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19 (“妈妈还会回来吗?”)
清晨的空气真是清爽, 我站在无人的天台上独自抽着烟. 上个礼拜小香的记者会彻底地粉碎了之前的谣言, 虽然看到她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但只要一升能够顺利地恢复”运作”, 我就从心里感动欣慰. 应该说暂时一升不会再出甚麼状况了. 我现在反而担心医院这边 都过了一个星期了, 老巫婆那边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丰川这小子也没有联系我, 他还要不要和我合作了呢? 奇怪的人!
“川添兄一个人在天台, 心情应该很好吧!” (哎, 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走过来顺手点了烟道 “一个星期心情调整好了吧?”
“你说甚麼呢? 我心情一直很好”
他哈哈大笑起来 “男人不应该为感情的事烦恼….等我们掌控这个精神科, 你还怕没女人吗?”
(靠! 要女人我也不敢要你介绍的~)
“我们甚麼时候着手计划?”
他看了看我, 收起刚才的笑脸
“计划是要一步一步来的. 今天我会在常理会上推荐你加入A病区. 这个地方是那婆娘的全部心血. 在踢走她之前, 我们要先将她的研究报告拿到手. 其实我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 只差最后一个, 代号为A-minus的研究报告. 这可是她一生研究的精邃啊.”
“那要怎么找呢?” 这个A-minus的报告的威力很大吗?
“我查了几年了, 该查的都查遍,了 还是找不到, 所以应该不在她身边. 现在只剩下一个人我还没调查过. ”
“那你为甚麼不去查?” (自己查不到, 就不要找借口!)
“这个人….” 丰川突然感慨起来 “我不敢接近啊, 哎….” (魔鬼也有不敢接近的人吗? 何方神圣啊)
“那我帮你查吧, 是谁?” (你就是等我这句话吧)
他笑了笑说 “老实说, 这也是我和你合作的原因之一. 这个人就是那婆娘的侄女, 片桐美奈子….” (不要问我为甚麼又打省略号了, 后面关于她的介绍我都知道)
片桐原来和这个巫婆是亲戚啊. 似乎现在可以解释到之前发生在Q身上的一个巧合了: Q入精神科的同月被这里的脑外科诊断患有末期脑癌. 如果片桐和这个巫婆一国, 那么就是说这个末期脑癌有可能是老巫婆和片桐的一个阴谋, 虽然这个阴谋是甚麼我还不知道, 可是我现在心情非常地兴奋, 这可能是我来到这个空间最兴奋的一刻了. 这时晨光洒到了天台, 让我想起了亚也的一首诗
(温习一下吧)
{ “晨曦之光: 这个学校的大门前立有一堵墙, 这堵墙上能看到逐渐泛白的晨曦之光, 是一堵抬头望去积累了叹息的墙……但在这阳光照射的瞬间不也照射到这堵墙了吗?…}
我想说: 亚也, 知道吗? 这堵挡在我心里的墙就要消失了, 原来阳光真的会照到这堵墙的~
常理会上, 丰川的提议竟然被老巫婆接纳了, 其他医师大多数都还是接受的, 除了那位江口雄太朗(就是那个长着黑痔管理D/E病区的人)脸上有些小的不爽. 虽然我的办公室还在原来的地方, 但我手上多了很多关于A病区的资料了, 这些可以省去我不少的时间呢~ 不过我暂时要把这个放在一边, 因为有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
“雪! 帮我打个电话给脑外科预约, 我要去挂个号” (我现在在公开场合都直接称呼她”雪”了, 虽然大家还没有在一起说)
“好的”
但马上她就跑进来, 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前辈, 你今天不舒服吗, 是不是…”
(我知道你想甚麼呢. 别担心哦~)
“今天我要去查证一件事, 必须要做的. 我要好好的查清楚, 可能查了後, 我会有所改变. 所以呢…” 我伸了个懒腰笑着说 “今天可能是最后一天, 我以 “这样的我” 存在!” (感觉很熟悉吗? 是的, 我直接套用亚也在练习台上和麻生的对白. 一样要去证实一件事, 一件会改变自己人生的事情. 但是, 我和她的心情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今天的我, 这个患有绝症的我有可能会彻底地消失, 我将会变回一个健康的人, 一个亚也口中最 “幸福”的人—只要拥有健康的身体就已经很幸福了~)
雪先是一脸的疑惑, 但看到我脸上的笑容, 她学着我比了个thumb-up~ (我会加油的!)
….
“咚咚” 我敲了敲片桐办公室的门, 走了进去. 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你还认得出我吗?..呵呵)
“精神科的川添医师啊, 你的护士说你要挂个诊. 甚麼地方不舒服?”
我坐在对面, “痴痴”地望着她, 原来她换唇膏颜色了耶…..
“川添医师?”
我终于回神了. (不好意思, 虽然我对她没甚麼好感, 可她确实蛮漂亮的, 多看几眼也很正常啊. 况且我今天的心情超好的)
“是这样啦, 我最近老是觉得头很疼, 感觉右半脑好像很涨似的. 而且有时候走路也会不太稳哦~ 你说我会不会得甚麼cancer啦”
她可能刚才被我望了几眼, 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再看我
“你应该到神经科去检查才是”
“既然来你这里了, 你就别急着赶我走啦” 我说着将椅子超前推近了一点说 “不如你帮我做个脑CT甚麼的, 如何?”
“嗯…好的….你…能不能别靠的这么近” 她变得有点口吃了…..
(你们一定认为我在把她吧? 错! 我靠近她的原因是因为我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虽然她身上还是原先的茉丽香味, 不过盖不了她另一种怪味….这种味道我知道, 上次在人头马的案发现场我闻到过—是血腥味~)
她应该看出我的眼神很质疑了, 马上转移话题 “这样吧…我等会叫护士帮你做个”
“不是你帮我做吗?” 我装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我….我今天有点事….” (你一定心有鬼~ 片桐, 等办完我的事, 我再来和你慢慢耗~)
……
脑CT很快便做完, 我正坐着等检查报告呢. 我紧张吗? 呵呵….有点啦, 因为这次不一样, 我是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知道这件事的. 而我的推断是否成立, 就看这个报告勒, 这份报告不但可以证明一些事情, 而且可以让我重获 “自由”
“川添医师, 您的报告” 护士小姐把一个袋子递给了我後笑笑说 “你身体很健康哦..可能是睡眠不足的关系吧. 要多注意休息”
我太高兴了, 虽然这个结果早在我预料中了, 可那时毕竟只是猜测, 现在不同了, 已经成为事实~ 我再也不用担心6个月後会怎样, 我不会变成一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啦~ …现在我该想想怎样在这个空间好好地活下去才是
这时候片桐正好走出电梯, 我们俩又撞到了. 我高兴地走过去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我没事了, 我没有脑癌哦!”
“那就好…恭喜你” 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真不知道她凭什么当上医生的
“之前的医生还诊断我有末期脑癌呢~ 真不知道他甚麼居心…” 这话我是故意说给片桐听的, 果然起反应了. 她不敢看着我, 结结巴巴地说 “可能….误诊吧, 很正常”
“是吗?” 我很刻意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要让她知道她的一句误诊给我带来多少的痛苦
“嗯…是吧…对不起, 我有些事情先告辞了” 说完就转身走回电梯
….
走到雪的面前, 她在忙着登记资料甚麼的. 我 “哇”一声吓得她笔和纸都飞了出去
“原来是前辈…..吓死我了…..你检查结果?”
我笑着望着她说 “从此刻开始, 以前的我已经消失了哦~ 现在是一个全新的….(本来想说川添明. 但他不是我, 我是谁对于这个空间的其他人来说, 都不重要. Q也好, 川添明也好, 只是个名字而已. 可对雪, 我想用真实的自己去面对. 但…..我现在没有一个名字, 所以还是选择…)
“全新的?” 她也笑了
“全新的我, 现在是一个全新的我哦!” (对, 只有 ”我” 这个代名次才是真正的自己)
“这样啊….看来前辈已经改变了, 那我也要去做个检查了耶~”
“呵呵….中午一起吃饭哦” 我讲的很大声.
经过的护士又开始切切私语了 “他们在交往了吗?”… “哎呀, 早知道我应该早点申请她那个位置的”… “医院又少一个帅哥了…讨厌啦!”…. “看来晚上又得过联谊的生活了耶…”
呓??? 那个人不是鲤鱼吗? 他来医院干吗?
我正要开门进办公室, 竟然在走廊尽头看到导演了. 他好像在等人. 这时候丰川从后面拍了下我肩膀, 我才回过头.
“你看甚麼呢?”
我现在正好利用自己和他是拍档的关系, 查一下这个导演, 总觉得他出现在精神科很诡异
“知不知道那家伙在等谁啊?”
他看了一眼, 冷冷地笑了笑 “他啊, 又是来问那婆娘要钱的~”
“他认识主任吗?”
丰川贴到我耳边说 “那家伙是老婆娘的小白脸”
“啊?!!” 我吓得没叫出来…那个鲤鱼是老巫婆的情人? 他都可以做她儿子了~ 我有种反胃的感觉
“不过周围人都知道, 这导演是看上她的钱而已…不谈他了” 说着递给我一个资料袋 “你接手一下这个病人, 她叫广末彩. 要想办法让她住进你的G病区, 而且关键是不能让那婆娘知道” 说完当作没事似的走了.
(哎…我怎么会有鲤鱼这个损友啊, 竟然是老巫婆的小白脸…哇塞, 我从来没有BS一个人像现在BS他一样, 缺钱也不能甚麼人都贴吧)
以上是牢骚, 你们别在意哦. 话说回来, 这个提醒了我一件事, 鲤鱼帮Q所拍的<一个人的孤独>背后的理由似乎不是那么单纯. 又是一个假设, 如果这背后是老巫婆策划的, 我想这部戏又会和A病区有关联. 那么Q到底是甚麼人? 他可以让老巫婆不稀人力物力, 让他”患”上末期脑癌, 帮他开拍<一个人的孤独>. 甚至偷肉身会不会也是这个巫婆策划的呢? 没关系, 我现在时间多着呢, 慢慢地查下去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还有半个小时才是lunch time, 俺先看看丰川给我的病号. 说着我抽出资料袋里的档案. 嗯? 这个阿姨长得….(你一定说很不错吧? 确实不错, 不过我不是要说这个, 下次别打叉哦)….很奇怪. 是位篮眼睛的日本人啊, (没甚麼奇怪啊, 就是眼睛是蓝色的嘛). 不是耶, 她的感觉怎么有点像<博恩的一天>里的村上奈香呢? 是哦, 真的有几分相似. 我指的不是容貌, 而是一种感觉, 而且眼神也是有点忧郁这样.
再看看下面的个人资料
{
姓名: 广末彩 32岁
婚姻: 已婚
职业: 无业
…..
出生地: 大原岛
….
}
后面资料上显示她曾于1995年, 1997年和2003年分别在上川精神科接受过治疗. 诊断从忧郁症, 偏执症, 到轻微间断性精神分裂. 看样式病情是越来越重了, 上川精神科真是个病患的天堂, 没一个是正常康复的!
而且奇怪的是, 她怎么也是大原岛出来的呢?
我还有点时间, 即刻登入A病区病号资料库, 因为我要确认一样东西. 我在病号姓名里输入 “村上奈香” (你等等! 她不是脑肿瘤科的病患吗?…呵呵, 这就是我要确认的东西了) 果然, 搜寻结果出来了: positive! 这个村上奈香真的在精神科住过, 时间是: 1993年 – 1995年, 诊断也是从忧郁症到精神分裂这样. 这下就连上她的时间段了: 她是93-95年先在精神科接受治疗, 然后莫名其妙的患上了 “脑血管意外”转到了片桐那.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common point, 她也是大原岛人士! 在村上奈香这条线上我唯一还不确定的就是她为甚麼会被转走, 这个查到了, 这条线就通了. 而大原岛, 是接下来要调查的东西, 它似乎是一个纽扣, 一个病患之间唯一的共同点.
我肚子饿了, 跟雪去吃东西勒
“前辈, 你怎么了…”
“没甚麼啊, 看你呗” 肉麻吗? 我不在乎~ 这样才是真实的我 (我到coffee shop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不知道, 就是觉得她今天特别赞. 心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切)
“你看了半个钟头了耶” 她是会不好意思, 我不怕. 看着喜欢的人有甚麼不对的呢
“那就再看一个钟头吧..嘿嘿”
“讨厌啦”
“啊, 对了, 你该讲故事了吧” 我一口吞了剩余的汉堡
“不是晚上讲的吗?”
“今晚可能会有点事” (嗯..因为我今晚想要彻底查一下那位广末彩阿姨. 她可能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是…我还没看完呢?….你要不介意的话, 晚上给你录成数码文件传到你邮箱里?” (我只是随口一句, 她就把这个当成每天的工作了. 所以我怎么会介意呢?)
“能够这样是最好了, 我今晚办完事一定会准时收听织田雪JJ的一千零一夜节目”
“呵呵….啊! 对了, 忘了正事!” 她调皮的比了个OK的手势说 “你上次不是拜托我找的那个大原岛吗?”
“是啊~”
“我的那位朋友说日本的官方版图里是没有这个岛屿的”
“哦~” (哎….看来这名字是他们乱写的, 这个就难查了…)
“可是呢”
“可是?” (我每次听到”可是”, 眼前就会亮一下…有希望哦~)
“可是民间倒是有这个岛屿的传闻….”
“民间?”
“嗯…这个传闻不是很多人知道. 在利尻岛(属于北海道, 是日本最北的岛屿) 民间曾经流传过一个传说. 说每隔10年, 瘟疫会席卷岛上一次, 而岛上一半以上的女人都会得一种怪病, 先是全身瘫痪, 然后就相继疯癫. 接着不到半年就会死亡(有没有那么恐怖啊). 后来村民们听了一位大河长和尚的话, 只要每隔10年的3月12日交出15岁以下的男女各5名, 由他带领去一个叫大原岛的地方, 再把那些人奉献给瘟疫魔, 便可以保佑岛上十年不受瘟疫之灾. 不过就没有人去过那个岛. 也只有那个和尚知道而已”
“那和尚死了, 谁带他们去啊…这种传闻也信? 多久前的事啦” 我哈哈大笑起来
“传闻是战国时期就留下来的. 不过据说利尻岛现在还有这个风俗. 因为曾经真的有发生过几次高中生离奇失踪的怪事, 而且都是15岁以下的. 警方调查很久, 据说至今还没有破案呢. 所以岛上都在传说大河和尚的鬼魂每隔10年会回来抓人呢” 我看着雪表情超认真的, 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你….你真得可以了…”
“啊?”
“可以去主持深夜鬼到访的节目, 我一定天天听…哈哈哈” (不是我想笑, 其实我也有认真在听啦, 只是她在讲这个事情的时候, 表情真的好可爱哦…就像看多来A蒙讲鬼故事一样, 你会害怕吗?)
今天的lunch吃得真的很开心, 不过也消耗了俺不少体力, 笑得胃痛得难受啊. 回到办公室, 我的电脑开始哔哔叫了. 是信箱留言哦
“今晚10点, 停车场见.” 一看回址就知道是丰川这小子了. 我猜想应该是去接那个广末彩吧. 白天不能做, 肯定是用劫持或者甚麼见不得光的方法将她运过来的. 这是我第一次参与他们的 “行动”, 一定要小心谨慎.
不知不觉孤独已经离开了1个星期了, 这小子是度假度到魂都没了. 不过也好, 他不来烦我, 俺还轻闲很多呢. 我又再次搜寻了A病区的病号, 这次没有任何指定人选, 我直接在出生地的搜寻框里输入大原岛, 哗一下出来20多名在院病人, 都是大原岛的. 太诡异了, 你要我相信那个传闻, 除非我也是这里的病号. 这个大原岛到底是个甚麼意思呢?
我端起刚刚倒的水, 喝了一口, 就皱起眉头, 甚麼怪味啊~
“嘟嘟嘟….” 台子上电话响了
“摩西摩西”
“请问….” (听声音对方是位不到十岁的小孩)
“小朋友, 找哪位呢?” 我一向就很喜欢小孩子, 所以特别 “亲切”地问道
“武田雄一医生在吗?”
(武田雄一? 他不是死了快半个月了嘛)
“武田雄一医生已经不在这里上班了啊. 我可以帮你转达甚麼吗?”
“妈妈….妈妈快不行了, 救救妈妈吧” 然后听筒里传来了孩子独有的哭泣声
我马上说道 “小朋友, 不要哭, 告诉哥哥, 你们家在哪?”
“快救救妈妈呀….” 小孩根本不理我在说甚麼, 一直拼命的哭
“你先别急, 告诉哥哥, 你们家在甚麼地方…哥哥是医生(有点心虚了), 一定能救你妈妈的”
哎…难道俺声音就真的让人那么害怕吗? “雪~ 进来一下!” 现在只好换人了.
…..
还是女生比较好哄人耶~ 很快拿到了地址. 原来在千叶市啊…那得快点, 离医院有段距离哦.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脱下白大褂了, “雪, 今天下午的巡房帮我取消哦!” 救人要紧. 可她好像没听到我说话, 在我桌子上噼里啪啦地打键盘…
“雪,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我伸手摸了下裤带, 嗯, 车钥匙带着呢
她还是埋头在打键盘. 我可等不及了, 想到那孩子的哭声就让我揪心
“好了, 你把地址给我吧, 我先过去…..喂! 雪, 把地址给我啊”
她突然抬起头, 然后一脸的惊讶看着我
“你看甚麼呢? 把地址给我啊!”
她指了指电脑银幕, 示意叫我过来看. 我说女生有的时候真的很烦耶, 不会说话吗?
我走了过去, 看了看银幕, 然后不以为然的说 “这是甚麼? 一个灵园而已, 你给我看这个干吗?”
她没有说话, 伸手把刚才抄的地址递给我, 我拿过来一看, 也呆住了. 雪刚才在电话里抄的地址是这个墓地的地址….
我们好一会没说话. 难道中午给我说中了? 我在听深夜鬼到访节目吗?
“呵呵….是恶作剧吧, 一定是恶作剧啦”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早上心情大爽, 还不到半天就遇到鬼了~
她吸了口气说 “我也想是恶作剧, 可是…..”
(你不要”可是” 啊, 这次我眼睛不会发亮的, 我直接会翻白眼给你看的哦)
“可是我挂电话的时候, 很清楚地听到….他说…..他说晚上会来找你的~” 然后慢慢抬起头望着我… 别用这个眼神看我啊, 这不可能是真的!
“晚上啊….那好啊, 我等他啦, 最好把他妈也带来…呵呵” 这时候我还能笑的出来, 不能不佩服自己死撑的本领. 其实我后背已经湿了….
这通电话後, 我整个下午就变得很怪, 时不时会眼睛发热, 有时的表情会变得很呆滞. 一些像走路或者说话等行为也会短暂失调. 而且我开始逐渐有些偏执症的症状, 先是觉得身后有个小孩老是跟着我. 跟着没多久, 就一直听到在某处有小孩的哭泣声, 我到哪, 哭声就跟到哪. 最后我甚至能够隐隐约约望到远处一个穿蓝色连衣裙的小女孩, 在我出现的周围晃来晃去. 人的心情是进阶式变化的, 一个下午被这样折腾, 我终于到了要崩溃的边缘
天色渐暗, 而我的幻觉次数变得越来越频繁. 那个幻像中的小女孩出现的距离也变的越来越近. 她有时候拿着皮球在我面前玩耍, 有时候坐在我大腿上望着我, 更多时候是独自蹲在墙角哭泣, 嘴里嚷着妈妈甚麼的…习惯有时候可以减缓一些痛苦, 可是在现在的情况下, 习惯对我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因为我从习惯中慢慢感觉到自己已经相信这个小女孩的存在了. 当这种相信越来越坚定的时候, 我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 : 轻度精神分裂
………
“你先到一边玩啊, 哥哥忙完手头上的事再陪你哦” 我笑着对面前玩耍的女孩说道
“嗯~! 等会哥哥要带我去找妈妈哦~”
“好的…啊~ 你渴了吧?” 我一向都很在意小孩的言行举止, 小女孩又是玩又是哭的闹了一天了, 是要喝点东西 “雪! 端杯水进来~”
雪肿着双眼端了杯水和一个药盒走了进来, 旁边还有丰川这小子
“前辈….您的水…” 然后不停的抽搐着
“不是我要” 然後笑着指了指前面的小女孩 “是这孩子渴了”
丰川笑了笑跟雪说 “织田, 你先带小朋友出去玩玩吧”
雪拉着小女孩的手, 出去前还不停的带着泪光回望我
我向小朋友挥挥手大声说 “等会哥哥忙完了再来找你哦! 呵呵”
等雪和小女孩出去後, 我收回刚才呆滞而又白痴的笑容
“现在情况怎么样?”
丰川奸诈地笑了笑 “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中.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你的点子果然够绝, 这群白痴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将计就计杀他们个回马枪…不过就是委屈你了”
“喂, 你没被人跟踪吧”
“现在都11点了, 早就没人了. 巡房那些护士也被我的人打发走了, 放心吧~”
丰川递了根烟给我, 帮我点燃後说 “那个白痴已经信你信到十足十了. 何况你现在病情越来越重, 我肯定他会在这两天对你动手”
“最好快一点, 这种日子我都快过不下去了”
“等我们拿到最后一个疗程的药後, 就是他完蛋的时候了”
“那个广末彩情况怎么样?” 我语气变得非常低沉
“哎…” 说着丰川扶着我走到病床旁轻声说 “她情况不好, 听脑外科那边的说应该撑不到下个星期了”
“找到她女儿了吗?” 我急切地问着
他摇了摇头说 “孤儿院那边我已经查了, 她一年前就被一对上户夫妇给领养走了. 但我调查到那对夫妇的资料全是假的. 他们提供的地址是一家不上流的汽车旅店而已”
我低着头拼命地抽闷烟, 他拍了拍我肩头说 “你别太难过了, 那件事是意外而已”
我推她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和后悔. 不是我那一推, 她还在精神科呆着, 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只剩下半条命了. 突然我口气非常坚定地跟丰川说 “一定要找到她女儿, 这是她唯一的愿望了, 拜托你了”
“嗯! 我会的. 不过你要尽快拿到证据, 那婆娘已经开始怀疑你病情了!”
我熄灭了烟蒂说 “放心吧, 他这次一定会彻底完蛋”
丰川离去, 我又回复之前的状态, 开始装疯卖傻了. 一个星期前的那个晚上我几乎就要变成真的精神病患者, 身体和意识已经渐渐失去控制. 眼前幻觉已经不会消失了. 在最后一刻还能知道自己在做甚麼的情况下, 我打了电话给丰川这小子. 为什么呢? 自从眼前有了幻觉的时候, 我就开始怀疑这是个阴谋, 我被人暗算了. 这个人要让我变成真正的病患, 但我没有想到病情恶化的竟如此之快, 到了天黑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意识了, 所以才打了电话给丰川, 现在只有他有办法帮我~
“川添兄…振作点…川添兄!!!!”
而我做了甚麼疯事已经完全没有记忆, 就好像身体不是我一样. 我最后清醒的记忆只停留在跟丰川离开办公室前那一刹, 我疯狂地抓住雪的手嚷着不要喝水桶里的水~ 因为我想到在我接通鬼电话前喝的水了, 一定有人下药. 离开办公室後发生甚麼我没有实质的印象, 觉得全身非常难受, 好像感觉有高压电流穿过我的脑子.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小型的手术室, 只有丰川一个人在我旁边, 他带着口罩说 “你终于醒了!”
我周围已经没有小孩的幻像了, 心想手术结束了. 我吃力的从手术台起来, 这时感觉全身都湿湿的, 刚才应该流了很多汗吧
“谢谢!”
丰川道 “还好你及时通知我, 不然再过几个小时, 我也没办法救你了”
“这药真的这么强吗?”
他点头说 “非常强~ 它直接破坏你大脑的记忆中枢系统, 会短时间内造成协调混乱” (照老巫婆上次丢书包说的话, 只要记忆系统的协调被破坏了, 就会造成精神分裂)
“谁会在这个时候想害我呢?” 我沉思起来
丰川摘下口罩并递了杯水给我
“除了我之外, 那三个和主任都有动机害你” (虽然他故意把自己和那四个分开, 让我觉得有点做做, 但这确实是事实) “不过你要说现在的话, 只有一个人”
“谁?”
“江口雄太朗” (黑痔男)
我想起来了, 上次常理会上我被提职做A病区高级医师後, 这小子就一脸的大便.
“难道他嫉妒我当上A病区的医生吗?”
丰川大笑道 “嫉妒之心人都会有, 那3个也会嫉妒你啊!” 说着拍了我肩膀 “江口不光是嫉妒你, 真正的原因是你把他一生的梦想都给毁了!”
“嗯?”
“他患了晚期肠癌, 没几个月的命了~” 丰川掏出一个药袋说 “这些特效药都是他研制出来的. 不过可惜, 他只能负责研制这些药, 而临床研究这一块是他一生的梦想. 他希望能够亲自在病患身上试药. 他是个天才, 不过就没几个月命了. 而你的加入使得他丧失了这个机会”
“哼, 原来是这样啊. 那我看来还真的毁了他了!” (我心里很爽, 因为还好他没加入, 不然那些病患还不知道会受甚麼样的折磨呢)
丰川接着道 “现在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你! 你要处处小心, 今天的事情可能还会发生”
我没有理会他, 站了起来问道 “对了, 那个广末彩呢?”
他脸上马上泛起阴云 “被江口这小子给劫走了. 这混蛋趁我动手术的时候, 私自接走那个病患” 他的口气明显在暗示我: 就是你害的!
(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份上, 我才懒得理你)
“你要那个广末彩干甚麼用?”
他奸诈地笑了笑 “她可是个宝啊. 她是知道那婆娘和副主任所有秘密的唯一一个幸存者了~ 保住她的命, 我就能让那两个人永不翻身!”
“唯一一个幸存者?”
这里有两个问题有待推敲, 一, 一个病患怎么知道主任和副主任的秘密呢? 二, “唯一”的意思难道说以前还有些病患知道他们俩的秘密. 但幸存下来的只有她了. 那么其他知道他们秘密的病患都已经死了?
“啊…你才刚来这里, 有些事情慢慢会知道的” (他是在打马虎眼, 看来我并没有100%得到他的信任啊)
要想走捷径, 就必须得做点牺牲. 只要能取得丰川的信任, 我很多事情就不需要花时间查了
“今天的事情未必是件坏事!” 我做好了拼一下的准备了
“嗯?” 丰川一脸雾水的问道 “你在说甚麼?”
“既然他一心要除掉我, 那我也不用对他客气. 与其我们以后还得花心思防着他, 不如趁早踢他出局!”
“川添兄的心情我可以明白. 但不是泼你冷水, 你想要主任解雇他是不可能的”
“一定要主任解雇他才能让他离开上川吗?” 我也学着他奸笑着道 “我相信他对病患试的药中一定有些是见不得光的. 只要把这些药给警察, 然后再找个被他试药的病患做证人. 他不但会被踢出上川, 而且还会被终身监禁.”
丰川大笑起来 “果然是个好办法哦!” 但马上脸又挂了下来 “可是, 同时要找到你说的那两样可不容易啊, 尤其是还要确保病患作证的时候神志是清楚的”
“不用找啊, 现在就有个现成的. 我们就将计就计”
“甚麼?” (对不起, 我忘了这是中国成语…)
“我会假扮已经被他的药物弄到精神分裂, 他自然会接我去他的病区的(他的E病区专门负责偏执症的). 只要我病情加重, 他就会有所动作. 到时候不就人赃并获了”
“你要去做鱼饵?” 丰川一脸地不敢相信 (小样, 为了取得你信任, 我可是下血本了)
“副主任的位置我是垂涎很久了, 拼一下值得啊” 我笑了笑
“川添真是个有胆识的人啊~ 你要怎么混进去呢?”
我想了会, 伸手叫他过来. 等他靠近, 我一把揪住他领子
“对不起, 要委屈你下” 说着我对他一顿噼里啪啦地爆打~(其实我很享受打他的乐趣, 因为从心里我是蛮痛恨他的). 上帝是公平的. 医生是靠脑子吃饭的, 所以四肢退化得蛮严重的. 他根本一点回击之力都没有, 打完还大声嚷着 “你疯了吗?”
我喘了口气说 “不这么打你, 我怕江口不会信. 你现在可以叫警卫了!”
….
在我的超逼真的演技下, 所有的保安和护士都被我蒙骗住了. 他们又在切切私语中, 不过我都不在乎, 唯独看到雪伤心欲绝的眼神, 心里总有点内疚, 很想告诉她我是装的.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 这件事必须绝对保密, 在除去江口前, 我的精神状况谁都不能知道.
我预料进E病区後, 日子一定很难过. 但我没想到他们连饭都不给我吃, 只给水(还是厕所里的)~
我预料进E病区後, 江口会百般折磨我, 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每天安排人毒打我, 电击我~ 连
睡觉中也会被他们拉起来折磨
我预料进E病区後, 江口会想着方法侮辱我, 但我没想到他会知道我和雪的关系, 竟然用雪来试探我…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 我唯有抛开所有的自尊, 做了些让我自己都想吐的事情在雪面前脱光衣服做那些猥亵的动作, 还要试图非礼她(那一刻, 我发誓绝对不会对江口手软的). 而她也的的确确被我的假相所欺骗住, 换来的是一颗颗心碎的眼泪
每晚都对着窗户, 我祈求时间能过快的一点, 好让这一切尽早结束. 就在我认为他们已经完全相信我疯了的时候, 江口竟然安排了另一次血腥的刺探~ 在我睡觉的时候, 他们竟然悄悄地放了个疯子进来杀我. 如果不是我已经被他们折磨的晚上不敢熟睡的话, 那个疯子可能就得逞了. 在打斗中我才看清, 原来这个疯子竟是广末彩. 她力气真是大得可怕, 这使我更加相信特效药的威力了. 我知道他们在试探, 如果我有任何过份得反击, 就证明我脑子是清楚的. 所以我跟她搏斗中, 尽量选择逃避. 但这种战术很被动, 所以还是被刺中几刀.
她最后一次扑过来时, 我已经没有地方再躲了, 只好用力将她往旁边一推, 她一个没站稳, 後脑撞到了病床的棱角上, 接着就没有再爬起来了. 当我意识到她已经无力反击的时候, 冲了过去.而她眼睛泛起泪光, 微弱地说着 “萤子…”
我不敢动作太明显, 只能非常轻声的说 “您说萤子?”
“想….想见…想见萤子….我女儿…萤子….弟弟…弟弟” (弟弟…她还有弟弟吗?….可能说胡话巴)
这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接近, 知道他们来看战果了. 看着广末彩的眼神, 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们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广末彩, 一位普通的妈妈, 思念着女儿的母亲…..
我伪装的好痛苦, 见他们走进来, 我还要扑过去掐住已经毫无反击之力的她, 嘴里发疯的叫着 “我杀了你…杀了你!!!!” 看到她依旧喊着自己的女儿和弟弟的时候, 我眼泪已经涌了出来. 为了不让他们看到我有异样, 只有狂喊着.
被拉到一旁的我又挨了一顿爆打, 可是我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只是捂着头呆呆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广末彩.
副手用手电筒照着她的瞳孔看了下, 然后说“江口医师, 她已经没有意识了. 不过还有脉搏, 怎么办?”
“送焚化炉!” 我一听完差点没跳起来. (你变态啊, 人还没死, 不去抢救就送火葬场)
这时候丰川突然走了进来先看了下我, 然后对江口冷冷地说 “这个广末彩是在我病区登记的, 你没跟我商量就直接送焚化炉, 是不是离谱了点?”
“她本来就不是你的病患, 该怎么处理, 你没权利过问~” (这个江口摆明就是挑衅…丰川, 扁他!)
“那倒是!” 丰川不以为然的说 “不过我刚才已经在脑外科挂了号, 就是用广末彩的名字登记的. 我还告诉他们1个小时内不见她被送过来就报警. 到时候警察问起我, 我就会说被江口医生扔进焚化炉咯~”
“你!…..” (爽啊..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丰川奸得让人拍手叫好)
丰川不等江口点头就叫护士直接把广末彩抬了出去. 最后还指了指我说 “你这么折磨病患, 被传出去不太好吧”
(丰川啊~ 你最后一句简直是害我, 那个江口后面都把气往我身上出了, 害的我两三天不能起床)
这就是我所经历得恶梦了, 他们一天三顿毒打的政策还是没变, 不过开始给我服用些药物了. 忘了说, 丰川和我在之前就通过气, 他会安插一位护士进来负责联络, 而这名护士就是优子MM. 很凑巧, 优子还是负责每天送药给我. 我们得动作很简单, 她把调好包得药给我 (都是上了色得维他命), 然后把真正得药拿走. 而我负责把江口最近的动静告诉她. 这样的交换情报持续了快1个星期. 而之前丰川来看我就是最后一次交换情报
按照原先的计划, 我只差最后一个疗程的药物收集就可以过关了. 可江口就是迟迟不出招, 我心里开始急躁了, 照我现在的病情, 应该要进入下一个疗程了, 怎么回事呢? 还是他知道我是卧底了?
今天换胖护士—江口的秘书(真是甚麼样的人配甚麼样的护士)来 “照顾”我了, 哦..最好不要让我形容她, 我没吃早餐, 空腹呕吐会很难受的. 总之就两个字 “丑+奸”.
她锁了门, 拿着药走了过来, 而且笑得很诡异
“你要找得那个小护士已经被我抓到了…你是在装病吧?”
完了, 还是给拆穿了. 不过为了谨慎期间, 我继续傻笑着
“不要再装了, 你得演技不错, 连江口医师都骗到了.” 说着从背后抽出一根警棍就朝我头上狠狠地打来, 这招我根本没想到, 所以一下子给打倒在地, 血就这么哗啦哗啦得流下来, 我捂着头痛得满地滚 (死肥婆…..我不会放过你的)
“乖….吃药啦” 她身体压在我腿上, 掰开我的嘴, 她手里拿着一粒蓝色的药丸, 我直觉第一反应就是 “是这颗了! 这就是最后一个疗程的药, 也是让患者彻底走上精神分裂不归路的药了!”
“给我吃下去” 她力大无穷, 而且我双手都被她反握着根本无法动弹, 她把药已经送到我嘴边了, “吃下去, 一切都会没事了…给我吃!!!!!” 说着把药丢进我的嘴里, 然后要掐我下巴逼我吞咽…
但是肥婆, 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手抽回来的速度太慢了, 没看到你的食指在我嘴巴里吗? 当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 我使出全身力量咬了下去……指头是没咬下来, 但我肯定骨头给我咬碎了, “啊!!!!!!” 她像是只野兽一样叫了起来, 我趁她注意力松懈时, 往旁边一滚…呵呵, 这下脚和手都能动弹了. 捡起地上的警棍朝她头上就是一棒
肥婆被我打昏在地後, 我把药丸吐了出来放到口袋里走到门口瞄了瞄, 没看守哦. great~ 是时候了, 我受够了! 江口小样, 你死期到了…..
我悄悄地从E病区的救火通道绕过警卫和男丁护士的监视顺利回到自己管辖的G病区. 护士们看到我都惊呼起来, 认为我是逃出来的. 而我不顾一切的跑回办公室, 打了电话给丰川, 将情形转告他.
我还在通话中呢, 雪和几位护士还有警卫就冲了进来
“我在办公室, 你可以下来了!”
我挂了电话, 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当我是个出逃地精神病患. 除了雪, 只有她相信我
“前辈, 你没事了吗?” 也只有她敢靠近我, 她缓缓朝我走来
我笑了笑点点头
她只离我一步之遥, 眼睛盛出泪光, 颤抖地说 “你…真的没事了吗?”
“对不起…”我很内疚, 让你为我担心了 “我之前是装的”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但我感觉不到痛, 有的只是感动…因为她着急, 因为她在乎, 所以才会打我的
我轻轻地抱着她, 再也不理会周围人在说甚麼了, 只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持续着…
丰川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而我已经换好了白大褂坐在办公椅上, 雪就站在我旁边. 我现在甚麼事情都不想再瞒着她.
“方便吗?”丰川看了看雪, 意思是叫她回避一下
“丰川, 从现在起, 织田雪就是我们这边的了, 我想她不用回避!”
“这….”
“放心, 她是我的贴身秘书, 不会有事的!” 我望了望雪, 她在偷笑
“药在这里” 我从口袋把药丸拿出来给他. “而且我已经写好了起诉书, 上面有我的签名. 你看看”
他拿过起诉书看了几眼, 露出奸诈的面容 “这下江口死定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搞定. 今天嘛, 你放松一下, 和….你女朋友出去散散心吧” (丰川, 这是我第一次听你说人话耶)
他走之前, 我突然叫住他 “还有, 你的护士, 浅野优子被他们困住了. 应该在上面, 你去看一下”
“王八蛋!” 他竟然门都不带就冲了出去. (丰川也会担心下属? 跌眼睛哦)
我转身看了看雪, 她还在偷笑
“怎么样, 刚才的表现满意吗?”
她没说话, 点了点头
“那你可以原谅我了吧?” 我朝前走了一步
她还是没说话, 偷笑着点头
“那….你觉得刚才丰川说的对不对呢?” 我又朝前挪了一步
她点点头, 继续在偷笑
“所以….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朝前再跨了一大步, 跟她面对面了 (要表白, 趁现在!)
她还是在偷笑 (你偷笑甚麼呢? 一定觉得很幸福吧…呵呵), 但她没有点头
(哟呼…我在等你答案呢)
她终于憋不住了, 笑的眼泪都出来, 看来是憋很久了 (至于吗? 你也表现得太强烈了吧)
“呵呵…你笑甚麼呢? 做我女朋友可以让你笑成这样?” 我被她得反应弄得不上不下的
“啊? ” 她惊讶的看着我 (不会吧…你刚才没在听我说话啊? 那你在偷笑甚麼!? 靠, 糗大了~)
“没事了~” 我像皮球泄了气一样
“对不起, 我刚刚失礼了!”
算了, 这种事急不来的. 可她还是刹不住, 又笑出声了
“喂, 你到底笑甚麼啊!?” (我脸上有字哦?!….不对…她不是在看我脸, 是在看我裤子)
我低头一望, 妈的, 裤链没拉
“前辈…..你…你原来喜欢多拉A蒙内裤啊~”
俺脑海里即刻出现了大头机器猫那傻乎乎的样子, “小叮当加油!!!!”…..不是我买的啦, 那个死孤独给我准备的, 也不知从哪弄了些这么幼稚的内衣内裤
“好笑吗? 我背心还是微妮熊呢, 要不要看看” …..(-_-||| 有够丢脸的, 以后不表白了~)
…..
既然丰川主动开口放我大假, 我再留在医院就太对不起他”好意”了. 我和雪在那家coffee shop正在商讨下午要怎么度过呢, 毕竟这是我们比较正式的一次约会
“离晚饭时间还有6个钟头, 咱们到哪去呢?” 我对东京根本就一无所知, 不如直接问这里的人比较好
她调皮地笑着说 “看前辈买东西的样子, 应该是个不喜欢逛街的人吧?” 说着盯了眼我的裤子 (你还提啊~ 不过你说得对, 我真得不喜欢shopping, 更怕和女生逛街, 那简直要我命)
“我平时没甚麼东西要买(除了游戏或者漫画), 所以不太逛街的” 我要给她提个醒, 以后咱俩约会千万别逛街, 不然我会得约会恐惧症的
她想了想说 “那就去水族馆吧…” (嗯? 好地方哦, <一升>里麻生同学和亚也第一次约会就是那, 最好去那个水族馆, 也让我怀念一下)
“好主意, 我喜欢哦~ 啊!!!! 我想到哪家水族馆, 去横滨的八景岛海洋公园吧(如果没记错, 一升里的那个水族馆应该在那才对).” 我已经开始向往我们的第一次约会了, 那个水底走廊真的很赞
“横滨啊….” (怎么了? 东京到横滨又不远, 而且明天是周末休息, 你怕甚麼呢)
“有困难啊?” 我问道
“没有啦…就去横滨吧~ 明天休息, 没事的!” 她终于答应了, 吆嘎达~~~~(^_^)
……..
三个小时後, 我和雪正走在这条熟悉而又新奇的海底隧道. 对她来说这是第一次来玩, 可对我来说, 这里我已经”走过”10多次了, 不过每次都是看亚也和麻生在约会, 这次终于轮到自己了. 虽然是星期六, 但水族馆并没有很多人, 跟电视里一样, 只有几个游客在观赏着游来游去的生物. 而我正在享受着无忧无虑的水底世界….
“哇~ 好舒服啊” 这是雪走进隧道的第一句话, 跟亚也当时的感受竟然一样, 这就说明出来走走真的能让自己心情舒畅哦
而我呢, 正在找那条像麻生的刺鲀. 啊, 找到了, 还真是一摸一样啊, 旁边也有一个张开刺的标本. (俺已经100%确定<一升>是在这里拍的了….)
雪看我仔细的观摩那个标本, 不禁问道 “前辈, 你没看过刺鲀吗?”
我摇了摇头, 笑着说 “只有在电视里看过, 长得真奇怪啊”
“有点像你耶~”
“是吗? 我觉得像点麻生多一点”
“嗯? 副主任没有这么可爱吧…呵呵” (我说的麻生不是副主任, 你几个月後就知道我在说谁了)
这时候, 我看到水壁旁正有两只小海豚在嬉舞, 心里在想他们真得能听到彼此的声音吗
“雪? 有没有听过海豚的声音啊?”
“海豚的声音” 雪走到旁边, 也注意到了那两只小海豚了 “是发出超频率的声波吧, 在水中这种声波的传输距离比人耳所能听得范围更加远呢.” (你中学生物应该是强项吧)
“如果人也有这样的功能就好了” 我开始感慨起来, 因为我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亚也, 如果真的有海豚那种功能, 如果真的有一种可以穿越空间的声波, 那该多好啊~
她拿出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道 “我们不是有手机吗?”
“嘟嘟…嘟嘟…” 是我的手机声
一看来电显示是丰川. 他这个时候找我干吗?
“甚麼事?”
“不好意思, 打搅你约会了”
“等下” 我跟雪比了个喝水的手势, 意思是我去买水去
出来後我走到一处安静角落
“说吧~”
“你不是要我打听广末彩的女儿吗? 我已经弄到她养母的地址了……”
我抄好地址, 决定终止今天的约会. 为甚麼? 因为她女儿现在就在横滨, 真是踏破雪蹄无觅处. 那还等甚麼.
我和雪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後, 就上了车
雪看了看地址说 “这个地址是在红灯区耶”
“啊?”
“应该是夜总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你怎么清楚的. 你以前在横滨工作吗? 夜总会你也知道)
“萤子的养母就在那工作” 我一说就急了, 踩足油门 “哎…怎么孤儿院会把小孩交给这种人呢…”
她没有再说话, 只是给我指路. 兜了好久我们终于在一家小规模的五层商业楼前停下来.
“应该就是这里了, 四/五楼都是这家小百合夜总会”
“嗯..你留在车上, 我下去” 因为这种场合女生还是少进入比较好
她笑了笑说 “干吗? 前辈怕我被拐走吗? 没事的啦”
她坚持要跟我上去, 我心里当然很感激. 这事本来是我的私事, 她可以不用管的. 现在我感觉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
到了4楼, 我的穿着马上就吸引了一群胭脂水粉, 怎么档也挡不住, 要不是雪在旁边说我们只是来找经理的, 我看她们肯定不会死心的. 不过说个题外话, 这些陪酒小姐年纪都很年轻啊, 应该是高中生吧, 这么缺钱吗? 心里说真的有点不是滋味…
经理办公室..我怎么看都像是间A片试镜间. 一进去, 哇, 一片的肉色, 看得我马上有种脑充血的感觉. 她们看到我都显得很吃惊, 见到雪更是一脸诧异. 你们几个MM别这样盯着雪啊, 她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哦~
老板很好认, 穿着彩色西装, 带着墨镜, 留着撇山羊胡的. 一款老色魔的样子欣赏着进来面试的小女生们…
过了好一会, 那老板才注意我, 不过很快就瞄到我旁边的雪了, 先是一脸色眯眯的样子, 像是要扑过来的样子, 可很快, 他脸马上就沉了下来
“你们有事吗?”
我礼貌地问道 “请问上户幸子小姐在这里做事吗?”
老板没有看我, 却盯着雪一会, 然后说 “有啊, 你找她甚麼事”
“她一年前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叫广末萤子. 现在萤子的亲生母亲病危, 我想带萤子去见她妈妈最后一眼~”
老板点起雪茄说 “哦….小萤啊~…她可是很贵的哦”
“你说甚麼?”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干嘛那么吃惊啊. 这里的小姐都有出台费的” 他不削的望了我一眼
“出你妈的台啊! 她才几岁啊!” 我竟然爆了粗口. 这时候冲进来几个黑衣大汉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打量了我一眼说 “年轻人, 说话要有点礼貌哦”
我也不甘示弱的回道 “奥吉桑, 说话不要太绝了”
“你混哪道的, 赶在这撒野” 看来我和这个老板要开打了. 周围的大汉也将我们围住, 而小姐们也被吓到一旁
形势非常紧张, 我自己倒不怕, 就是担心雪. 哎, 刚才太冲了, 没有考虑身边还有雪的存在. 怎么办? 现在骑虎难下了
“这件事惊动到警方就很麻烦了” 一旁的雪突然开口了, 而且语气超镇定的. (雪, 你甚麼意思啊?)
老板摘下眼镜, 上下打量我很久 “他是警察?”
(原来他们以为我是警察啊, 那就好办了)
“没错, 我现在以警察的身份希望你能跟我合作点” 要装就不要有顾虑了, 我豁出去了
所有的人突然都笑了起来, 我才知道我装的过头了, 警察是不会这么说的…
“你是警察, 那我就是首相了…哈哈” 老板竟然掏出枪了, (靠…..玩真的啊) “知道来砸场子甚麼后果吗?”
雪突然走上前来, 一脚扫了过去, 将老板扫倒在地, 然后压在他背上, 一个利索的後手扳, 将他双手就扣死, 并缴械了他的枪丢给我. 我虽然接住枪, 可满脑子都是问号…这是我温柔体贴的小护士吗? 她刚才那几个动作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雪, 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你弄错了, 他不是警察, 我才是!” 雪一手扣死他的手, 另一手拔了他鞋带然后将他双手反绑了起来. 这下所有人不得不信雪的身份, 这所有人里也包括了我….原来雪是警察啊!!!!!
“你…你是警察?”老板惊呼道
“上户幸子和那小孩在哪?” 雪把他的手指往外用力一扳, 只听”嘎嘎” 骨头错位的声音, 痛的那老板大叫起来 “他们刚才出去接客了”
“甚麼地方?” 我最怕就是他们连小孩都不放过
“五湖酒店, 302房….啊~” 他老板痛得晕了过去. 我拿着枪掩护雪离开了那里
五湖酒店就在两条街口的地方, 而这一区的建筑都不超过10层. 这个酒店看上去也像做那种交易的, 反正就是很cheap不上级的色情包房. 我想在卖淫业中, 他们应该属于比较的低档次的了, 因为从门面到交易地点都是很平民化的
我们进去就直接奔防火楼梯口, 三楼..三楼….
“那个302房的大叔又搞变态了…”
“听说是他有恋童癖耶”
“啊~….”
一上楼就看到两个服务生在窃窃私语, 听得我直飙冷汗, 哪还理那么多, 看到302房, 一脚就踹门而入. 看到房内的情景, 我傻眼了…
这是间双人房, 一对狗男女在床上做那挡子事, 另一张床躺着一位没穿衣服得小女孩, 最多不过10岁出头, 她眼睛闭着, 像是睡着了. 而肚子上还残留一些液体~
我还是来晚了!…他们俩像见到鬼一样, 男的大声说到 “你是谁, 闯进来干嘛?”
我甚麼都没说, 冲上去把那女的推到一旁, 然后骑在那个秃头的身上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死命朝他头上砸, 我知道我失去控制了, 就算我现在活活打死他也不解我心头之恨….打了多少久我不知道, 雪一旁怎么拦我也没用, 她讲甚麼我都听不见, 我已经发疯了!
一只棍状的物件顶住我, 我知道, 这是枪
“前辈, 不要再打了. 会打死他的” 她颤抖着声音 “为了这种人坐牢不值得, 报警吧~ 前辈….”
那个秃头已经被我打的满脸血只剩半条命了, 我喘着大气说
“萤子才几岁啊….你要她以后怎么活下去~” 我还想砸他, 可暂时理性还是战胜了自己. 我走到萤子床边, 真的不忍心再多看她一眼, 最可怕的是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发生甚麼事. 报警? 是可以惩戒这个人渣, 可是萤子身体的创伤和心灵的创伤就会没有了吗? 而且为了起诉他, 肯定要将这件事曝光, 那萤子以后怎么面对社会呢? 不行…..这种事法庭是不能解决的.
“雪, 你带萤子去清洗一下”
雪点了下头, 把枪放在梳装台, 抱起萤子进了卫生间.
我看着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渣, 再看看萤子床上残留的血迹. 没有再考虑甚麼, 抄起枪, 再从旁边的床上拿了个枕头, 走到他面前….
”噗..噗”两声闷响, 我结束这个人渣的生命.
那个赤裸的女人看到我这样, 已经吓得只打哆嗦, 嘴里说
“我….我不想的, 我也没办法…..老板叫我这样做的….”
我用领带擦了擦枪柄, 她还在解释 “我们做这行….没有选择的…我买她回来也是老板的意思…我要不这样, 老板会杀…杀了我的….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给你钱, 多少…..”
我走了过去, 一脚踩在她身上,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身为她的养母, 竟然为了怕死做出这种禽兽的事情, 你留在世上根本就是个垃圾”
“我不要钱, 我只要你的命” 说完用同样的方法将剩余的两颗子弹打进了她的头里.
“前辈….”雪抱着萤子出现在我后方, 我虽然背着她, 但知道她现在的表情, 也知道她看到了刚才一切. 我没有转身, 用手帕把枪擦干净後, 握在上户幸子都手里.
“你想报警就去吧. 我不会后悔~” 现在的我从来没有这么肯定自己做过的事情. 这次我一点都没徘徊, 不再质疑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这样做.
“前辈….你没有做错!” 她的这句让我有些意外, 接着她甚麼都没有再说帮我整理现场.
通知服务台和报警全都是雪一个人做的. 案子也被警方定为仇杀案, 当然我和雪给警察的口供就是进来後就发现这个现场了. 他们也并不很大的怀疑, 本身这个秃头男就有黑帮背景, 而这个地段也经常是黑帮厮杀的地方. 所以定位为仇杀也不足为奇. 在我们再三恳求之下, 萤子的疟童案没有被立案.
一下午我们都在警局耗完. 上了车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雪抱着仍在昏迷的萤子, 轻轻地拍打小她的肩膀. 而我踩足油门开回东京.
在车子里, 我们沉默了很久. 但我还是开口了 “萤子暂时住在我那边比较好. 明天我会带她去医院. 关于今天的事, 千万不要跟她说”
她点了头, 然后望着我说 “前辈, 你没事吧?”
“没事, 我现在只想完成广末彩最后的心愿. 其他事情我不再考虑了”
到家之前, 雪叫我在便利店停一下车, 她下去买了些女童的内衣裤和梳洗用具还有一些外敷的药膏.
回到家, 我们给萤子换了身干净衣服, 雪也给她受伤的地方敷了药膏, 安顿在床上後, 我们俩坐在客厅, 大家都累了. 其实我心里很复杂, 老是想如果能早到一会, 事情就不会这么糟糕, 说不定我也不会愤怒到要杀了那两个人渣.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的.
“都这么晚了, 你今晚别回去了, 在我房间睡吧…何况萤子醒来, 我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因为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我也没甚麼好避讳的. 雪也表示同意.
“我明天早上会去看看广末彩, 如果情况没有那么糟糕的话, 我想傍晚你再接她过来.” 我递了杯水给雪继续道 “我会代你向医院请个假. 明天你帮我照顾她, 可以吗?”
“我这边没问题, 前辈不用担心~” 她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担忧 “我倒是担心你. 今天…..”
“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 我现在一点都不后悔做过的事. 只是…..”我哽咽着道 “只是, 我觉得萤子很可怜. 妈妈不久就会离开她了. 而她现在又遇到这种事. 我在想….”
“我支持你~ 无论你做甚麼, 我都支持你~” (谢谢你, 雪~ 不过, 我还有个疑问)
我欣慰的向她笑了笑 “你是警察吗?”
她调皮的眨眨眼说 “我除了当护士外, 其实最大的心愿是当名演员耶~”
(那你演技果然很赞, 连我都骗倒了)
“可你的功夫….”
“那些都是基本的防身术而已. 我高中就有学了” (这样啊….你好强哦, 不但能当我秘书, 我看都有资格当我保镖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 我一直听到萤子迷糊地喊着妈妈. 她每一次的喊叫都让我的心揪一下. 如果那天真的来临, 我该怎么跟萤子解释呢?
早上我几乎和雪一起醒来的. 她走出卧室悄悄对我说 “前辈, 萤子她醒了”
“是吗?” 我很高兴! 好像萤子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了.
我推开门, 借着床头灯看到小萤子正看着我, 眼神显得非常地疲惫.
我抚摸着她的额头轻声地说 “早上好啊”
“早..上好, 这里…….”
“这里是哥哥的家. 哥哥呢, 是你妈妈的好朋友”
“妈妈?”
“嗯~ 萤子想见妈妈吗?”
“妈妈…昨天带我吃冰淇淋”
(原来萤子心目里的妈妈还是那个恶女人)
“哥哥说的不是这个妈妈…..”(我该怎么跟她说呢, 她不会对亲生母亲一点印象都没有吧) “哥哥是说萤子的亲生妈妈哦”
小萤子眨眨眼睛, 不解的问道 “亲生妈妈….萤子的妈妈是亲生妈妈吗?”
她还这么小, 可能对于养母和亲母的概念很模糊. 我想广末彩应该在她很小的时候就送她去孤儿院了. “小萤乖, 你先休息. 哥哥呢, 晚上带你见一个阿姨好不好?”
她接下来的一句让我心里很难受
“萤子….只想要见妈妈(那个恶女人)”
我又一次不知所措了, 上次小香的一巴已经让我心痛不已, 现在萤子会不会和她一样恨我一辈子呢? 真正的母亲她没有印象, 而心里只有那个骗她服蒙汗药然后带她去卖淫的恶女人, 我杀了她心目中的妈妈, 她会不会和小香一样记恨我呢? 如果是这样, 那我又做错了吗?
“前辈” 雪把我叫了出来, 然后递给我一只七彩脚链, 我看到脚链的背面刻着
{给我未出世的宝宝, 小萤
—母亲 彩
}
“昨晚帮萤子换衣服的时候发现的, 她的亲生母亲现在….”
“在脑外科, 估计撑不到下星期了…” 我拿着脚链早餐也不吃就走了
半个小时的车程, 我用了15分钟就开到医院. 在脑外科大堂我又撞到了片桐. 这次她主动叫住我 “你是来探广末彩的吧?”
我点头问她 “知不知道她在哪间病房?”
“我带你去啊” (你是在等我吗?….)
虽然对脑外科不是很熟悉, 但照精神科的格局, 5/6楼是深切看护病房. 广末彩就在522房.
她的脸已经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她昨天晚上出现部分脑组织坏死, 原先的癌细胞以惊人的速度在扩散” 我接过她的CT照, 右半脑有块像拇指一样大的阴影.
“她是不是连今晚都撑不过了?”
“我们尽量吧. 你如果还有甚麼事情没办的, 要尽快了~”
我打了电话给雪, 叫她马上把小萤带过来. 片桐甚麼时候离开我没有留意, 但丰川进来倒让我有些意外.
他望了下心电仪器, 有感而发的说 “氧饱和只有30多了, 如果没有惊人的求生意识, 她昨晚就已经走了”
我握着广末彩快要没有体温的双手, 虽然知道她已经很努力了, 也明白今天很有可能就是她最后一天生存在这世界, 可是我还在为她默默地祈祷 “要撑下去啊, 你女儿等会就来了”
“你如果是来跟我说这个的话, 对不起, 我现在没心情”
“你不用自责, 广末现在这样不是你推她造成的.” 他贴着我耳边说 “江口那家伙一早就给她服用了TM40, 刺激她原有抑制住的癌细胞又再次扩散.” (这个我刚才在听片桐介绍病情时就意识到了, 因为片桐是肿瘤科医生, 她的出现告诉了我真相)
“他不是被警察逮捕了吗?”
他摇了摇头道 “很可惜, 警察到的时候, 他就潜逃了…他逃跑前还把所有药物都给销毁, 所以警方没有任何证据怀疑到那婆娘头上”
无所谓啦, 他的事我也没心情再理了, 现在只想小萤能够和她母亲见上最后一面.
“这个以后再说吧, 可以让我静一下吗?” 丰川点头知趣地离开
……
我拉着萤子的小手走到病床前
“哥哥, 这就是那阿姨吗?” 小萤因为太小, 甚至连床面都勾不到
我抱起她轻声说 “小萤啊, 这位阿姨呢….她就是小萤的妈妈了”
“不对!” 她突然大声说 “我妈妈不是她! 小萤的妈妈不是她~”
“小萤!” 我大声对她吼道 “她才是你妈妈. , 那个女人不是, 知道吗!”
她没有哭, 这点我很惊讶. 她突然用着小手拼命打我的脸 “哥哥是个大坏蛋….你是个坏人….不准你说我妈妈~~~”
接着她挣脱我双手冲出门外, 雪当然也跑出去追了, 但我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甚至连抓住她小手的勇气也没有.
“对不起….”我望着广末彩无力的说道 “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不会怪你的” 我身后响起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那个熟悉的人走到我旁边看了眼广末彩说 “没有想到你真的把她女儿带过来”
“时间到了吗?” 我无奈地低下头, 已经没有任何的勇气再面对她
“你也做过这差事, 病人的大限不是我能控制的” 病魔拍了拍我肩膀 “不要再怪责自己了, 她的命运就是这样, 谁都改变不了”
“能否…..” 我抬起头, 是的, 我知道已经没希望了, 可我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可否给她1天的时间, 就一天…让她可以和自己的女儿….生活一天?”
虹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叹了口气道 “你这样做又何苦呢? 总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因为…..我希望她可以不留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 就像亚也一样”
“不留遗憾……”他望了我会, 点了点头 “我会明天这个时候来接她”
“谢谢~” 我没有想到他真的答应了, 病魔答应了我的请求.
虹离开前突然问了我一句 “亚也……亚也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
“她啊…..她是一位可以给予别人希望和勇气的女孩” (我想这个评价应该是最客观的了)
“哔哔….”氧饱和突然上去了, 心跳等显示也迅速恢复了正常. 赶来的医生和护士无不目惊口呆, 感慨这个奇迹的发生. 只有我知道背后的原因. 片桐也惊讶的问我 “发生甚麼事了?” 我向她笑了笑说 “奇迹发生了呗”
“病人醒了~~~~”
病房里一片骚动….
应该说劝服萤子回到广末彩身边全归功与雪, 在这方面我是自叹不如. 看着病房里她们俩开心的谈笑, 我觉得就算萤子不认得亲生母亲, 广末也已经不会再有甚麼遗憾了……
我坐在办公室, 心情好了很多, 竟然玩起接龙了
“前辈, 已经5点了” 雪走了进来, 她像是在等我下班
“哦…去哪吃饭呢?” 我站起来脱了白大褂
“那萤子呢? 你不接她吗?”
我摇了摇头, 她们母子的团聚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了, 今天让萤子留在病房吧. 我刚刚通知那边护士了, 她们会照料的”
雪不解问 “不用那么急吧, 现在广末太太的病情已经好转很多, 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呢”
“应该不留遗憾地努力过好今天, 明天的事….没有人知道. 不是吗?” 我意味深长的说
雪好像明白了些甚麼, 微笑地说 “前辈有时都会说些这么有哲理的话啊”
(不是我说的, 亚也才是始作俑者)
“吃饭勒~”
…..
在一刻屋里, 电视新闻里正播着警方的警讯, 内容就是通缉江口雄一朗
“呵呵, 他也有今天!” 我笑了笑跟雪说 “这个人差点把我折磨死”
雪点点头说 “江口医生在医院一直有个外号, 叫幽灵”
“嗯?” 这个外号倒挺有趣的
“没有人知道他家在哪? 也没见他搭公车离开过医院. 他就像幽灵一样24小时在医院四处游荡…” 她又扮起小叮当了…..(^_^)
“这就叫幽灵了啊” 我笑了笑说 “你们这些小护士是没见过真的鬼魂吗?”
她调皮但又很认真地跟我说 “有时间我想见识见识耶”
“不用见识啊, 你照镜子看自己就行了”
“讨厌拉~” 她轻轻打了下我的手, 但随后脸沉了下来说 “对了, 江口身边的那个花子你要小心点”
“你说那个胖护士?” 她的变态我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难道她也潜逃了?
“嗯” 雪现在的脸色告诉我她绝对不是在说笑 “虽然是传闻, 但有人经常会看到她在脑外科出现, 很诡异的是只要她出现, 脑外科那天一定会有人死”
“你是说花子去脑外科杀人? 那警察为甚麼没查呢?”
“不是没查, 是查不到甚麼! 因为那些病患的死因都是大脑衰竭, 不属于非正常死亡”
(我推测这些病患应该和村上奈香一样, 之前都在精神科呆过, 甚麼原因要杀死他们我还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虽然和现在谈的没关系, 不过我觉得毛毛的
“雪. 我们精神科有焚化炉吗?” (焚化炉应该是在灵园吧, 医院可以随便火化尸体的吗?)
她摇了摇头 “焚化炉不会设在医院的. 而且就算有, 精神科也装不下, 因为要有个很高的烟囱才行啊”
“嘟嘟…” 又是手机. 来电显示是脑外科那边打来的, 我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加护病房挤了一群白大褂和护士, 医疗仪器也多了好几个.
“医生, 氧饱和已经跌到12了”
“脉搏32, 脑压还自持续上升”
…
我抓了一位护士就问 “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病患半个小时前情况开始很危险, 我们还在急救”
“那萤子呢?” 我怎么没看到她
护士一脸茫然 “谁是萤子?”
我一听就急了 “我不是打电话叫你们照顾那个小女孩吗?”
“你问下那个护士吧, 我不清楚” 说完就匆匆离去
整个病房的医生护士现在都在抢救, 而我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问着萤子的下落. 很可惜, 竟然没有一人知道她到甚麼地方去了. 我走出病房, 正要四处找寻一下的时候, 虹出现了, 他的出现让我彻底地绝望
“对不起, 我要带她走了” 他用意识在跟我通话
“你为甚麼食言?” 我愤怒地回他
“不是我食言, 你离开病房没多久, 有名护士进来给她换了点滴就变这样了!”
“护士?” (不会是她吧) “是不是个胖护士?”
“嗯, 小女孩也被她带走了. 好像去了你们精神科了”
我发疯似的往精神科跑去, 目标E病区护理病房, 一共才五间. 因为现在江口正在被警方通缉, 所以他负责病区暂时被封锁了起来, 而D/E病区的病人也被暂时转到其他病区. 里面空荡荡的, 在最后一间病房里, 我找到了他们. 虽然里面没开灯, 但借着走廊的灯我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萤子被绑在床上, 胖护士坐在旁边没有任何举动.
我推门而入, 她像是早就预料我会来似的
“等你很久了, 现在才赶来. 我耐心快没了”
“放了她” 我往前走着
“你最好别再靠近了, 否则萤子就要见她妈去了” 说着她手里拿出一个小针筒
我止住脚步
“你到底想怎样?”
“是你和丰川害江口医师的人生彻底毁灭的, 我要帮他拿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说着丢了包药丸给我 “把它服下”
她是在逼我用自己的命换萤子, 在这个时候, 我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怎么样? 还要考虑吗?” 花子将针头刺向萤子颈部动脉
“等下!” 说着我拾起药袋, 将药倒在手上 “你无非就是让我死而已. 这里是E病区, 我死了你也逃不了关系”
“你不会死在E病区的, 因为你会人间蒸发的, 你会消失在这个世界, 连灰都没有, 所以没有人能找到你”
(人间蒸发, 连灰都没有? 我开始怀疑这个精神科真的有焚化炉. 只要我被烧成灰, 谁都找不到我了, 而我只是会被当作失踪人口)
“看来我今天是没有选择了…..但我凭甚麼相信我死了, 你会放了这小女孩”
“能到你不信吗?” 她已经刺了进去 “我数三, 你要再罗唆, 我现在就送她离开人世!”
这时候病房响起第三把声音 “你要不把针头拔出来, 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谁?” 花子叫道
“虹?” 我也叫了起来, 难道他也跟过来了
虹的肉身(就是原来的我)出现在花子面前, 还是那身帅气的晚礼服, 带着无比的寒气和不可一世的口吻说着
“你害我唯一的诺言没有兑现, 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 自行了断, 我或许可以不让你痛苦”
“你….你…是谁?” 花子明显被”病魔”的出现给吓到了
虹没有回答, 而是转身跟我说 “带萤子去见妈妈最后一面吧”
病魔在这, 那疯婆子根本不敢再乱来. 我抱起已经苏醒的小萤就朝脑外科跑去. 至于这个花子, 我也不用担心她会不会被绳之于法了. 因为病魔要带走的人, 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救她/他
我赶到的时候, 病房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骚动, 医生和护士们都站在旁边. 雪低下头流着眼泪, 我也意识到广末彩已经离开了人世.
“阿姨怎么了?” 小萤看了看我
我强忍着眼泪对萤子说 “阿姨…..阿姨累了, 她睡着了”
小萤轻轻地抚摸广末彩的带着笑容的脸颊, 然后凑到她耳边说 “阿姨要快点醒哦, 萤子还要听你讲故事”
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比了个手势叫雪过来抱她, 而自己走出病房, 躲在角落嚎啕大哭起来. 片桐过来递给我张面纸安慰道 “她走得很安详, 嘴里还不时的说谢谢. 应该对你说的吧”……..
告别式那天, 我特地把七彩脚环带在萤子的左脚上, 留意到她脚踝上有个像印章一样的纹身号码 “15”. 我想可能是彩给萤子留下的一个纪念吧
当棺木推入焚化炉的时候, 小萤突然扯了扯我裤子说 “妈妈是不是要走了?”
“小萤~?” 我惊讶的看着她(妈妈?…..我没听错吧….她终于叫妈妈了耶!….广末彩, 你听到了吗? 她终于认得你是她妈妈了!)
“姐姐昨天跟我说这个阿姨是小萤的妈妈, 因为只有妈妈才会跟小萤讲故事的”
雪, 谢谢你…广末彩终于可以不留遗憾地走了. 我也可以重新面对萤子, 而她将成为我人生的一部分. 彩, 你放心去吧, 我会用我的一生守护萤子的.
“妈妈要去甚麼地方?”
“妈妈啊, 她要去一个…没有眼泪的地方”
“那个地方很远吗?”
“很远很远”
“那她还会回来吗?”
……………
I have never been to me
Hey lady ,you lady,cursing at your life
嘿,这位太太,你这对自己的生命充满怨恨的太太
You ‘re a discontented mother and are gimented wife
你是个不满现实的母亲,是个失去自由的妻子
I’ve no doubt you dream about the things you ‘ll never do
我深信你梦想着那些你永远无法作的事
But I wish someone had talked to me like I wanna talk to you
但我真希望有人曾经对我说过现在我想告诉你的事
Oh, I ‘ve been to Georgia and California and anywhere I could run
啊,我曾到过乔治亚、到过加州,还有任何我可以去到的地方
I took the hand of apreacherman and we made love in the sun
我牵过一个神职男人的手,一起在阳光下缠绵
But I ran out of place sand friendly faces because I had to be free
但如今我已无处可去、也没有朋友,只因为当初我非得自由
I ‘ve been to paradise but I ‘ve never been to me
我曾经到过天堂,但我从未找到过自我
Please lady, please lady,don’t just walk away
求求你,这位太太,求求你,别就这样走开
Cause I have this need to tell you why I ‘mall alone today
因为我希望能告诉你,为什么今天我会如此孤独
I can see so much of me still living in your eyes
我可以在你的眼中看到太多过去的我
Won’t you share a part of aweary heart that has lived a millionlies….
可否请你分享一些我这曾经活在千万谎言中的疲倦心情
Oh, I ‘ve been to Nieceand the Is leof Greece while I ‘ve sipped champagne on a yacht
啊,我曾到过尼斯和希腊的岛屿,坐在游艇上啜饮着香槟
I ‘ve moved like Harlowin Monte Carloand showed ’em what I ‘ve got
我曾像是珍哈露般的款摆在蒙地卡罗,秀着我的本钱
I ‘ve been undressed by kingsand I ‘ve seen somethings that a woman ain’t supposed to see
我曾被王侯宽衣解带,看过好些普通女人看不到的事情
I ‘ve been to paradise,but I ‘ve never been to me
我曾经到过天堂,但我从未找到过自我
[Spoken]
(口白)
Hey, you know what paradiseis? It’ s a lie
嘿,你知道天堂是什么?那是个谎言
A fantasy we create about people and places as we ‘d like them to be
一种我们创造出来,所有人和所有地方都尽如我们期望的幻想
But you know what truth is?
但你知道真实是什么吗?
It ‘s that little baby you ‘re holding
那就是那个你怀抱中的小宝宝
It ‘s that man you fought with this morning
那就是那个今天早上你跟他吵架
The same one you ‘re going to make love with tonight
而今晚又将与他缠绵的同一个男人
That ‘struth, that’ slove
那就是真实,那就是爱
Sometimes I ‘ve been to crying for unborn children that might have made me complete
有时候我曾经为了那我从未生过、或许可以让我成为完整女人的孩子而哭泣
But I took the sweet life, I never knew I ‘d be bitter from the sweet
但我选择了甜蜜的生活,我从不知道有一天我会由甜转为苦
I ‘ve spent my life exploring the subtle who ring that costs too much to be free
我曾浪费我的生命,探索着那种让我付出太高代价的、人尽可夫的自由生活
Hey lady ,I ‘ve been to paradise,but I ‘ve never been to me
我曾经到过天堂,但我从未找到过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