槽。。。。。这。。。。这该不会是平行空间吧?)

“要猜的没错。。。。我应该不是你期待的那个张羽吧?”

 

此刻我又何尝不是失望呢,这个steve也不是我认识的,我们不属于同一条世界线,在彼此眼中,除了名字外,一切都是陌生的。

 

 

。。。。。。。

 

 

【1995年2月13日】

 

这座城市,或者说小镇并不算大,甚至说是很小。它被雪山围绕,从高空俯视下来,其实整个镇子就是一座以火车站广场为半径的半圆,一条街道环绕着这个“半圆”区,而成为了唯一的交通干道,走完它仅需十来分钟。它的常住人口不足百人,全镇最显眼的地标,就是立于圆心的老式火车站。

从整个规模和居住人口来看,充其量就是个可被遗忘的村落,可它还是有一个亮眼的官名:冰见。

 

今天,在火车站的出站口正对面,站着一位看似迷了路的年轻男人,正等着他夫人领完行李。他172公分的个头让人感觉瘦却不弱,留着当时流行的三七分的长留海,(就跟小李子在泰坦里克号的发型一样),稍微显得突兀的是,他短发后边留着的一小撮到肩的麻花辫,用细蓝色丝带绑着;身着黑皮衣,黑皮裤,和油光发亮的黑皮靴,配上副蛙式墨镜,第一眼会让人立刻会联想到,该不会是终结者的亲戚吧。

 

他直到到现还是纳闷,自己的老婆为什么会选在这儿定居,总人口还不到他们乡下,仙台县的一栋公寓大楼的住户。

 

铛铛铛。。。。。火车站广场上的钟楼三声报时:下午3点整。他的太太,一身小紫花的连衣裙和白色帆布鞋,拖着一卡黑色行李箱走了出来。见到丈夫杵着像个电线杆似得,便不耐烦的喊道,

“站傻了啊?过街第二栋第二层,就是飞鸟歌剧团了。快点过来搭把手啊,团长还等我们呢!”

 

丈夫脸上显出略有不悦的神情,正要过马路,忽然老婆惊呼起来,

“喂,小心看路!!!”

 

话音刚落,一人骑着黑色大马高速冲上前来,在马失惊之际,前蹄踢倒了早被吓傻的丈夫。而骑马之人,赶紧顺势勒住马匹。待丈夫爬起来,还未站稳,便当众朝着他脸上抡起一鞭, 将他抽倒在地。

 

再马上之人,一身皮毛戎装,顶着豹皮绒帽,右耳垂着个大耳环。原本夫妇俩都有些烦躁,甚至要上千理论了,可定眼一看他的装束,再大的火气也得压下来,否则便性命不保。而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也都要替他让行,你就知道此人的能量之大,非常人可比。

 

尤其他的穿着,与小镇里的普通人是截然不同的,一股浓浓的异域风,而且还有一种年代差距的既视感。路人可以用车代步,他的工具却是马匹,而最怪异的,是他还有一个谁都听不懂的头衔:白旗达鲁花赤。

 

以上这段介是我自己被带入到那个环境的直接感觉,一种换位感言,可当地人可都习以为常了。

 

咱们书归正传,在挨了一鞭的丈夫,可不敢再耽搁,赶紧忍痛爬起,扑通跪倒在地,行了顿首之礼,一旁众人也介背跪于他。

 

丈夫浑身渗出冷汗,紧闭双眼,等待马上之人的裁决。只听见,轻慢的刀锋摩擦刀鞘的沙沙声响起,他心知自己今天是要完了;而一旁的老婆跪爬过去痛哭求饶道

“求大人开恩!!!!。。。。他真的不是有意冒犯的。”

 

达鲁花赤的刀已出鞘,刀刃没有沾血就收回,对武士来讲是极大的侮辱,所以压根不理会太太的诉求,眼看刀就要朝丈夫脖子挥下去时,远处有人喊道,

“总督大人, 上都来人了!”

 

达鲁花赤定格数秒后,望了眼跪在地上发抖的夫妇,最终还是选择将刀收入鞘内,挥鞭扬长而去。

 

街面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夫妇俩当街抱拥一起,大声痛哭起来, 庆幸自己捡回一命。最终,总算安全到达飞鸟歌剧院报道。

 

在继续故事之前,我们要正式介绍一下这对夫妇。他们是中田真治与中田美惠子,新婚不到两年。俩人介毕业于仙台艺专,原本可以留在仙台就业,不料就在一个月前,美惠子改变了人生规划,选择前往这座不到百人的山间小镇,冰见。

 

到这儿,如果你是记忆力很强的看官,这对名字对你就不会陌生。他们是《博恩的一天》里村上秀一和村上奈香的饰演者。

 

{

这个时候,有必要给看官们做个简单的温习,毕竟这俩人物的背景,以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已经是很早前提到过的了:

 

《醉清风》,这部戏是吴梅在飞鸟歌剧团第一部舞台剧,融和了中国元素,悲伤中带着凄美,深深地冲击了Q桑的内心,后来他们结为了夫妇,也是这部戏让吴梅最终放弃了与中泽亚弥的暧昧关系。(这个MM一直潜伏在大源岛,在最后与吴梅对决时,通过欺诈术,引吴梅身份混乱,趁其不备,将她消灭。);后来吴梅又把这部戏做了深度改编,并加入本土化背景,《博恩的一天》就诞生了。2001年6月21日是它在冰见的首映,只可惜公映的当天,飞鸟歌剧团和这幢大楼就被一场神秘的大火毁而殆尽。

 

至此,中田夫妇神秘失踪,3年后,于 2004年5月入院上川。2005年1月13日晚, 中田美惠子掐死熟睡的丈夫后,悄悄来到上川跳楼自杀。

 

这里还要提醒各位另外一个女人:村上奈香,与中田美惠子长得一模一样,不同之处是在于,奈香的一只眼睛是蓝色的,她从小居住在东郡,和Q是“青梅竹马”。她于1995年7月入院上川,2001年6月21日死亡,值得注意的是,她死亡的日子恰好是《博恩的一天》的首映日。

 

}

 

中田夫妇见过团长后,团长将两人引入一处地下密室,在那里飞鸟歌剧团的主干人员全部聚集于此,当中就有我们熟知的大反派:Q桑,而他们正密谋着一次惊天的刺杀行动。

 

。。。。。。

 

在城市的另一边,达鲁花赤策马狂飙,赶回自己的府院,这个府邸并不大,坐落在雪山山腰,相别与山下冰见的其他建筑,显得十分特别,这府邸充满着华夏古风,更神奇的是,可同时在这儿看到中原王朝的楼宇和漠北蒙古包融于一起。

 

大门外众多奴仆早早就扑跪在石青路上等着主子,一队身着蒙古绒服的卫士夹道迎接。

 

就在达鲁花赤下马之际, 忽然坐骑发了疯朝天长嘶,一记立钦踭猛地把主人甩下了地,然后脱缰而去。

 

卫士正欲骑马追赶,不料却发现达鲁花赤站了起来,并无任何怒意。他好像有些晕乎,身子摇摇晃晃的,嘴中还捣鼓些在场的人都听不懂的外来语。

 

当然,如果我在场就能听懂了,因为他说的是汉语:见鬼,真被那老皇上言中了。。。。。

 

原来坐骑发疯的前一秒,Steve任忽然附到了达鲁花赤的身上,而他口中的那位老皇上,自然就是元皇爱猷识理答腊。

 

【附身前2个小时】

 

川添明终于将《一个人的孤独》之序中,那最后的谜团解开,即七件“关键物”的线索, 并一一列在了纸上:

 

  1. 蓝宝石腰带
  2. (格林)童话
  3. 短柄弯刀
  4. 脚链
  5. 十字勋章
  6. 项链
  7. 圣经(?)

 

“第二章你看了那么多次,精华就是这几个物件?”

 

这时一旁的酒保走了过来,带着急促的音调道:

“快天亮了,这儿一个小时后要打烊关门!!你们最好要快点了~”

 

“这就是你几个时辰发现的线索?”元皇非常质疑,他知道今晚没解决掉,又要等上10年,才能和川添明相见,他清楚自己已经没有下一个10年可耗,今天就是最后一次机会。

 

川添明搓着疲惫的面颊说道,

“与其说线索,倒不如说是bug!”

 

“巴哥?”

酒保坐了下来

 

“就是错误啊!”

Steve又从头开始放了一遍录影带,但这次他用了快转,一直转到第一章节,太太发现丈夫偷偷买了条蓝宝石腰带的前数秒,正是岳母正在楼下擦着花瓶,画面被定格住了。

 

然后steve指着岳母旁,茶柜上的小钟

“请留意下这一刻的时间!”

 

“10点45!”

酒保利索的回答道,

“应该是上午!”

 

“在仔细看看这时钟内镶的8个小牌子”

说着,steve轻轻点了下屏幕。

 

“2004。。。1224。”

酒保仔细观察后答道, 然后转身吃惊地望了一眼元皇。

 

元皇慢慢站起来,踱步至电视机前,确认道,

“这是。。。。年份和月日?”

 

“不错,正好就是今天,这时间便是我进到这里的时间!”

Steve话语刚落,元皇和酒保脸上都露出了极为惊讶,并带着激动的神色。

 

“好!我们接着往下看。。。。。。”

Steve按了play键,直到夫妇两开始争吵,他迅速按了旁边的慢播键,再放了几秒后,按住暂停,

“后面的摆钟,看到了吗。。。。。。”

 

元皇几乎都要把脸贴到屏幕,仔细观察后道

“还是2004年12月24日”

 

“时间过去。。。。。。差不多,2分钟左右!”

酒保补充道,

 “这说明,楼上和楼下时间是同步的!”

 

Steve再按慢播,直到妻子说出项链的那一霎,他又按下了暂停,这次提高了些许声调,

“你们再看看刚才的挂钟, 看看有啥变化,这个角度应该看的更清楚了~”

 

他这么一说,两人都惊呆了,里面的时间瞬间改成了4点35分, 而年月日显示为:2005年1月27日;诡异的是,就一分钟内的场景,就他们两人,尤其是摆钟的附近更无一人,这时间是怎么改的。

 

Steve经过一轮慢放,元皇和酒保发现一个规律,只要那7个物件出现或被说出的那霎,时钟都会离奇更改成另个时间:

 

{

腰带:2005-1-27 16:35

 

童话:1364-1-15 7:20

 

弯刀:494-5-12  21:32

 

脚链:1278-3-2 11:10

 

十字勋章:1940-10-5 4:56

 

项链:0-0-0-0 0:00

 

圣经:1226-9-25 22:01

}

 

酒保给Steve的空酒杯里又添了些烈酒,并悄悄对元皇道

“可汗,应该让他知道玫瑰门了!”

 

但元皇还是有些犹豫,一旁的Steve从他眼神看出了质疑,马上接道

“解开这些时间背后代表什么意义,情势便会明朗! 既然你我坐在一条船上,帮我的同时,也是帮了你自己,到底玫瑰门是什么,和这些时间有什么关系?”

 

元皇想了许久,终究还是开口了

“听过 诸神的黄昏 吗?”

 

“北欧神话中的诸神黄昏?”

 

“这可不是神话。”

酒保急忙补充。

 

Steve一时无法接话,在此时此景,别说神话,即便一个简单的童话被说成实实在在的存在,他也会相信。

 

“听过。。。。。说到了那时,属于天神的世界树会枯萎死去,整个天地将会灰飞烟灭,一个新的世界会诞生,支配它的是巨人族和侏儒,不过这应该是很远的未来吧。”

 

元皇冷言回道,

“并不远了,就是本年。”

 

空气瞬间骤冷,Steve木讷且空洞地盯视着元皇。

 

酒保在元皇的眼神授意下,讲述起一段波澜壮阔,群星涌动的神话史诗。

 

(** 改编自北欧神话, 但做了很多改动。看官们可将它作为一个全新的番外来看,虽然有些枯燥冗长,但里面很多细节都与后面的情节息息相关,建议看完。)

 

{

 

远古时期,又被称为前神话时代,宇宙万物在一个混沌的状态,没有天地之别,也无日夜之分,只有一团浓雾,雾中有一道鸿沟名金轮加(Ginunaga)。以鸿沟为界,北为雾之北土–尼福尔海姆(Niflheim),南为火之南土–穆斯贝尔海姆(Muspelheim)。

 

在热气和寒冰的交错互应下,天地间,诞生了一个巨人,名叫尤弥尔(Ymir),他就是日后巨人族的始祖,诞生时,还有一只巨型乳牛跟随它一起出世,叫欧德姆布拉(Audhumbla)。

 

巨人尤弥尔吸食乳牛的乳汁,母牛则舔食寒冰上的岩粒,他俩相依为命,年复一年的成长起来。

 

有一日,母牛在鸿沟舔食岩粒时不慎被落下的巨石砸伤,头上的双角落入穆斯贝尔海姆的火海中,奄奄一息时,巨岩发生坍塌,幸得巨人尤弥尔及时发现,将其救回。

 

再到后来,巨人尤弥尔身上长出了一对犄角,掉落在地,变成男巨人密米尔(Mimir),和女巨人贝丝特拉(Bestla)。几乎同一时间,在母牛不停的舔吸下,冰石中诞生了诸神之祖布利(Buri)。

 

同样由布利身上又有了包尔(Borr)的问世。可不久后,布利与尤弥尔发生冲突,最后尤弥尔杀死布利,取得巨人族的胜利。

 

跟着又过了一段未知的时间,包尔与女巨人贝丝拉结合诞生了奥丁(Odin), 维利(Vili)等诸神,而这一切,让布利之死造成的裂痕得到了修复,也让巨人(尤弥尔为首的)与诸神(布利的后代)和谐的相处了一段时间。

 

可好景不长,随着包尔被暗杀(至今未揭开的谜团),巨人和诸神又开始火拼,这就是第一次巨神之战,又称始战。巨人始祖尤弥尔被杀,巨人族战败游过血海(死亡之海)逃亡到约顿海姆(Jothuheim)– 永不得返回,而战败的巨人族,后来又自称为自然之族。

 

在巨人尤弥尔临死前,他指派密米尔(尤弥尔诞生的男巨人)秘密离开巨人族领地,去金轮加鸿沟边悄悄种植了一棵梣树,而且嘱咐一定要用雾之国采集的万年冰水(贪婪之泉)浇灌。在第一次浇灌后,密米尔按照父亲的嘱托,面向金轮加鸿沟发了个毒咒,称之黄昏咒,也就是诸神以后创造的一切都将毁灭,巨人族那日便会卷土重来,创建新的秩序,这就是众所周知的“诸神的黄昏”。

 

巨乳牛欧德姆布拉见主人死去后,当着奥丁的面撞山自尽,死前怒视着奥丁,从对视那刻起,这只乳牛便化身为奥丁的第三只眼,也就是后来邪灵的前身。

 

从此,天地迎来了诸神时代。他们选出了奥丁为万物之首,也就是世人所知的诸神之王,诸神自称为神族。他们拿尤弥尔身体的各个部分,布置成大地和天空,头颅为天,脑髓为云,身体为地,血液为海,骨骼为山脉,毛发变成草木。

 

当尤弥尔的尸体腐烂,长出了千千万万条蛆虫,这些蛆就成了有着半神性的精灵和侏儒族,他们辅助诸神管理天地。但随着时间推移,只有十只侏儒还继续辅助神族,其余的都变节,投入到巨人族的旗下,成为了它们的爪牙。

 

奥丁再从穆斯贝尔海姆采来火种装饰了太阳月亮和星星,并到鸿沟边的迷雾之林取得密米尔种植的那棵梣树,用它支撑起两层宇宙八个世界

分别为:

 

上层(北方):

神国–阿斯嘉特(Asgard)

华纳神族–华纳海姆(Vanaheim)

精灵之国–亚尔夫海姆(Alfheim)

 

下层(南方):

自然部落(巨人国)– 约顿海姆(Jothuheim)**

侏儒族 — 瓦特阿尔海姆

雾之国 — 尼福尔海姆 ** (邪灵 + 尼福之兽–妖精族)

火之国 — 穆斯贝尔海姆(藏着两头远古巨兽,克复落和比利亚—当年乳牛欧德姆布拉落入火海的双角)

 

而奥丁没想到从自己移植的这棵参天大树开始,诸神的黄昏魔咒正式被启动

 

诸神的母亲巨人贝丝拉建议奥丁创造一个中层,将下层和上层的宇宙分开,避免日后下层诸族可直接攻取精灵国,从而威胁到神族,奥丁欣然采纳了这个方案。

 

他在世界之树的中段,用尤弥尔的眉毛圈了一个世界,就是现在的凡间–中庭(Midgard),由三位命运之神(过去,现在,未来)来镇守下层各族与中庭的入口。未来之神守血之海(巨人族与中庭的);过去之神守冥河 (Gioll–雾之国与中庭的);现在之神守住黑之林(侏儒国与中庭)。 诸神又取来梣木枝(世界之树的枝干)造出男人,用榆树枝造了女人。男的取名“阿斯克”(Ask),女的叫做“恩布拉”(Embla)。奥丁赐给他们不死的生命和灵魂,维利给予了他们理性与动作,这俩人便是人类的始祖, 他们与命运三神,一起守护着中土的安宁。

 

有一晚,贝丝拉偷偷忏悔,不料让奥丁的弟弟维利听到了“黄昏诅咒”,便回报给了奥丁此事,奥丁听后,一怒之下便杀死了贝丝拉,但一切已经太迟。

 

此刻黄昏诅咒已经悄然“开花”,用贪婪之泉浇注的世界之树慢慢渗透进阿斯克和恩布拉的骨髓, “诅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

 

恩布拉经不住侏儒的诱惑,用利箭把将来之神射死,并修筑明日之桥打通了血海与中庭的门户,使得巨人族大举入侵中庭,剑指精灵国。

 

奥丁得知后,派雷神索尔(Thor)与精灵族联手,与巨人族血战万年,终将其打退(被称为第二次巨神之战)。巨人败北后同年,奥丁便暗派二弟维(这位不是维利哦)去暗杀中庭的人类始祖阿斯克与恩布拉,并将精灵国和中庭的出口用巨山(光明山脉)封死。但未曾料到,维只除掉了阿斯克,却和恩布拉有染,还悄悄诞下九男八女,这17个婴儿就是‘大地子女’。

 

因维犯下滔天大罪,就被奥丁收回魔力,贬为侏儒后,扔入火之乡(穆斯贝尔海姆,在下层的底层),并向他颁下天命,永不回返神族。

 

次年,诸神开始讨论中庭的去留,最终决定放弃,只防守到光明山脉。于是,没多久,中庭就向巨人国敞开大门,侏儒族随后也在巨人的支持下,打败了现在之神。至此,整个中庭被巨人族和侏儒族所占据。

 

中庭的失手,让奥丁的第三只眼,邪灵之眼,也就是那只巨乳牛的化身蠢蠢欲动起来。它的任务便是摧毁神族以及整个上层,只要能够控制住奥丁,就能实现黄昏诅咒。当奥丁得知自己的身躯,已被邪灵之眼所控制,就捏造了神族要大举反攻中庭的谎言,这才把邪眼从奥丁体内逼出,最后设计将其赶出神族。

 

邪灵逃到了雾之国,成了妖精族的首领。之后,他联合巨人族和侏儒族组成了‘黄昏之邦’,伺机卷土重来,彻底摧毁神族。

 

被贬去火之乡的维,驯服了六角魔兽克复落和比利亚(欧德姆布拉的双角),成为火之乡的首领。带着对神族的后悔,他每日面北遥望朝拜。

 

黄昏之邦为了将中庭牢牢控制在手, 派出貌似精灵的侏儒,以“混沌”之名将17位大地子女召集到北边一处荒岛,将不同的文化语言授予他们,每人还给了一双梣木和榆树枝,可再造一对男女。他们最后约定万年后再回到这个荒岛,为了方便传递,他们给这岛取了个名字:北方圣土。

 

17位大地子女,按照讨论的方案, 在中庭的东西南北各占4位,中央1位,百年后17位大地子女利用梣木和榆树枝开枝散叶,渐渐形成了17个部落,这便是原始人类的雏形。而部落间由于被语言的隔离,彼此也就不再来往联系,唯一共同刻在他们心里的,便是将来去朝拜的那处北方圣土。

 

在火之乡的维,由身边的侏儒告知黄昏之邦的阴谋,便派出10名高手,其实它们也是侏儒,潜入进中庭,目标便是除去混沌,但计划失败,10名侏儒被混沌的武士,长着巨蟒头的巫师布谷奥尔(古维京语狡猾,是女巨人奥尔布达的侄子)全部杀死。

 

邪灵在知道维想破坏计划后,便着巨人苏东和其女恭露(Gronru)领着巨人妖精进攻火之乡;

 

可恭露被维设计抓获,并成功挡住了黄昏之邦的进攻。被维放走的恭露回去后,又被邪灵关在了雾之国的酿酒园,终不得返回巨人国。

 

于此同时,邪灵自然不甘失败,亲帅大军二次围剿火之乡,而维和六角魔兽经过数年苦战,最终不敌,被打散后逃离火之乡,逃去了中庭。但随即暴露了行踪,被巨人与妖精追杀,六角魔兽不知所踪,维则一直跑去北边极地的雪原,体力不支而倒下。幸运的是,垂死之际,遇到了一位牧民,将其救起。

 

维醒来后,以“奥丁”的假名和牧民夫妇生活,又得知其夫妇是北方大地之子其中一支部落派系的族民,因为在和族人迁徙途中迷路,就生活在这苦寒之地, 以牧羊为生;

 

夫妇俩不久后便开始开枝散叶,在维的帮助下渐渐成为了北方一支强大的游牧部落,他们开始供奉维为部落的圣主;

 

某日,维发现了明日之桥,就带领部落的壮男将其摧毁,断了巨人族和中庭的入口,从此便和部落在入口驻扎。

 

经历了数千年后,北方四大部落和中土部落纷纷被这只游牧部落吞,并建立了牧羊族(卡而森恩革而摩部落)

 

一日,牧民夫妇的第四个儿子在荒原找到未来之神留下的手卷,将来中庭发生的事件均记于此,于是将它交给了维,而这手卷就是启示手札。

 

统一北方的牧羊族并没有停下脚步,维想趁着这股气势一举拿下中庭,所以决定南下通过突袭,吞并其余12个大地子女散落的部落。不想邪灵也获悉,开始行动。他率军渡过冥河击败过去之神,这样邪灵大军与维的部落忽然遭遇,一场激战下,牧羊之族处于腹背受敌的窘境,前遇南方12股部落的势力,后被邪灵的军团围堵,这场恶战打到几乎全族覆灭。维只好带着牧民的四子和不到十几个族人溃退至北方。

 

当邪灵得知遭遇对手是维,并且他手中还攥有未来之神留下的关乎中庭命运的手卷时,派出数位巨人武士前去北方追杀,维被巨人伏击身负重伤。

 

就在这生死关头,六角魔兽,克复落现身护主,与巨人武士之首同归于尽。维将其带回牧羊之族的领地,并准备牺牲自己,把神性传给了僵死的魔兽克复落。在维临死前,他叫来了四子,命令他带着剩余的族民赶往高德兰,在那边就能躲过巨人族的侦测,还将自己毕生的魔力传于他。

 

四子,也就是后来的先知,遵循维的遗命,把克复落的灵火放入了后山的山洞,然后就去了高德兰。但没想到,克复落的灵火被邪灵的巫师找到,并下了咒,让灵火一分为二,成了二元体(这便是以后的黑与灰)。

 

不知过了多久,北方的高德兰岛崛起了一支部落,他便是由四子带过去繁衍的牧羊族,可他们没有再想出岛,更没有打算统一中庭,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克复落的复活;直到有一个外族的女孩闯入,并和族人有了个孩子,也就是贪婪。这小孩变成了邪灵的控制对象,想要在克复落出现前消灭它,不曾想,被先知识破,在维魔力的庇护下得以无恙。

 

数百年后,克复落的灵火燃起,并转生至寡妇的腹中,有了人形,这就是死神。在北欧神话中,人们称之为,赫尔。后来,母亲听从了先知的安排,带着他/她去了北方极地,位于巨人国与中庭的出口,血之海的彼岸,在那创建了死界。

 

中庭的凡人受到了坏侏儒的污染并开始繁衍,除牧羊之族外,其余12只大地子女的后代已遍布中庭开花散叶,同时邪灵花了万年,修筑好了浮动的明日之桥,并屯兵从明日之桥杀入死界。这是一场天昏地暗的厮杀,克复落与其母(寡妇)把守死界,并成功挡住了黄昏之邦第四次攻势。

 

又过了千年,终于揭开了凡人的历史篇章前夕,黄昏之邦倾巢出动,邪灵亲帅大军,与克复落的影子灰联手里应外合,打算控制克复落肉身。眼看就要占领死界时,克复落的另一只“犄角”比利亚出现了,他一人消灭邪灵的所有人马,杀得邪灵铩羽而归,仓皇而逃,而比利亚最后与灰同归于尽。

 

惨败的邪灵回到雾之国,黄昏之邦大半殆尽,巨人族几乎灭族,妖精也所剩无几,他深知已无力再发动对死界的攻击。

 

没有邪灵的侵扰,中庭和下层有近千年没有战乱。随着凡人走向文明时代,神族,巨人,精灵,侏儒等淡出了中庭,他们只保留在仅有的典籍中,阿斯克和恩布拉的后代变成了主角,在中庭循环的上演着那神话时代的腥风血雨。

 

 

}

 

酒保停下后,喝了口酒,却不再说下去了。

 

Steve做了个向外摊手的姿势,

“然后呢?”

 

“没了啊,这就是启示手札的创始篇~”

酒保回道。

 

“可后面的内容呢?”

 

元皇道,

“没见过,这是我唯一知道的内容”

 

Steve挠头皱眉问道

“不是啊,我弄糊涂了,你们没见过手札,那上面的事又是如何得知的?”

 

“是先知的一位密友抄录下来,交给我们的。手札的原本以及先知,我们都没有见过!都是这位密友见的我们。”

 

“密友?。。。。。啊对了,那先知便是牧羊族的四子吧?”Steve饮了一口酒

 

“没错。”

 

“不过,刚才的史诗只是回答了黄昏之咒的来龙去脉,并未提及玫瑰门啊。还有,这传递门,又和这卷录影带什么关系?你们又是怎么卷进来的?”

Steve埋藏许久的问题终于大爆发了。他望着望酒保,期待着答案。

 

而酒保却转头望元皇,似乎这答案,元皇更清楚

 

元皇问道,

“还有多久?”

 

“一个钟吧”酒保回道

 

“玫瑰门是我给起的名字,它到底叫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我的前半生与后半世,可以说判若两人。事情还要从我去中枢右丞相府说起。。。。。”

 

{

 

元廷有一个和中原王朝不同的规矩,出生的皇子并不养在宫中,而是“寄养”到肱骨老臣的府邸,六至八岁后方接回宫内。所以有不少皇子和外臣的关系就非比寻常,这在中原王朝乃是大忌,但元帝国却一直保留这个早在草原汗国就有的传统。这就导致有不少储君,乃至在位的皇帝被“非正常死亡”,原因皆与外臣和宫中皇子和嫔妃,里应外合弑君夺位,比如仁宗,英宗和文宗。爱猷识理达腊(简称达腊)也不例外,满月不久便送去中枢右丞相,脱脱帖木尔府中,尊为奶公。

 

达腊四岁那年的冬天,在府中结识了少年英雄,扩廓帖木儿,他是大元三大地方军阀之一,汝宁府达鲁花赤察罕帖木儿的养子, 汉名王保保,(如果不知其父子俩,那就把他们当成倚天屠龙记中汝阳王和赵敏的哥哥便是)。他少时也被送来丞相府“栽培”,所以年龄相仿,加上都爱好汉文化,喜军事,所以两人从小就很要好,非常投缘,食则同桌,寐则同床。

 

来年春天,达腊奉旨回宫参加祭祖。马队绕到举行国典的大庆寿寺,原本右拐便可穿过顺承门进入皇城,可偏偏在拐口处,马匹失了足,整个车体滑落至地。

 

随从和奴仆见状,纷纷涌上去,生怕有个闪失。这皇子要出了事,在场所有人都得人头搬家。

 

只见皇子从车厢顶棚撞裂的缝口敏捷的钻了出来,众人赶紧跪地稽首,而他却警惕的朝周围打量后道:

“回隆福宫。”

 

但在场无人反应,他再说一遍,依旧无异。

 

皇子感到很诧异,周围的奴仆随从更是惶恐,这皇子怎么了,说着听不懂的方言

 

皇子一下察觉到异样,因为他说的是日文。。。。

 

异族音乐,嘻哈吵闹,刺眼的灯光,以及冲鼻的酒水

这让达腊实难忍受,可此时此刻,恐惧却远远大过难受,因为。。。。。。

 

}

 

元皇停顿了,Steve顺势补道

“你穿越了!?”

 

元皇没有理会,继续道

“我认识了那家酒馆的掌柜, 应该说。。。我的父亲。。。。”

 

然后环顾了下周围

 

“你父亲,顺帝吗?”

Steve不明白,但觉得将有很劲爆的事情发生,看他环顾四周,指指脚下道:“不会这一家,就是你穿越的酒馆吧?”

 

元皇没有回应,酒保一旁微微点头。

 

{

喧哗的小酒馆,人并不多。

 

一位酒保走了上来

“少爷吃点什么?”

 

“不饿!”

达腊着实被吓得不轻,因为光滑的桌面上,反射的影像已不是自己。

 

酒保刚要转身,

 

“我。。。我要见合罕!”

达腊忽然哭着喊道,这是他记事后第一次大哭。

(合罕即大汗,父皇的意思)

 

周围人一下停下来盯着这位小孩

 

“怎么了,小黄鹰!”从后厨房跑出来位壮汉,这口气听着,就应该是‘小黄鹰’的爸爸了。

 

看到父王样子都变了,‘小达腊’彻底崩溃,哭闹声愈发震耳欲聋。

 

周围都投来了怪异的目光,看客们心想,都十来岁了,怎哭得跟个孩子一样,可谁晓得,躲在这躯壳里的小达腊只有4岁。

 

而另一边,14岁的‘小黄鹰’却占据了4岁皇子的身躯。

 

这一调换,就长达11年之久。

 

}

 

Steve用酒在桌上划拉了着,写了一串汉文数字:一三五四。

“也就是你被册封皇太子的次年才换回来(1354年);这11年你都在困在这酒馆里啊,换我肯定抓狂了。”

 

“我并不是一直待在这儿的,我在外面的时间远超过这里。”

元皇回道。

 

“那我就质疑了,你是怎么找回这里的?”

Steve带着些许嘲笑的口吻说道,

“这个酒馆在我的年代没有出现过, 而你又是通过身份对调才来到这的。时间线已经不一样,这就说明酒馆本身在整条世界线上一直浮动着,无规律的飘来飘去。今天见到,未必明天还能在同个地方找到,所以怎么可能。。。。。。。等一下!”

 

他好像触电似得,整个身子忽然弹起,面对门上的那块玫瑰马赛克玻璃。

 

“玫瑰门?。。。。。”

Steve指着它,转头惊望着酒保和元皇。

 

原来这个Rainbowseeker的酒馆,就是元皇口中的玫瑰门。

 

“你可以控制玫瑰门自由穿越时空和世界线!?”川添明跳起来惊呼道“那你赶快带我回去,我那个世界线”

 

“我没这能力,要有也不会分叉出那么多世界线,我更不会在这了。我说过,你要回去只能解开我们手上的谜团!”

 

川添明觉得元皇说的也有道理,是自己思乡亲切了。于是,深吸一口气,放弃幻想,回去只能靠自己了。既然玫瑰门找到了,那就要完成任务,解密《一个人的孤独》!

 

他决定把自身命运都赌上了,与这位元皇合作下去。

 

“刚才说到你父亲,啊,就是这的老板,话说他人呢?”

Steve想起来了这么久,这家店的老主人都没有现身过, 难不成‘失踪了’?!

 

“出了趟远门,还没回来。”

这句是酒保说的,但看元皇脸上的神情,明显是替元皇回答的。而此时此刻,个中缘由steve也不便详究。

 

于是,嗯了一声,这里有着不太相信但无奈接受的叹息。

几分种沉寂后,他指着门外问道,

“敢问,现在外边的世界,还是我进来这的空间吗?”

 

酒保看了眼怀表,

“35分钟后,我们就和玫瑰门消失。而你不属于这里,必须离开。。。。。。所以我才说,我们没时间了,等下次再见到你,也就是玫瑰门再来这时,恐怕就要10年后了,到那时一切就太迟了!”

 

“也许,现在就已经太迟了!”

元皇的神情,似乎已经要放弃。

 

steve站起身想了片刻,背对着正言厉色地说道,

“接下来的问题,如果你们能如实回答,我保证结果不会让你失望的。。。。。。。玫瑰门一共有几扇?”

 

 

元皇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一共几扇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包括我一共有7个守护者,来守护它们!”

 

Steve听罢,神情很满意的微微点头,

“这样就能对上号了,7个守护人对应的应该是7扇玫瑰门,我们别忘了《一个人的孤独》第一集里的场景也有7次时间的转变,分别对应着7样“关键物。我相信,这不是巧合,切入点或许就这7扇玫瑰门和7样关键物的关系上!”

 

“玫瑰门又是穿梭时间的唯一途径, 影像中7次时间改变,却是因为出现了那7个关键物, 难不成那7个关键物也可以让人时间穿梭?”

这时,酒保递了半杯酒过来,却被他婉拒了。

 

这时,他需要清醒的头脑,再加上时间已经不多,比起酒,他更需要一根烟来刺激一下快要麻痹的大脑。

再点了根烟后,他想了片刻,便摇起头来,

“虽然有这可能,但直觉告诉我,不会是这样。。。那7次时间点让我再看看。”

 

酒保把之前放在一旁的记录又拿了过来,并且按照时间排序好了,

 

{

项链:0-0-0-0 0:00

 

弯刀:494-5-12 21:32

 

圣经:1226-9-25 22:01

 

脚链:1278-3-2 11:10

 

童话:1364-1-15 7:20

 

十字勋章:1940-10-5 4:56

 

腰带:2005-1-27 16:35

 

}

 

元皇不解地一旁问道,

“项链并没有标识时间,为何你如此确定它是发生在最开始的。”

 

“表面上看,没法证明。不过项链的这个链坠的标识,却给了一个暗示。。。。。。”

说着steve倒带了一会,然后敏捷地暂停在某一处亮光明显的画面,跟着他指指荧幕中不是很清晰的项链,

“你们仔细看,链坠的形状像什么?”

 

“有个人形。。。戴着绒帽,手持长物。。。。是鞭子吗”酒保边端详,边慢慢道来。

 

“没错,就是这么推断的,还有呢”

 

“光线不强,辨识不出来啊,不过他脚旁好像有东西。。。。”

一旁的元皇也看到了端倪

 

“羊吗???”

 

“牧羊人??”酒保答道

 

“正解!。。。。虽然世界上牧羊人分布很多,但从来,至少我没听过拿牧羊人做成这么优质的挂饰,一般古时候的牧民不用项链,即便西方有类似挂饰,有的也是他们信仰的图腾,绝非这种接近写实的牧民。”

 

“所以这个时间点应该便是原点,牧羊人时代” 元皇点点头

 

酒保急声提醒道,

“时间不多了,还剩15分钟,有什么决定都要快做了!”

 

“你们口中10年的周期和玫瑰门到底什么联系或者讲规律?”

 

“玫瑰门, 每10年会回到离开的空间”

 

“上个十年你们停泼了几个时区。。。。。,不对,应该说时空”

 

元皇和酒保不回答,互瞄了一下,眼中有些诧异

 

steve当然明白了,笑道“不会也7个吧”

 

“这。。。。难不成也有着关联。。。。”元皇是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人一下把很多杂乱无章的线索通过缜密的逻辑组合慢慢联在一起

 

“腰带的时间点(2005-1-27)是离我空间的时间线(1995-7-4),也是此刻门外的空间(2004-12-24)最近的未来点。。。。。。”

川添明复述一遍后忽然站起身,来回踱步着

 

数分钟后,他下了5个‘假设’,又或者说推导:

 

  • 那条项链代表的0年0月0时0分就是时间轴始点,也是接下来这个玫瑰门所要去的。 而时间末点便是现在外边的2005年
  • 时间线上会有分岔形成新的时间线,也就是某些时间点产生了平行世界,但不会影响时间点之前的事件,这就解释了即便同样的2005年,我所处的2005年与门外的世界线不是同一条,但这两条在岔点之前的历史是相同的。现在有7个玫瑰门,假设每扇门是在一条世界线徘徊,我就可以做一个非常合理的假设:在时间轴上有着7个岔点。
  • 7个岔点,可以对应着那7个物件暗示的时间。而这7条世界线中,有一条是主轴,所有的分岔点都在那上面
  • 一个玫瑰门可穿梭在同一个世界线的这7个时间对应点,其他的6条我不晓得,我只能说在我所处的世界线内,7个时间点还是能推导出来的。项链所代表的远古牧羊时代,海盗弯刀所代表的维京时代, 圣经暗示的年份配合这本书壳上的蒙古文,这应该属于蒙古帝国某个汗国的经书;脚链看似是最没有线索,但如果配合时间应该是欧洲中世纪的中晚期,不过这条银脚链的雕琢以及文字出自于蒙古漠南区,再结合时间应该是你祖先孛儿只斤.忽必烈称帝后第7个年头,我猜想这个时间节点就在与南宋最后决战的崖山之役前一年;童话是格林童话,这没有疑问,时间1364年,和脚链代表同一时期。事件可以很多,原本没有头绪,但剧中21分17秒岳母在藏书阁中第五本童话集找到的那副画中的腰带给了我启示,我不知道这本童话中的那个故事是什么,但画中佩戴腰带侍女和服饰是古高丽人。这样我就锁定了是哪一个事件,没记错1364年应该是你父亲元顺帝攻打高丽公愍王,也是同年你母亲奇皇后入大都的年份。铁十字勋章和年份1940-10-5,基本能锁定是纳粹的,这章全名叫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属于纳粹德国最低级别的战时勋章,获章人数很多,不太容易知道是谁,但勋章下的小字却能知道这只章的拥有人,第5连上尉奥达斯,后面跟着的是隶属250步兵师。奥达斯听上去就不像德国人,看后面的步兵师,我才恍然大悟,250蓝色师团是西班牙的志愿军,他们在苏德战场侧翼德军,打得还是很顽强的,最后在苏军反攻阶段全军覆没。所以这个时间节点和事件就和苏德战争初期250步兵师有关联的。最后是腰带,时间2005-1-27。目前的线索是这条腰带的带扣上所刻的名字,艾米娜。我要没记错北欧神话中曾有位用美妙歌声去俘获山林猎人的妖精,她自称山岗女神,名叫斯卡娣。她有只服侍她的精灵,会闯入凡人的梦境并控制他的意志,这只精灵也被猎人称为梦精灵,就叫艾米娜,传说见到这只精灵的腰带便要被她催眠后在梦里永远奴役,奴役这条腰带为什么会在格林童话,而且格林童话什么时候有5册,并且还有高丽公主的画像就不得而知了。
  • 最后一点,也是目前唯一无法推敲的,我这次‘异线穿越’的行为。就像第四点提到的,一扇玫瑰门是不能在两条的世界线来回穿越,只能在同一条世界线上的时间点做移动。而我是从不同的世界线来到外边的那个世界的,所以可以认为有个办法,或一个契机,能让特定的人群或个人在不同的世界线上做穿梭,再配合时间节点出现的玫瑰门,那就可以无敌了。

 

“我猜想我不是第一个穿梭在不同世界线的。。。原来那个川添明。。。。应该也不是这扇玫瑰门所辖的世界线过来的吧”说着他指指自个手臂上的草体纹身

“Vote For Clinton(支持克林顿)。 那么到底是怎么穿过来的”

 

酒保道“厨房的后门就是你说的穿梭世界线的门阀。 我只能说你真的很厉害,强过原来的川添明,全中!”本以为可以解开川添明的不豁

 

川添明却有些不解

“可我穿过来前没到过什么酒吧,更没从后门离开啊!?”

 

元皇笑了笑回道
“玫瑰门不一定就在酒吧,你讲的没错,一共7扇玫瑰门,也存在7条因果线,啊,就是你指的世界线。 我自己穿梭过3条, 一扇是旅行。。。旅行社副经理的办公室, 一扇是烧烤馆的大门,还有一扇隐形的镶在图书馆二楼最底倒数第三行的书架”

 

川添明忽地恍然大悟,心道

“穿越来这之前,就发生过一些吊诡的事。同窗失踪,无故火灾,去了趟火灾现场遇到了怪主播后就开始不对劲了,身体不适,我和失踪朋友的女友就遇到了时空交错叠加后的怪事,现在看来都是预兆。。。。到底从哪开始的呢”他思索着,回想着每一件发生的小细节,尽可能推导到所有事件的起点

 

“停电!”川添明喊道。一个电热炉造成的停电,看似引发了齐藤荣的失踪,同时另一栋男生宿舍起火,战友也跟着不见踪影。

 

“停电是怎么回事?”

 

“不重要,停电触发了一连串事件,我的电热炉插入插座后就爆了。。。。而从火灾现场回来就一切都不正常了,我怀疑我的那条世界线上的玫瑰门就那栋男生宿舍起火的房间。而停电更像是有人安排好让我去到那栋失火的大楼。。。”

 

“你确定吗?有何证据?”

 

川添明轻轻一笑

“那女主播就是证据,我绝对怀疑出现在现场的她一定不是来自我那个空间的,说不定就是玫瑰门的守护人之一,对了,你们手上有没有其他守护人的情报?”

 

“情报?”元皇一脸茫然

 

“就是你们知不知道其他6位守护人?”

 

元皇回道

“我只见过3位, 图书馆历史文学层管理员, 旅行社的副经理,和烧烤店一个打杂的伙计。。。听先知说7位守护者里有两个叛变了,但我不晓得是谁”

 

“我要怎么见到先知?”川添明很想见到他口中的先知,很明显这位先知应该是7位守护者的头,他应该有法子让自己回去

 

“你找不到他,必要的时候都是他来见你”

 

元皇话音未落,酒保忽然低声道

“有人靠近,我们要位移了!”

 

这时地面开始咔咔作响,地面开始震动,而川添明望到窗外确实有四人靠近,三男一女小跑过来,

 

震动越来越剧烈, 门窗前后松动式抖动,川添明,或者此刻还是称呼回steve更为妥当,打算从后门出去进入下一条的世界线

 

“从这后门走,能告诉我下一条世界线是哪一条吗”

 

酒保不做声,看了眼元皇

 

元皇迟疑数秒后从怀中取出卷羊皮手抄丢给steve

“上面有我的记录,但你必须要跟我们再见一次!你能保证吗?”元皇这是堵上全幅身家在steve身上

 

“好!”正要起身,忽然不经意间,他透过窗户看清数十米远,带队前来的女生,

 

(那么眼熟!!!。。。。。。 等下,Joanna?)

 

她怎么也在这?原本都要走的心,瞬间发生了改变。

 

“后门在这呢,你还在等什么啊?”

酒保一旁催促道。

 

“我改变主意了,我决定留在这, 有些事需要弄清楚!”

说完不等元皇他们上前阻止,便推门冲了出去。而就在他出门后一秒,这个建筑轰一声闷响后消失了。

 

“… Put your hands in the air…”一副警官执法的口吻

 

Steve举起手摆在脑后,学着影视作品冻在原地,被上来3名大汉轻易反铐制服。

 

这3名美国大汉说了些什么,Steve并不知道,他的语言班都还没开始呢, 也只能静静地观察着一旁的熟人

 

过了会,Joanna似乎也注意到他在呆视着自己,便走上前,其他3名白人警察退到身后,看似这位Joanna 就是他们长官。

 

“Do I know you?”

 

Steve这才意识到一个事实,眼前的这位Joanna是这条世界线的,和他所认识Sam的女友并不是一个主体。这条世界线甚至连Sam都可能不存在。

 

“东郡汉藩来的?”

Joanna跟着说了句他听得懂的中文。

 

看来汉番就是元皇口中郡下边的汉人所在的中原属地,Steve微微点了点头

 

“你和那家酒馆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Joanna慢慢凑到跟前,蹲下低声问道。她的面孔离steve不到两尺,甚至都能闻到唇膏和香水的混味, 而且如此呛鼻,绝对不可能是steve所认识的那个Joanna喜欢的味儿。

 

他脑中闪了几个回复模板后,快速整理出一个对自己即安全又妥帖的回复,而且这又将是一个超级大赌局。

 

“我都不认识酒馆的酒保,生平第一次见,他负责给我任务。我来这是执行个任务的,你看到的这。。。。。。”

说着指指自个身体道,

“这躯体可并不是我的,况且我也不属于这空间。。。。。。我说的这些你信吗?”

 

“信不信也不是你说了算。先交代你的同伙吧,她现在在哪?别矢口否认!”

说罢Joanna从上衣衬衫口袋中拿出一张相片,那角度一看就是偷拍的。相中的两人,Steve都认识:一个是自己的肉身川添明,另一个竟是电视台第八新闻频道的当红主播工藤美黛。

 

(我勒个去,看来是赌输了。。。。。这下真的解释不清了)

Steve心潮澎湃,但脸上却显得沉着不惊,随后他就被带回了一个叫御所的地方。从这奇特的名字他更加确定了这条世界线是在元朝统治下的,因为御所就是元帝国地方级别的执法机构,类似中原王朝下地方级别的衙门,但御所等级稍微高一些,因为还有兵部的地方官员参与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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