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 24-4 (影子议会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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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当真相公布于世时,谁能保证它不会像北方圣土的密码那样,再次于全球引爆毁灭性的灾难呢!我没有这个勇气,所以选择了沉默, 你们应该也是!就像先人那样雪藏起这个秘密, 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后,或许它就会被人所遗忘。。。。。。
}
已是临近傍晚, 天空变得更加灰暗朦胧,空气之中又像早晨过来时飘起细雨。我与亚也撑着伞从书房走出来漫步在花园小径上,虽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但我却很清楚自己此时此刻已无法分辨什么是事实什么是幌子。人类的本性永远都会害怕发现违背心愿的真相,所以就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掩盖,留给世人的就只有一堆‘由冠冕堂皇的谎言所编织起来的历史。
“嘭” 的一声,迎面冲来一位行色匆忙的中年男人,身着黑色风衣低着头,他很不客气地从我和亚也间猛力撞开,害的亚也差点向后滑倒。
还没等我发问,那人竟用左眼怒瞪着我,这感觉就好似是我们碰撞他的,在等着我们给个说法,这举动整的我顿时就懵圈了。
(什么跟什么啊!这家的奴仆都会恶人先自怒呢,跟主人石田教授的性格完全不匹配。)
诶?
我忽然心中一紧,再次将视线投向那个人:原来是个独眼龙啊, 怪不得刚刚用左眼瞪我,而他右眼就像海盗那样蒙着个黑罩。
亚也急忙深深一躬,但那个人依旧不依不饶,一副得理不饶人的讨厌像。我可看不下去了,一肚子火就想喷死这货,本来刚才在考虑问题时,被突然猛撞后思路全断就有些不爽了,现在你还敢倒打一耙给了我们一个Dirty-eyes, 谁给你勇气的!
之前的老太太, 现在这位全都这鸟样,一屋子都是些什么人啊!
于是我轻轻拽了下准备开口道歉的亚也,对着那独眼男不爽地喊道,
“下雨天路面滑,看着点路哦!”
而就在这时,之前的恶婆婆忽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就挡在那个独眼龙身前,一副要保护他的架式。
她向我们甩了句恶毒的警告,
“天要暗了,两位年轻人走路也要小心点! 我们走~”
说完头也不回,就拉着独眼龙进屋去了。
就在她俩进屋的那霎, 我猛然被定了格呆望着前方。
“川添,怎么了?“
” 还在生那婆婆的气啊?”
哑野拍醒了我。
我虽然脸上表情已经恢复自然,但依然心有余悸。就在恶婆和那独眼龙一起出现 与我目光交错时, 让我忽然发现一个之前未察觉到的疑点, 现在再回头看真的很古怪。
“我没事、、、、、、 咱们走吧。”
这时,落下的雨滴越来越密,深山顶处还隐隐传来阵阵的闷雷声。
就在我话音落下之际,我身后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气。俺的’第七感’告诉自己,此刻正有一双冷眼‘在身后的书房窥视着我们
。。。。。。
奔驰 CLK-320缓慢地行驶在山路上,这龟速已经慢到快要跟我平时晨练时竞走的速度一样了。
虽然我已开齐了大灯与雾灯,可前方依然是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此刻车子感觉就好像是被一股不知来源的气团死死的包住,甭管怎么开结果都是一样:出不去的~
我放开了刹车,重重的吐了口浊气,已经十分确定眼前所见的不是普通的浓雾,因为我生平就没有见过雾的颜色跟牛奶那样白到看不见底的, 而现在的能见度等于绝对0米!
“好奇怪的天气哦! ”
亚也一边轻叹一边拿着面纸替我擦着挡风玻璃的雾气。
“别擦了!雾是来自外面的, 不是车内温差起的雾,你从里面是擦不掉的。”
说着,我慢慢将车小心翼翼停到路边,并低声吩咐道,
“亚也,你留在车上,别下来知道吗!”
“嗯,你小心点!”
跟着打了警示灯后我就下了车。
当脚迈入浓雾中,一股股白烟在我身旁如潮水般涌来,就像舞台效果中的干冰,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涌动的雾气。只不过这还不是我最不能接受的,最诡异的是:这一刻,我竟感觉不到有踩在地上,就仿佛身子正悬浮在半空!
我缓缓蹲下身,壮起胆伸手朝地面摸了下,紧跟着心中剧烈一颤:谢特,果然没有地面!
霎时间,我的背脊就顿感寒冰刺骨。俺再也不敢耽搁,急忙钻如车内紧锁了车门,跟着喘着大气,心里有了强烈的不祥感。
“川添,你别急!待会儿雾就会散了,等那时我们再走也不迟啊。反正又不赶时间,更何况现在才。。。。。。”
亚也戛然而止,紧盯着手腕上的表望了好一会,然后略带着颤音轻声道,
“我的表好怪哦!这时间。。。。。。怎么会。。。。。。会是倒转的?”
听罢我也赶忙抬起手腕。在望到自己的表后,心中就迎来了一顿暴击。
果然刚才的直觉没错,不祥的事情发生了!这刻俺的电子表中秒那一栏的记时,是从60向0 counting down !
“川添,我们到底在哪?”
不止亚也害怕了,此刻就连我这种算经历过些大风大浪的老手也跟着寒毛竖立。
就在这时,远处数百米外微微泛起亮光,看似好像是车灯。我随即长叹了一声,挤出个不算尴尬的灿烂笑颜,
“还好,终于有人来了!你在车里等我。”
一下车,情况就彻底变了,原先乳白色的雾气顿时散去,就好像旁边多了很多抽风机似的。不过还是残留了一些淡淡的水雾,而且周围突然变得吵闹起来,仿佛我还听到了螺旋桨转动的声音。
我朝着公路的前方抬起了右臂,那个大车灯越来越近,越照越亮。由于能见度改善了很多,我隔着些距离也能望清行驶来的车子。。。。。。
可当我定睛看清车型后,那高举的右臂就不自然的缓缓放下,接踵而来的就是额头上蹦出了一连串问号与黑线。
(咋看上去像装甲车啊!)
就见它越开越慢,最后在我跟前10处停了下来。
没错, 我并没眼花,眼前停驻的的确是台军用装甲车, 而且看上去十分旧款,那年代都赶上我太爷爷了,目测是二战时候的。
于是我仰天长叹,就这么不知所措杵在原地了。看官们知道我为啥放下右臂了吧,相信亚也与我的手表倒转,以及那个诡异的雾团,它们绝不是凑巧撞过来的。。。。。。那么一个触及灵魂的问题来了:这究竟是哪里啊?
这时,装甲车上跳下了名军官。望见他的装扮后,我大概就清楚此刻身处的年代了。
他一个笔直的立正,向我用力敬了军礼,跟着肃然道,
“让少佐久等了! 首相已在府邸等候,命我前来接您,请跟我上车吧~”
然后他微躬,朝身后一个摆手。
我借机暗暗环顾了一下四周,才意识到了自己正身处于一座军用机场, 而刚刚隐约听见的螺旋桨声便是来自机场上准备起飞的战斗机的。
此刻,原本的奔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辆两门黑色的柴油轿车停在后面。就见上面走下来一位穿着粉色和服的女子。梳着高贵的欧式宫廷卷发, 一身雍容高贵,带着极其浓厚的书香气质,就算用‘绝世佳人’这四个字来概括眼前的这位淑女,我个人觉得也并不为过~
(提个题外话啊,这人跟松岛菜菜子什么关系啊这么像,难不成她也和我一样穿越了?。。。。。。想多了,赶紧洗一洗睡吧。)
我呆望了她片刻,才回过神扪心自问道:
诶。。。。。。这女的是谁啊?亚也呢,怎么就我一个穿越?
她走到了我身旁,向那名军官深鞠一躬,并知书达理地柔声道,
“打搅了, 还让您亲自来接我们。”
在我们身后,军官带来的士兵正替我俩从后备厢将行李搬上装甲车。
“让少佐和夫人见笑了~ 非常时期,加上这边治安又不好, 我们只能选择用军运车来接送安全些。”
“哪里!” 我点头表示了肯定。
“织田夫人, 衣服都带够了吗?这里的冬天很刺骨,可不比在日本啊。。。。。。”
趁着他和我所谓的夫人交流时, 我迅速将心态调整到正常的状态:
如果没猜错的话, 此刻我应该又被甩到另一个时空了,就和上次大原岛一样。具体时间我虽然还不确定, 可大概率就是二战时期没跑了, 而我。。。。。。不,应该说被我占据的这具肉身的主人,曾一位日军军官,军衔是少佐。目前他的个人背景只晓得他姓织田,至于为何我会被甩来这里,以及来这又要做啥任务,我就一概不清了!
虽然暂时对这个空间还是一头雾水, 但自从有了上次大原岛的经验后, 我应对起来明显冷静了不少,不再像当初岛上动不动就恐惧不安。 细细分析‘可以理出一条假设性结论,也许那背后策划我穿越的人想让我知道一些事,又或者是一次历史情节的重演。到底是什么,这些也只能靠我自己去发掘了~
。。。。。。
装甲车上, 那位织田太太坐在我身旁, 她正在借着微弱晃动的车灯阅读着小说, 而和她刚才寒暄的军官,上车后就递给我一根没又滤嘴的烟,还不忘送来关心:
“少佐,这是您第一次来满洲?”
我表面上冷冷的点头回应他,可心里却已波涛翻滚:
阿嘞?前面时间猜对了,现在连地点也知道了,这里就是中国东北的某战区,我这是撞了什么狗屎运,中日正在开战中啊!。。。。。。完了完了,该不会要等到战争结束才能回去吧?要这样,还不如我现在直接切腹,重新投胎来的爽快。你大爷嘞,没那么衰吧!
“田中首相在我们面前可经常提到少佐您啊!说令尊是在日俄海战中唯一被天皇陛下授予帝国荣誉上将勋章的,做为他的后人, 首相对您就好像对自己的孩子那样充满期待。他还说,在这里将会是你大展拳脚的战场,您必能与令尊一样为帝国立下赫赫战功。”
(嗨,也太看重我了吧,俺不过是位演员,还是冒牌的那种! -_-|||)
一时间我尴尬的不知怎么回他,只能点起烟‘猛吸上一口, 然后就不停地干咳起来。。。
(哇嚓,这什么牌子的, 想熏蚊子咩!)
“对了,你说田中首相。。。。。。指的可是田中义一总理大臣?”
军官听后先呆住了半秒,然后顿时失笑道,
“少佐可真会说笑,大日本帝国还有第二位首相嘛?”
我对他的回应,也只能无奈的呵呵一笑,
“所以啊,我才要确定嘛~”
@_@|||
田中义一, 这名字我可熟得不能再熟了。虽然俺不是历史专业, 但本身对历史方面有着兴趣,尤其是对二战那段‘更是到了狂热迷恋的程度,就喜欢听各种历史大神吹嘘二战历史中,被编成了段子,听上去忽真忽假的小故事。从中学开始,我就定期收集关于二战历史的各种书籍, 很多只是拿来当装饰,放在书架上连碰都没碰过,这当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虚荣心作祟。因为我们那个年代的男生在班里如果对二战不熟,那基本上就不能算是位真正入流的男人。
(什么,你还是不知道他是谁? 那《田中奏折》总该听过吧?裕仁以及内阁决定出兵中国,野心辐射到整个东南亚,最终目的就是要建立一个亚洲殖民体系,美其名曰大东亚共荣圈。这份奏折可算得上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的,而田中义一就是呈上奏折的元凶!)
据正史记录1927年7月25日,田中义一向裕仁天皇呈上了一份秘密奏折。在当中提出了古今中外历史上都罕见的极为露骨的侵略计划,名曰‘满蒙积极政策’,阐述侵略中国的大政方针,史学家称之为《田中奏折》。奏折中提出,日本的新大陆政策的总战略为: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满蒙;而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在日本在获取中国的资源后,就能进而征服印度,南洋诸岛,和中小亚细亚乃至东欧。而大和民族想要在亚洲大陆显露身手,前提就必须要先控制满蒙。
“。。。。。。夫人今晚打扮得如此亮丽, 想必、一定会使整个舞会增色不少的。 关东军将士们可都期待得很啊、、、、、、”
“您太过奖了。。。。。。” 说着,坐在我身旁的女人朝军官讪讪一笑,又将视线尴尬的挪回到书上。
俺夫人此刻的脸色可以说是非常清楚的在回应他了:
请闭嘴吧,你的言语让我很困扰~
也对!其实不单是她,就连我都他有点反感了。这家伙的嘴巴从机场就没停过,我一路上这耳畔几乎都是他的呱噪声。在长途旅行后,人都需要一个清净的环境休息,谁能忍受耳旁有个人呱唧呱唧地唠叨个不停呢,这个军官真的是很不懂人情世故!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入市内,然后就不停地在打转了,转得我都开始晕车了。
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少佐, 我们到了!”
我推开窗格向外一看,映入眼帘是一座仿俄罗斯风格顶着金色穹顶的宫殿建筑。在‘宫门’旁正站着两排实枪核弹的宪兵,大门前面的马路上还停放着数辆军用三轮摩托。再转头往两边一瞄,五十米开外左右各竖着一栋两层楼高的木塔,可以清楚的看到塔台处伸出了几支枪管。同时,还能时不时听到铁皮军鞋在走步的嗒嗒声,总体而言整个氛围显得相当紧张,我仿佛沉浸在一种大战临近的压抑之中。
下了车后,那名军官摇下车窗,朝我敬了个军礼道,
“我这就先行送夫人去舞会了~”
(诶?这是什么操作,难道她不跟我一起进去吗!那她来干嘛的, 只是来参加你们这群色狼的舞会? )
不过再回过头一想,也有可能是我自己敏感了。毕竟接下来我跟田中首相要谈的内容会涉及到军事机密,内人当然不能够在场。于是,我瞄了一眼车内的织田夫人,想做个告别的,没想到她只顾着看书,并没搭理我。
感觉她都是冷冰冰的,脸上一点温柔都没。这表情不光是对外人,对我也是一样,几乎就没有正眼看过我。这一路上她都很少主动说话,只有礼貌性的附和两句。此刻我忽然有种直觉,这位织田少佐的婚姻有可能并不幸福!
哎,算了算了, 她又不是俺老婆, 管她作甚。我此刻就是想尽快结束这个空间的事赶紧回去。。。。。。亚也见到我失踪后一定非常着急,何况我们现在还陷在荒郊野外呢,一想到这我就紧张了,希望她可不要出状况啊~~~
(另注:之前俺还没时间注意我这身行头,其实早就不是原来去教授家的那套西装了,换上的是米黄色的军服,外面再披一件褐色军用大衣。 大衣的左肩上还有三枚星状的肩章,看上去这位织田桑过去可没少替小日本立下战功呢~)
一路走来,来往巡逻的宪兵时不时就向我点头敬礼,这个反应让我的虚荣心爆棚。没一会儿我就穿过了穹顶皇宫,然后就被一名戴着钢盔的宪兵领进了后面的四层大楼。
话说虽然来到这儿都快一个钟头了,但我这心仍感觉悬在半空满满的不踏实,毕竟连到这儿要干嘛都还不清楚,这就意味着我到底还能不能回去也将成为变数,这怎能让我踏实呢~ 而且我还得不断地提醒自己:俺现在魂穿到了一名少佐身上了,别再当自己是川添明医生,更不是什么病魔,千万别穿帮啊,要切记切记!
不过以上都是我的心里斗争,表面上我还是演的很真实的。既然俺扮演的是名高级军官, 那就得有该有的气势,所以我的脸上一直都挂着一种神色:冷酷无情。
(哼,谁怕谁啊, 鬼子们!)
前面的领路兵,用着油光发亮的皮靴踏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嗒嗒作响,这刻我们正走在一条幽长的走廊中,我边走边偷偷观察经过的房门。根据门上所钉着的门牌,我可以非常肯定一件事了,这里应该就是关东军的军事行政总部。
当到了走廊尽头时,眼前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了, 里面正坐着位看似五十出头的老人。他的鼻梁顶着旧式的圆框眼镜正躬身在写字台上操动着墨笔, 一盏昏暗的黄色台灯照得偌大的办公室内诡异得很。
“总理大人, 织田少佐到了!”
只见带头的宪兵向前一个正步,朝老人敬了个礼后肃然道。
“嗯,你可以下去了。”
老人写完了最后一笔,直起身带着把老沉又略带沙哑的声线跟我寒暄道,
“快过来这边, 织田君,我是终于把你从本土给盼过来了啊!”
我照他话坐去一旁的沙发,与此同时视线扫过了茶几上的台历,上面显示:昭和二年 二月十四日。
随即我心中就快速做了一个换算, 一秒后‘脑海里’就呈现出了对应的西元时间,即1927年 2月14日。这个日期离中日正式宣战的‘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件’差了整整10年,一想到这‘我悬在半空的心就豁达开朗了。
(太好了, 终于可以躲过大劫了!)
“我还记得在日本,织田君的爱好就是钻研西洋棋吧,不知道这个爱好现在还是吗?”
(啊?我,我不会的啊!你该不是专程请我过来,大晚上跟你切磋棋艺的吧。)
“还,还好啦!”
原本我的心态都已经放松下来了,可在看到他从抽屉拿出一盒木质的西洋棋出来后,俺脸上不自然的带出了一丝抽搐的窘迫。
田中向我淡然一笑,缓缓从写字台后踱步而出坐到了对面。
他一边在茶几上摆放棋子,一边沉吟道:
“世界的格局就像一个棋局,往往一子就能改变整个局势,我们的先祖就是在这个棋盘上杀出一篇光辉史诗的。虽然丰川秀吉两次征战朝鲜未能成功达到原有的战略目标, 却让对岸的朝鲜国对我们产生了恐惧和敬畏,他们不再只会向大明帝国称臣,至此之后的每一天那帮高丽人都如履薄冰,时刻担心着历史将会重演。 百年之后的今日,这盘未下完的棋局又交到了我们的手上,我们是安于现状, 寥渡残生,还是像祖先那样在亚洲的土地上建立一个新的统一民族呢?假如要实现这个伟愿, 第一步又要如何开局?”
(卧嘞个去,这斯简直是司马昭之心啊,连装都懒得装了,直接就赤裸裸地公开其侵占亚洲的决心,看来‘历史上说的田中奏折’果真是出自这货之手!)
很快他摆好了棋子,我定睛一看觉得有点古怪,眼前的棋阵并非开局时的对弈, 而是已经临近尾声的终局了。黑棋有3处check,国王被围住,已无子可救。而对方攻击力至大的皇后,此刻也被逼入了死角,危在旦夕。
从整个棋局上来看‘这盘几乎就是死局了~
“这个棋局、将会是18年后的亚洲。而当中的黑棋,不是敌国‘就会是我们大日本帝国。。。。。。”
我可没心思听他的感慨演说,反而心中涌出了一股冲动,突然间想要改变命运的走向。
如果是照我所熟知的历史, 田中义一将是第一个正式提出侵略亚洲计划的内阁成员。那么只要现在可以改变他的思想,从而修改接下来交给裕仁的决定,就有机会阻止10年后的亚洲浩劫,最终扭转即将来临的厄运。
(很奇怪, 此时此刻我已经不在乎,历史如果改变的后果将会是什么。假如我真的没法改变他的决定,那就消灭这个造成灾难的源头。。。。。。忽然,我脑内闪过一丝杀机!除掉眼前这个人我还是有机会的,虽然现在的织田并没有魔力加持,但杀人有时需要的就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瞬间~)
我细声回道,
“这就要看首相您要打算如何征服亚洲了,是付诸于武力还是寄希望于外交。其实。。。。。。”
我正要说下去,就见田中摘下眼镜,拿起了棋盘中被围住的那只国王,轻抚着它的皇冠突然摇头说:
“武力也好,外交也罢,不过是不同的实施方法,这些并不是我与你要考虑的,在那日来临时一切自有分晓。我现在和你说得是一个信念, 一个无人摧毁的信仰。当有了这个信念,不单亚洲,甚至整个世界都是你手上的棋子,终有一日它们将会被你踩在脚下,就像现在~”
说罢,他长叹了一声。
(野心就是野心, 最鄙视你这种人了,强行在自己的罪行前加一些所谓的哲理,可谓是又当又立的典范!)
“那您所指的信仰,就真的能够征服世界?”
我倒想听听,究竟他口中是什么信仰让他如此狂妄。俺很清楚历史最终的走向, 侵略的下场只有一个:惨淡收场。日本不过就是赌了国运,而这绝非大势所趋,一旦历史回归到正确的轨道,这个国家也将会回到它原本的位置。
“你信神灵吗?”
(不信,这个世界上我只信我自己!)
“对不起,我是无神论者。”
但与此同时, 我自己又深知‘在这个世上也确实有被神所支配的地方, 就比如无泪世界和大源岛。
“果然是后生可畏啊!帝国就是要多点像你这样相信自己且一往无前的武士, 我们的梦想才能实现。”
他欣慰一笑,点起烟继续道,
“只是我们的命运并非操控在自己的手上。。。。。。就像我们祖先的光辉历史,也并非完全是出自他们之手去缔造的。你是我最为信赖之人, 我接下来要说得事你听上去可能感到匪夷所思, 甚至还会觉得天方夜谈。但请你一定要坚信,这就是事实,是不容改变的已经发生或者正在发生的事实。”
(咋越听越邪乎啊!什么匪夷所思呢, 该不会又是你自己为了掩饰将要犯的罪行‘而找的借口吧!)
“这个世界并非由我们凡人主宰, 而是另一群隐匿在真实背后的影子所把控。就在我们所居住的这个星球有一处国度,为了找寻它流尽了无数先祖的鲜血。一千多年的历史长河里, 一代又一代的君王前赴后继,为了找到它不惜攻城略地,相互屠杀,但仍旧没有人知道它在哪,世上只流传一个关于它的古怪字符:北方圣土~”
“诶,北方圣土,你不会就是那谁吧!”
听到这我已无法按捺激动的情绪,不禁在心里惊呼起来。
。。。。。。
(时间推回至我原来的时空: 2:30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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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北条政子过世之后,幕府就一直被北条氏所掌控,到了30年后时宗继位开始执掌幕府大权。在日本的历史中记载过,那段时期北方蛮族落斯人(即现今白俄罗斯人)的祖先曾不下十次出使幕府,建立了日本最早期的国际贸易线。但实际上真正出使我国的并非落斯人,而是中土人士,他们称自己为圣使,且均来自于北方圣土~
这些人自称受天神委托来普渡众生, 将带着神灵选定的子民前往人间乐土庇佑,所以每次他们出使结束,都会带上几百平民离开中土,而出使的领班,据悉就是大河长!因为北条氏一直暗地里支持这种往来,所以就会有几位圣使长留于幕府,负责挑选大使团要带走的人选。
再后来,元世祖忽必烈发动两次入侵日本的军事行动,背后真正就是意大利商人马可波罗受教廷嘱托,带去了一份教皇的密函给忽必烈。不难猜到,那封信函内容就是关乎北方圣土的线索,我推断里面有向忽必烈暗示:掌握北方圣土线索的人已出现在东瀛。这个信息就激发了元世祖想吞并日本的野心,因为他的祖先成吉思汗远征到东欧,他真实目的就是为了抢夺北方圣土的信息,但最后未果。对于当政者的忽必烈来说,替祖先完成这个遗愿就是他坚贞不渝的使命。只不过。。。。。。忽必烈与马可波罗那一刻并不知道,他们要找的那个知情人其实早已不在日本了!”
“难道是。。。。。。赤桥清子吗?”
“正是! 元朝随后对幕府的政策就是软硬皆施, 在封赏与迎娶皇室公主未达目后,便开始威胁幕府‘交出赤桥清子, 否则不日将大军犯境。果然次年,忽必烈终于失去了耐心,开始重兵囤积于高丽、准备远征。
这举动让北条时宗深知北方圣土与圣使的重要性。可是如何应对,他并没有准备妥当,因为在当时‘幕府的家臣持有两种相反的意见。一方认为圣使的安危直接关乎幕府甚至中土的兴亡,所以应该不惜代价保护圣使于日本,跟元军本土决战。而另一方则觉得幕府无法抵御元军的强大攻势。 一旦开战结果将是以卵击石,必败无疑!为了保全国土与天皇的威信,一定要交出圣使。双方从口争到后来,甚至在朝堂上兵戎相见,最终还是保护圣使的那方获得了胜利,并与长驻幕府的一名圣使,羽柴高史,组成了名为神圣阁的秘密内阁组织,目的就是捍卫圣土与幕府的关系。它的存在只有幕府的最高统治者,以及其成员才知道,而这个神圣阁就是将来影子议会的雏形了~
据元史所记载,忽必烈于1260年和1275年两次大举伐日,兵力都以数十万而计,但是最终的结果你们都熟知的:第一次因风暴阻碍而被迫全军返回;第二次又遇到了超强台风,导致刚登岸的元兵就补给被断,只能仓惶撤回船队,最终全军十余万均覆没于日本海,被后来世人誉为神风救幕。但是实际上在这两次保卫战中,真正主导胜负的是神圣阁的圣使,他们在背后施用魔力才将强大的元军拒止于海上。严格意义上讲,没有神圣阁日本的历史恐怕从那时起就得彻底改写了~”
说到这,石田教授停了停,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玉露茶。
而同时我的好奇心被吊起,竟忘了基本礼节,不等教授继续便迫不及待的发问了,
“后来神圣阁的命运又如何了呢?”
教授望了我一眼,见到我焦急神色,反倒娓娓笑道,
“可谓是一波三折:在抵御完了元军强大的入侵后,神圣阁‘在幕府地位得到了相应的保障,势力也随后扩张了不少, 一时间成为幕府众派系中的主流。可是花无百日红,好景不长,等到了北条师时执掌幕府后, 神圣阁的厄运开始了。
北条师时是原先反对神圣阁的派系合力扶持上来的,所以他一上台,就对神圣阁进行了前所未有的血腥清洗。原来的56名成员无一幸免全部屠戮殆尽,只有一位副圣使,相传是羽柴高史的后裔,他逃出围捕才幸免于难的。逃出追杀后,他并没有回去圣土,而是隐姓埋名于民间。 也是从那时起,圣使这个称呼就在历史中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甚至谈及的也少之又少,就仿佛这个组织从来没有存在过~
时间又过去了200多年,到了16世纪后期 织田信长崛起。10年内他消灭了足利幕府统一东海,四国, 北陆等地,一跃成为当时势力最强的大名。但你们可能不知道,织田信长其实从小就对北方圣土有着强烈的兴趣,随着长期征战, 他从民间听来很多关于北方圣土的传闻,于是就更加确定要找到它的决心。他一面扩张领土的同时,一面四处派人,暗地里打探当年逃出围剿的那位副使后人的下落,只有他才有可能知道圣土的核心信息。但因为当时没有人知晓那名副使的姓氏与长相,所以查询工作的结果就是大海捞针,徒劳无功了。
但是造物弄人,织田信长做梦都没想到,他魂牵梦绕的圣使后人早就出现在他的身旁了, 只是他浑然不觉而已。
“您是指那位副使的后人,一直潜伏于织田的阵营?”
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赶忙追问道。
“而且还非常出名呢,他的名号如今没有人不知道的!织田信长旗下的第一猛将:丰臣秀吉。”
“啊,他是圣使的后人?”
听完我几乎要跳起来了,一旁亚也的表情也是惊诧不已。在那一刻,我和她的内心写照应该是一样的:这也太扯了吧!
“日本的历史文献记载,他的原名是羽柴秀吉,正是当年圣使羽柴高史的后裔,丰臣姓氏是后来天皇所赏赐的。在未加入织田幕府前,关于他的记录并不多,只知道是一名村间野夫,再普通不过的蝼蚁之躯了。就和他的离世一样, 在正史中一直是一个没有解开的迷团,悄悄登上历史的舞台;在最辉煌的时刻他带着一身疑团谢幕离场。
至于他离世的传说就有很多了,相信你们也听过不少。有传闻他是病死于桃山城他的城堡内的;又有传说‘他将王位传给不到5岁的丰臣秀赖后就秘密出家了;更有甚者传‘他远渡重洋去了朝鲜‘就客死他乡;可是以上的这些我觉得都是讳言之辞,真相是他被人带回了圣土~
纵观丰臣秀吉的一生疯狂而璀璨!前半生他统一了日本, 把这个四分五裂的国家拧在一起,带入了繁荣和平的桃山时代,并以‘国泰祐松院殿霊山俊龙大居士’自称,这座国泰祐松院殿便是‘当年赤桥清子出家为尼的寺院。 至于这个封号,是否是丰臣秀吉为了纪念他远在圣土的祖先,而自封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些文献记载他平时就寝的床前会供奉一座女僧的木像,体态与面容尤其是双眼,颇像传说之中的赤桥清子!
在他当政期间, 幕府延续了织田信长的强化对外经贸政策, 大力促进与邻国的经贸来往。一方面让封闭的幕府财政开始好转, 另一方面他暗地里与亲信石田三成和毛利辉元组建了太阁。历史记载,太阁是他的关白政治身份的代称, 但实则是神圣阁的替身。这个太阁一共有3个人主持,他自封为圣使,于是这个影子议会在消失了200年后又再一次登上了日本的历史舞台~
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丰臣秀吉的后半生充满着叹息与悲哀, 他两次劳民伤财的远征朝鲜,亲手毁掉了自己的霸业。。。。。。”
教授再次停顿了下来,意在‘给我们些时间消化刚才的内容。
(说句题外话啊,我估摸着石田教授在大学里任教时应该颇受学生欢迎的,至少我自己很喜欢这种教学风格。讲课时通过引导性的提问与适当的间隙,从而和学生之间的互动来产生思维发散~)
过了一会儿,亚也盯望着纸上记录的关键点,沉声问道,
“文禄庆长之役吗?”
教授点了点头回应,
“丰臣秀吉不顾众臣与朝廷甚至自己所建的太阁成员的强烈反对,执意出兵朝鲜,这让刚刚初有好转的日本经济又陷进入不敷支的疲态! 他的军事集团对外只一味地宣扬以扩张版图为核心价值的新大陆政策,从而给了后来不满他的人一个借口,把侵略者和野心家的骂名甩到他头上,但是他真正发动文禄之役的原因却完全不是那样,那个所谓的新大陆政策不过是下面的宵小之辈在他去世后编造出来故意抹黑他的。
公元1588年,即发动文禄庆长之役的4年前,丰臣秀吉于伏见城内获悉到了一条极有价值的情报:北方圣土的线索疑被朝鲜李氏王朝获得。这让丰臣心有余悸,甚至感到了恐慌!他心里很清楚,至今为止,除了那个神秘的基辅叛将普洛莉亚夫有踏足圣土外,这世上唯有大和民族的子民成建制的移居那边,在他的心中是绝不允许其他民族来染指那片圣洁之地的。 为此他不惜倾巢出动,背后真实的目的就是保证圣土的纯洁性,杜绝任何线索落入第二个族群之手~ 只可惜啊,明帝国两次及时援兵助朝,让丰臣秀吉无法速战速决,从而抱憾终生。而事后关于丰臣对朝作战的结果,无论从中日韩哪国的历史维度来描述,均是采用‘完败’这个结论。
但我个人却是不认同这种说法!然他没有实质占领朝鲜,甚至连个据点都没有得到, 也就根本谈不上对李式王国的实质控制了。就这一点单从正史的结果来看,丰臣秀吉确实没法杜绝圣土的消息泄露的可能。可是,没多少人知道‘在发动战争前,他就已经成功的除去隐患,派出多名武士‘暗杀掉了李氏王朝中唯一知道圣土的知情人,即当朝宰相李议辅以及他的所有家眷,并且确认了,他并没把线索透露给国王李昖或者明朝皇帝万历。所以在我看来,丰臣秀吉的对朝作战并没有失败,反而成功达成了原有的作战意图,即只属于大和民族的北方圣土的战略,这才是他两次远征的真实目的。至于丰臣本人是否是抱憾终身离开了人世,抑或是带着荣耀回去圣土,唯有他自己才知道喽~”
“那么他死后的太阁是隐匿了还是。。。。。。”
“你这个问题我先按下不表,我们先看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听一下这段。。。。。。”
就见教授手捧一本手抄簿,饶有深意的读了起来,
“丰臣秀吉在伏见城一死的消息公布后, 日本诸岛随即又进入了动荡,首当其冲出来反丰臣氏的就是老对手,‘德川家康’!介于他的势力与兵力迅速超越丰臣氏,因而在丰臣死后很快便被天皇册封为征夷大将军 受命举兵讨贼,于1614年春挥军直捣丰臣氏的都城,大坂,史称‘大坂会战’,抑或‘大坂之阵’。根据史学记载,会战分为了夏之阵和冬之阵两场,累计足足打了一个整年。但实际上在夏之阵结束时,德川和丰臣双方就已经秘密签订停战条约。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战争在夏天就结束,何故数月后又迅速爆发了另一场冬季之役呢?”
说到这,教授的目光投向了我。他似乎在期待我‘这位卡尔森后裔’的答案。于是我也不加推辞、沉思片刻后反问道,
“难道,太阁成员的石田三成与毛利辉元食言了?”
教授意味深长的摇摇头, 同时脸上露出了捉摸不定的诡异神情。
“石田三成与毛利辉元在丰川秀吉去世前就和德川家康取得了共识!与其说是德川家康主动讨伐丰臣, 不如说是在石毛二人的怂恿下引狼入室!”
话音一落,我和亚也双眼均露出了震惊之色,已经记不得今天是我们第几次了!我瞠目结舌‘同时吞咽着口水,就听石田教授继续道,
“德川的祖先是北条师时的家臣,也是当年参与血腥镇压神圣阁的成员之一,所以他深知只要神圣阁尚在人间,他们就不能采取任何行动。同时他很清楚,丰臣秀吉就是当年神圣阁成员的后代,这就迫使德川氏一直都忍着按兵不动了。而且他还担心,丰臣秀吉一旦知道了德川的祖先就是当年参与围剿的成员,以他的秉性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兴兵讨伐,不将德川家族消灭誓不罢手。而这个担忧直到丰臣归西,以及太阁成员的主动示好后才让他放下心来,决意永久性的铲掉这心头之刺!”
亚也微微点了点头,并轻声嘀咕了一句,似是在自言自语:
“这样看来、太阁至此就算是名存实亡了~”
“那你就错了,真正的颠覆现在才要讲!”
就听教授话锋一转,口气突然变得极为肃然,
“石毛二人为了让德川家康相信他俩的诚意,不惜杀了少主丰臣秀赖,用他的头颅来换取德川的信任,并且承诺进攻之时就会带兵倒戈。可离奇的是,他们却偷偷将秀赖唯一满月的儿子,丰臣国松转移去了另一处!请记住这个人, 他将是被颠覆的历史之一,而关于这位丰臣国松的事迹我待会再解释。
待攻城战拉开序幕, 石毛并没照约定打开城门, 反是一直躲在城中不肯应战。最后的结果严格意义上说,双方并没分出胜负,再加上德川家康与丰臣氏战前‘就秘密签署了停战协议,让德川恼羞成怒,认为是石毛二人有意耍弄他拖延时间, 所以收兵之后当晚便约他们与桥亭面谈。。。。。。
没有人知晓那晚的谈话内容,不过谈话结束后三个人就神奇的变成了两个,原来的石田三成不见了,又或者再说得确切点,他蒸发了!
历史中记录他是死于会战中,却没提及后来尸体的处置。而我这边有一份资料,里面提到他是在桥亭面谈后被毒死的,暗示毛利辉元和德川家康联手害死了他。但是这份材料依然没有提及如何处理了石田的尸体,所以你们相信哪一种说法,是历史上的解释还是我这份?”
他手中晃动着资料。坐在身旁的亚也撑着脑袋想了片刻后,带着试问的口吻轻声问道,
“难道。。。。。。两个都不对吗?”
教授听后仰天大笑起来,
“看来你的助手已经摸清了我提问的门道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顿时俺脑子就陷入了死机的循环中。
(该不会是石田三成那晚土遁,去了圣土了吧!)
教授再次起身让我们稍等。过了一会儿等他再回来时,就见手中捧着一卷很旧的古画踱步来到了案旁。
他一边小心翼翼的铺开一边感慨道,
“这幅可是我的传家之宝啊!世间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它的样子, 今天你们作为外人是第一位观众哦~”
(传家之宝? 您该不会是石田的后裔吧!)
画布显得很黄、而且画面已经明显起皱了。
就见上面印着一名身披黑色盔甲, 头戴红色虎头战盔的大眼男子。
“这一位是。。。。。。”
正带着疑问的我,余光扫到画下面的标示后便话锋一转问道,
“石田三成?”
“你们看看他的右手外侧。” 他指了指画中的右手手背处。
亚也这时也凑上前来,仔细的观察着。过了会儿后她低吟道,
“是一只猛虎的刺青吧?”
教授并没有回答,而是颤颤悠悠地弯下身,在案台下翻出一张A4大小的纸,上面是一副影印版的旧时图雕。
他递过来让我们观察。
“这幅刻画的就是德川家康。”
他话音刚落,不知道为何我忽然间越看越觉得头皮发麻,俺从没只看一副画就看到那么渗人的!而亚也虽然和我一样没有发表评论,但却能清晰的听到她的呼吸声正在逐渐加促。
这时,教授忽然拿来一张白纸,先遮住了刻画中家康的下半部脸, 只露出上面一双眼。再过了几秒后,又遮住了上半部,只露出了鼻和嘴。
“看出破绽了吗?”
就听亚也的声线颤抖着从她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这。。。。。。这不是石田三成嘛?”
我朝她讪讪一笑,
“怎么可能啊, 只是相似罢了!古代画中的人看上去都很像的, 何况这人还略显肥胖呢~ 我跟你说吖。。。。。。”
突然间我的话音戛然而止,没再说下去了,而是凝视着教授的笔尖所指的地方:那是画像中德川的右手手背,一只淡淡的刺青,正是猛虎扑食!
“首先我要声明一点,下面这个观点虽然史书上并没有被直接证明,但根据种种蛛丝马迹已被多数主流学派默认为了事实,那就是石田三成这个人非常神秘,平时不愿意以真身出来,德川氏那边除了家康之外,没有人见过真正的石田三成,因此这幅画自然不会作假~ ”
说完他又翻出一张相同类型的影印纸, 同样还是影印版的古画。画中的是年轻时的德川,大体差别与十年后的他不算太大,只是少了撇胡子,这就与石田三成更加相似。而最为关键的是画中的德川,他的右手背上并无刺青!
这已经是最有利的证据,我心中惊呼着:
饿滴个亲娘嘞,我们被愚弄, 天下人都被愚弄了,还被愚弄了数百年呢,原来那晚消失的‘并不是石田三成, 而是真正的德川家康啊!历史上近两百年江户时代的始祖,竟不是德川氏,而是原敌营中的高参,这谁能想得到呢 。。。。。。
我的心潮久久不能平复,反复对比两幅不同的德川画像。随着时间的推逝,我额头上的粗线越发细密,同时背脊上隐隐发凉。@_@|||
“于是,躲藏在正史之后,又或者说被当政者刻意隐藏起来的那段事实,我们有理由做一个合理的逻辑推敲,得出的结论就是:石田和毛利二人借桥亭面谈之际,暗中将真正的德川家康杀死,然后石田三成再乔装成德川家康回去营地。而与此同时,毛利则返回大坂城,就对外就宣称了石田三成当晚被德川害死的消息。丰臣旧部知道后自然就义愤填膺,打着要为石田报仇的旗号准备讨伐德川氏。根据历史记载,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却是很明显。德川家康在知道丰臣氏要主动进攻的计划后,采取先发制人的战术,于同年冬天名正言顺的组织了第二波对大阪的攻潮,就是史上所称的冬之阵。 但是如果我告诉了你他背后的目的,你一定会感到非常阴损。他只是要铲除丰臣氏内所有见过石田三成的旧部,仅此而已! 因此在破城之后,这位德川家康就把丰臣的嫡系大杀一通。可以这么说,石田通过冬之阵把圣使的后代丰臣氏几乎赶尽杀绝了!”
听罢,我蹙眉沉声道,
“但是您刚才不是才说,石田和毛利事先就转移了那个8岁的丰臣国松嘛,这又是为何? 而且我不明白, 他为什么要勾结德川在先, 然后杀了他, 自己又冒充德川家康在后,最后还杀回原来的老巢大阪,灭掉整个丰臣氏。费那么多精力,兜了那么大个圈他究竟是想要干嘛?”
教授点了下头,
“这才是最精彩的部分!德川家康在统一全国后,与毛利辉元悄然组了新的秘密内阁, 这便是影子内阁(议会)的第三次演变体。和之前一样,它没有什么称号, 所以我就暂时称之它为利田内阁。”
‘啪’的一声,就见一叠稿件被重重的甩在了台案上, 正是之前我和亚也见到的那份学术论文:
{
石田善之自传
— 记利田内阁的兴起
著: 河本切让
}
“这篇学术论文详细的记述了利田内阁不为人知的历史,其中有两点阐述最为关键,也可以讲是颠覆了传统历史的根源所在。第一,便是刚才我所提到过的也是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到底后来丰臣国松的命运如何了。
论文中给出了答案。他被送去了京都皇宫,而那一年正好是德川与丰臣交恶准备开战之际,即1598年。历史上记载后阳成天皇膝下已有2子,唯独自己宠幸的女御,近卫前子却一直无所出,这就让天皇的处境十分尴尬。就在面临着是否要另立女御之时,近卫前子奇迹般诞下皇室血脉,这名婴儿便成为了后阳成天皇的三皇子。”
我听罢、随即反问道,
“那个三皇子该不会就是。。。。。。丰臣国松吧? 。。。。。。这不可能!”
石田教授哼的冷笑一声,
“没什么不可能的,不过是你不敢接受罢了。试问一个已经被太医证实无法生孕的女人,突然间就有了孩子,难道这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这里要提一嘴,在日本虽然没有太监一职,可是在皇宫内工作的全是女眷,再加上女御不允许出宫,哪怕只是一日游也是绝对禁止的。所以,在日本后宫想做那种想偷人偷种的事,难度甚至比起在中国的皇宫更大!毕竟皇宫内一色清全都是女官除了天皇,一个外人又是男性,想要在众目睽睽下混入皇宫是很容易露馅的。)
“有点。。。。。。有点不敢相信。”
我一口凉茶吞肚, 就感觉自己瞬间处于梦游状态,浑浑噩噩中。
“还有更震撼的呢!熟知历史的你们应该知道, 这位三皇子于1616年,即德川家康,也就是真实的石田三成消灭了丰臣氏后,便继承大位成为了日本历时活得最久的后水尾天皇。哼!荒唐的是谁都没想到,这个执掌着朝廷最高统治者的竟是名乱臣贼子的后代~”
亚也突然举手打断。
“你问吧~”
“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老天皇应该是知道近为前子无法生育这个事实的吧,那面对突然产下了后代这件事,难道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嘛?”
教授嘴角泛起一丝诡异之笑应道,
“当然没有!他不仅有所怀疑, 而且还笃定那名婴儿就是外面抱来的野种。可矛盾的是,他同样清楚如果没有这个种,他的宠妃就要被废,这会让他更加无法接受。所以唯有留下这个野种来保住爱妃了,只要确保日后不让三皇子继承皇位污染皇室血统就行。”
“可是,三皇子最终还是继承大统了啊!”
我迫不及待的补充道,
“难道最后老天皇被威逼了?”
“那是自然的!既然石田三成当年冒着大不韪,偷偷送丰臣秀吉唯一的后代入了皇宫,那他的最终目的自然是要让这名婴儿坐上皇位的。而以德川家康在朝廷的影响力,日后想要逼后阳成天皇退位其实并不难。他敢下那么大的赌注,这便是底气了!”
“也就是说,石田三成假换德川家康的身份, 扶持丰臣国松登上天皇之位,这些早就是计划好的!那他到底要干嘛,不会只是想要功名利禄吧? 要是这样, 也不需这般大废周章了。他可是几乎颠覆了一个时代,还替皇室彻底换了血脉!”
我的口气激动了起来。因为俺觉得这些匪夷所思,但却似是铁一般的真实无从反驳!。
教授没正面回应我,反而是按他的节奏,继续解释道,
“刚才我说过‘这篇论文中一共有2个关键点,这第二个关键点就是,这个颠覆计划并非出自石田三成与毛利辉元之手。”
“诶,还有第三个人啊,难不成也是太阁成员?”
我急忙追问道。
教授默默点了点头。
“可是,您不是说太阁一共才三个人嘛,丰臣秀吉和他俩,还是说有了第四个成员了?”
亚也绣眉微蹙,看的出此刻她也听得一头雾水。
“我可没说过还有第四个太阁成员啊~”
教授话音刚落, 我与亚也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同一句:
“丰臣秀吉自己策划的?”
(老大,丰臣兄弟到底是死是活啊!不是说死了,又或者去了圣土了嘛,怎么听着又好像还在中土呢?难道是他的鬼魂作祟不成! -_-|||||||| )
“再看一下这份资料,麻烦你翻到第四百二十五页。”
我迫不及待的揭开答案,可等定睛一看后就有点失望了。不曾想落入眼帘的,竟是一张类似古文撰写的年代表,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就像蚂蚁般铺满了页面,当中记载了历朝历代每年所发生过的大事。这其中很多字迹已褪去了颜色,再加上字体过小,我根本无法辨认记载了哪些事迹。
或许是和我预期反差太大,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情绪瞬间又荡落谷底,于是无力的将材料递给了亚也。
“看出来什么了?”
我此刻也只能尴尬一笑,回了句言不由衷的话,
“不敢想像‘古代也能有这么详尽的年代表, 我还以为。。。。。。”
“这张年代表是丰川秀吉临死前一年亲自撰写的?”
亚也猛不丁的一句提问让我脑筋再次紧绷,然后赶紧从她手中夺回资料。
没错!左下角确实有他的专属印章,且笔迹也和之前的材料中丰臣秀吉的手迹一样,这下我脑子的问号可就铺天盖地的喷涌了出来。
“嗯,应该就是丰臣秀吉的笔迹了,字体什么的都吻合。不过,他为何会做这一张。。。。。。”
正说着我戛然而止,跟着就对着年代表开始猛吞口水~
“怎么不说下去了?”
石田教授嘴角处再次展露出诡异的笑意。
“你这是怎么啦?”
亚也从后轻轻拍了下我,可我还是没有反应,眼睛目不转睛的呆视着年代表。。。。。。
这可让哑野紧张了起来,焦虑的问道,
“没事吧你!哪儿不舒服啊,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脸色已经不对了,因为俺开始有脑缺氧的感觉,眼前还时不时冒出金星。
而教授反而开怀大笑了起来,
“放心吧, 他不过是暂时惊吓到了。当初我看到这张表时,脸色可不比他好呢。”
“这个。。。。。。这真是出自丰臣秀吉之手嘛?”
我感觉自己望向石田教授的眼睛已经没了神,完全就是一种机械性的提问。
“如假包换,而且正本也在我这!”
教授不加思索坚定的回了我。
亚也这时也凑向前紧盯着年代表, 在过了数秒后她脸上就呈现出跟我一模一样的表情。
(这个丰臣秀吉,是鬼是神啊?)
当然,你们也许会问了。有什么恐怖的啊, 不就是张年代大事表嘛,至于你这么大反应?你不是自吹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瞧你那点出息!
但情况真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就这么说吧,这一份表呢,横跨了1598年至昭和元年,也就是1926年期间详尽的历史事件,可是记载这一连串事件的主笔, 丰臣秀吉却是在1598年退出了历史舞台。就像之前叙述的,他也许是死了,又或者是去了北方圣土,这些我们不得而知,但恐怖的是‘他完成这张大事表的时间点是1597年。 再次提醒:这张表可是跨越了未来江户,明治,以及大正3个年代的,历时300多年,大小事件不下500多起,且每件事件都被一一应验了。假如他是一名预言家, 那我除了跪拜还真不晓得该怎么表达敬仰之情了!
(什么,还是没让你折服啊,你有见过哪位预言家可以将他的预言串成年代表那么犀利的吗?而且中间还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没有任和时间上的断层,如此神人反正我是没见过。啊对了,还有一个脑洞也是有可能的,就是这人和我一样是穿越过来,要是那样就另说了。)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我稍稍缓过神后轻声问道,
“这份预言录实际上‘就是让将来的影子内阁按照里面的剧本演下去,是吗?”
“没错,河本切让教授用了近40年的查询和研究‘写下这部旷世巨作,里面提及了江户时代开创了与圣土之间来往的顶峰时期,以及幕府曾多次迎接来自圣土的使者,并连续不断将大和子民运往圣土这些珍贵的历史事件的细节。而影子内阁(议会)的作用在当时就是负责建立一个在圣土上受神灵庇护的新的大和民族, 并且还得确保整个过程严格保密,以防泄漏圣土的踪迹。为此内阁以朝廷之名对外实施了锁国政策,对内实施《武家诸法度》将自己凌驾于朝廷和大名之上,目的就是为了确保内阁绝对至高无上的地位。”
“影子内阁(议会)到底运了多少人过去了啊?”
“我手头上虽然没有精确的数字,但合理评估一下前后200年应该不下数十万了~”
“那后来呢,不会一直就这么畅通无阻吧?”
我忙追问道。
“根据河本教授所写的材料记载,最后一次运输子民是在江户中叶的德川吉宗年间。可不知为何,那以后圣土使者突然就断绝了出使计划,再也没有踏足幕府领土。但要是配合丰臣秀吉编写的年代表预测来看,原因就不难发现了。因为至吉宗之后,幕府即将走向下坡,社会与外界的不稳定因素造成了扩充计划终止也就成为必然。等到了江户晚期,财政陷入困境,加上被欧美列强强迫开国签订了多项不平等条约。终于在德川庆喜时,幕府已无力挽回大局。被迫实施大政奉还,将军政大权交还给了天皇。”
我若有所思地沉声应道,
“表面看,幕府随着德川庆喜归还行政大权于天皇后,德川家族就算正式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实际上历史却依然按着原先丰川秀吉的脚本在继续上演。因为天皇一脉已换成丰臣秀吉的后代,乃圣使的唯一继承者,所以对于影子议会来讲没有本质改变,不过就是将窝挪了一下,由将军府搬到皇宫,由扯线木偶的角色德川氏换成天皇,但议会本身地位更加牢固~”
“正是如此!只不过那时的影子议会倒不担心自己的地位,反而‘正为圣土迟迟不派使者前来中土而感到焦虑。原因就是年代表已经过时,新的大事件又没有出现在预言中,议会陷入了被动,无法针对各种突如其来的浪潮做提前部署。就好比西方先进思想,与工业文明在那个时期正冲击着古老的大和民族,这一块就并未在年代表中提及,因此幕府无法有效的提前应对,导致了最终结果就是错过最佳时机,葬送了整个幕府的命运直至明治时期我们才获得暂时的发展先机!”
“嗯~ 大事表是从明治维新起断档的。”
我对着表单肃然感叹。
“议会担忧一旦变革在日本列岛迅速蔓延,那整个国家将会毫无底线的开放给欧洲列强,这将导致大和民族的圣土扩张’的长期战略彻底终断。果不其然,西方思想与文化冲击了数年后, 终于日本上下都违背原先议会所设想的模式,在另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上突飞猛进,大和也不再是圣土设想的纯洁民族。
随着外部变革快速蔓延、使本来就无法预测的伤口上又撒上一把盐。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噩耗传入了议会,俄国人忽然重新找回失传已久的圣土密码, 并且正在破译线索。
于是影子议会毅然决定、启动找寻北方圣土的计划。既然圣使不来中土,那我们便主动拿回圣土的控制权。因此踏着先祖‘丰臣秀吉的足迹’, 日本再次征讨朝鲜,并于次年向早已腐败不堪的清帝国宣战,目标就是控制胶东半岛与旅顺港。因为这两处的沿海是沙俄太平洋舰队出没最频的地方, 日本需要密切留意俄军一举一动的背后‘是否与圣土的线索有关。
随着沙俄不断在勘查加半岛增加兵力和战略物资, 让议会怀疑北方圣土的线索破译成功,且极有可能就在那儿!所以日本与满清签订马关条约不久, 就爆发了举世震惊的日俄海战。日俄的官方历史均认为当时的战略焦点是在辽东与抚顺,可谁会想到真正的角逐是远在千里外的勘查加半岛呢!
海战持续了整整1年,双方调动兵力超过60万,死伤达到15万,而更荒唐的是战争胶着时沙俄竟然还走失了几万人。要不是俄国的10月革命次年爆发,战争的伤亡恐怕还会持续增加,也不可能早早结束,大概率会变成旷日持久的战略对峙,最终把两国全部拖向毁灭的深渊。当然这个结局没有发生,事实日本最后还是在军事战略上取得了完胜,彻底歼灭沙俄引以为豪的太平洋舰队。但是从影子议会的立场来看,这场战争也只能算是惨胜罢了。不惜以日本国运做为赌注,提前耗尽国家的未来,本想着找到俄国破译后的北方圣土,却不曾想换回的却只不过是俄国人用来储备军需物资的战略点而已,这样的结果是无法让议会和朝廷最高统帅接受! ”
“所以影子议会一直和圣土处于失联状态,一直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方圣土嘛?”
“不止没有找到,连影子议会也随着日俄海战的失败,而在朝廷中的势力大减,渐渐被排除于权力中枢之外,几十年后就再也看不到他们有关的行踪与动向。相反的,日本本土的军方势力却逐渐抬头,他们主张放弃劳民伤财‘找寻北方圣土,而是把国家对外资源直接放在攻城略地上,目标就是建立一个实质的殖民体系,一个属于大和民族的亚洲共荣圈,并将其立为长久国策。 ”
听罢我颔首叹气道,
“也对啊~ 反正丰臣秀吉的预言表也只到明治元年而止,后面发生什么已不是影子议会所能控制的,或许他们就像其他正常的历史人物‘悄悄然淡出了舞台。”
“那你恐怕又错了。刚才你们所看的是丰臣秀吉一大部分预言,而并非全部!而且我坚信,影子议会并没有退出,包括到现在、此时此刻它依然存在于某一处隐秘之地~ ”
“啊,不会吧!那另一部分呢?”
我惊呼应道。
“肯定是有的,但并不在我这,很可惜那一部分已经遗失。”
“为何您如此肯定它还在呢?”
教授沉思片刻,回亚也道,
“这份惊世骇俗的预言集相传一共有6册,每册都含有100件左右的大事件。在二战之前,它们一直由影子议会保管藏在极为隐蔽的地方, 除了议会的成员外,没有其他人过目。虽然我直到现在还不确定议会中到底都有哪些人,但有多份材料暗示大概有5位,他们都曾在幕府担当过资深家臣。
明治维新后,原来6册中就缺失了一本,所以你们现今所看见的只是前5册的内容,而第6册丢失了。如果我没推导错的话,那一本是在出兵中国前夕遗失的。就在与中国正式宣战前,军部曾进行过一次大清洗,我严重怀疑他们并不像历史中所提到的,只是为了夺权才打压保守派,而是彻底杜绝再有萌发找寻圣土的根源。”
“您是指他们的清除目标就是影子议会嘛?”
教授点头回应,
“军部在日俄海战后,就开始质疑为找寻圣土而损兵折将到底值不值得。为出台他们新的亚洲共荣圈政策,就必须得‘先铲除议会在最高层的影响力,这样才能使天皇倒向他们这一边。”
“您接着说,影子议会被铲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顺带手替教授续了热茶。
他深深叹了口浊气,
“军方内阁是否真的铲除了议会?如果有的话, 那有没有人存活下来?这些我并没有详实的资料,甚至说整块都还是空白的。它就像是突然断开的裂痕,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信息或传闻。但是,冥冥之中我一直觉得议会依旧存在于这世界,这算是我个人的信仰吧~”
关于最后这句,听上去虽然很空洞,但我却非常认同。原因很简单,俺用倒推法来证明其合理性:
现在的RISHIRI,又称之为东郡,我们先大胆假设它就是传说中的北方圣土。既然雪和川岛一行能够从圣土轻松出入日本,不管她们身份是以前的特使,抑或是普通老百姓,那就说明现今的日本政府或者国会一定要有人给其打开方便之门,而且这种事也不可能是一个人或一小撮人能够办到,而是要依赖整个国家系统来完成。能有那么大的权利,配合石田教授前面所介绍的,除了影子议会还会有其他可能?因此教授前面说的没错,影子议会不单没有淡出舞台,而且就存在于日本。就好比它名字所暗示的,这个议会将像影子那样,一直跟随着每朝每代,哪怕是整个日本灭亡,但只要圣土还在, 它就不会消失,只会转到另一处地方重新开始!
我们离开前,教授最后跟我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试想,当真相公布于世时,谁能保证它不会像北方圣土的密码那样,再次于全球引爆毁灭性的灾难呢。我没有这个勇气,所以选择了沉默,你们应该也是。就像先人那样,雪藏起这个秘密, 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后,或许它就会‘被人所遗忘了。”
。。。。。。
}
“织田君。。。。。。织田!”
终于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见到对面一脸茫然的田中老头,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于是赶忙点头加陪笑。
“对不起, 可能是刚下飞机, 所以耳压有点。。。。。。实在抱歉呢,请您继续~”
跟着再次低头表示歉意。
田中见状先是一愣,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也是啊,我差点都忘了,你是不怎么坐飞机的。。。。。。来来,抽根烟压压惊!”
说罢递给我一根有滤嘴的香烟,这在当时可绝对是高档货啊。果然是首相呢, 一出手就是不一样,我连忙点头回谢。
首相点燃了烟‘就踱回到办公桌后,他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两份类似奏章的本子走了过来。
我猛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霎时间又说不上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
就见他将较小的一份,用黑色缎带扎紧后递给了我。上面还贴着一张字条,看似是个地址。
“这份文件你记住了,一定要在明日日落前去字条上的地址,将它交于一位叫赖户的掌柜,必须要亲手给他。 这文件绝不能落入其他人之手, 知道吗!”
我听罢立马就点头示意, 同时心中暗道:
“这个看上去类似奏章啊,该不会就是历史上那份侵华为理由’的田中奏折吧,而且历史上田中奏折呈于裕仁天皇好像也是这年哦。 啊靠~!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打死都不会帮你送的!”
正想着,首相又递给了我另一本较大且用绿色缎带捆绑的奏本。
“你送完那份文件,再将这本转送至关东军满洲分部的军政大楼,就说是我给陛下的秘奏,他们就知道怎么处理了。”
(哦,原来这份才是田中奏折啊!哼,能送到才有鬼嘞,撞到了我算你倒霉~)
就在这时,田中首相用他肥厚的手掌拍了下我左肩,语重深长跟我说道,
“为了大日本帝国, 有些事情我可能会对不住你,还望织田君见谅!”
我则敬了个非常假的军礼,坚定的回他,
“请首相放心,一定完成您交代的事。”
但我心里却极为不削这个承诺,心中暗自呛道:除非途中我又被甩回道原来的空间, 要不然这奏折永远都不会见光!
此刻俺也不知是哪来的一股怒气,忽然就很想掏出枪,当场毙了田中。或许这样历史就会改写了吧。不,应该说自从刚才我决定要毁掉奏折的那霎,历史就已经走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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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到现在,我还是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空间,也不晓得何时才能回去。但自从被梦境甩到陌生的时空后,在经历了这么多劫难,我渐渐的相信了因果说。任何发生在我身上,无论好事还是坏事背后都有它存在的原因!去大原岛我拯救了小香和萤子等人、而在那个小香的空间我捍卫了一公升那边的纯净、又为了亚也我开始与灰他们周旋。而现在,来到了这战争的年代, 等待我的使命又将会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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