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40年 2月18日临晨
地点: 高德兰南海岸军令部
半夜我接到了空查翻译兵的情报, 对岸又开始有大的军事调动. 根据翻译兵从红鹰叫声中得到的讯息, 5个大港口正同时在粮草装船中, 而这种大规模调遣在之前3次战役前是没有的. 同时还确定已有超过5W人的短刀军团分别驻入各大港口
“看情报中所说, 军粮的份量可不止5W啊” 马克担忧道
(因为这个时代没有视觉情报, 单凭红鹰的叫声来判断大约目的数字, 比如几大船这样, 所以我们只知道多过什么标准, 而无法缩小到敌军有多少范围之内)
但我心中清楚, 这次无论是战发时间还是对方准备的阵仗, 都与历史中记载的决战极为接近. 可惜的是, 与河本教授那次的谈话中并没有提及到底会有多少军队, 只能确定这将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攻势
“继续观察, 熊长老听令” 我分配起作战安排 “告诉军需统筹所, 增
加1000桶火油, 我要5日内完工, 然后快马运来南海岸.”
“我这就去办!”
“布拉登! 两件事. 第一, 把北海岸的第二与第七军团尽快调派过来, 我给你两日. 第二, 将部署在北平原的红鹰全部集中到南平原, 等待调配”
“遵命!~”
“马克! 放飞剩余120只侦察红鹰, 我要每隔半日向这报告一次敌军的最新动向.”
最后我做了补充指示 “另外~ 由现在起, 全族挂橙色二级警报 (红色最高, 橙色第二, 蓝色最轻), 族民要提前准备必须的生活用品, 一旦红色警报挂起, 除正规军外, 全族1个时辰快速撤离北平原, 去圣坛隐蔽!”
“明白~”
2月18日半夜
地点: 瓦德马行宫 (今瑞典Ostergotland省东南海岸)
中年的瓦而德大帝龙精虎猛, 正与他的宠妃兰娃丝.奥地曼风花雪月着. 以下简称她兰妃. 她来自奥兰岛, 父亲丧德.奥地曼曾是奥兰岛的首领, 后抵挡不住瓦德而强大的军事压力, 终于在1234年归顺福尔孔王朝, 并与瓦而德大帝联姻, 将自己的二女儿, 就是现在的兰妃下嫁与他. 从此奥兰岛被划入福尔孔帝国的版图内
值得一提的是, 兰妃的奥地曼家族并不是一个到地的本地民族, 如果延伸至1000多年前, 这个家族的血统可以追溯到卡尔森的支系, 艾维族. 而艾维族当时就是”贪婪”长老支配的. 随着贪婪长老盗取红魔石潜逃后, 整个族系也被死神逐出了高德兰. 就这样他们一行在今瑞典东南的奥兰岛扎根, 在与当地的弱小民族同化后变成了现在的奥地曼家族
瓦德而本身就垂延高德兰已久, 可处于维京没有一次成功入侵高德兰的记录, 甚至连登岸都没有, 让他望而生畏, 没敢动手. 直到兰妃进宫, 不断的在他耳旁游说, 并拿祖先的遗训做幌子, 让瓦而德终于下了狠心. 四年内发动了三次大规模入侵, 最后一次还是他御驾亲征, 可都以失败告终.
现在的第四次, 瓦而德已经公告于世, 将是最后一次
“3天后, 陛下就要亲征, 我有信心, 这次您一定可以登上高德兰, 将皇旗插在圣坛上!” 兰妃靠在瓦而德毛茸茸的胸口前低声道
瓦而德轻抚着爱妃的面颊叹道
“这次是集全国之兵力, 数量上虽然我们占尽优势. 可….” 说着他叹了口气
“可是什么? 难不成40万大军还打不过区区5W人吗?”
“打仗不是靠人多啊, 爱妃~” 瓦而德坐起身, 眼神透出些迷茫 “以往3次, 我们哪次不是以数倍兵力去攻的, 结果呢? 唉…我真不懂, 卡而森的那个统率到底是人还是神, 次次都能算准我们的进攻模式, 而且每次都会有新出炉的武器, 我们连岸都没登就在海上被击溃. 试想如果此人能为我所用, 那维京将天下无敌, 但如果为敌人所用, 维京将永远如履薄冰啊~”
“陛下…..” 兰妃心里很明白, 瓦而德心中充满着惧怕, 他输不起, 他的高傲与自尊逼着他只能赢. 如果这次再输, 他在朝廷与各城邦的威信将会大为受损, 而对于一个君主来说, 君威是绝不能动摇的. 所以这场战役不光光是一次简单的攻城掠地, 更是重新竖立”维京永不败”的威严
就在这时, 侍卫进来通话
“陛下, 卜长老和一位巫师前来求见”
“都这么晚了, 陛下已经就寝, 懂不懂规矩啊, 叫他们明早觐见!~” 兰妃不满的瞪了侍卫一眼
“可那位巫师……” 侍卫停顿了下
“巫师怎么了, 巫师就能随便硬闯皇宫吗? 再不走叫禁军办了他们, 反正我见那卜老头, 心就烦!” 兰妃正要赶侍卫时, 瓦而德说话了
“慢着, 那巫师要传什么话?”
“他…..他说陛下…陛下…%$)(%*” 侍卫有点抖索
“大声点!” 瓦而德走到他跟前
侍卫轻声回道 “他说, 陛下这次出兵必败无疑!”
话音一落, 兰妃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摔在地上
“放肆! 来人!”
进来两名盔甲士兵
“传我令, 将殿外的卜长老和巫师就地处决!”
瓦而德并没有让他们这么做, 他穿上夜袍吩咐侍卫带他们去偏殿等候
然后亲吻了爱妃道 “今晚你先睡吧, 我去去就来”
“陛下! 卜长老带来的巫师大言不惭, 你还要见, 他分明在诅咒您出军不利”
“我自有分寸, 先睡吧” 说完就去了偏殿
偏殿下跪拜二人, 穿白色长袍的便是卜长老, 全家被逐出高德兰后, 就以巫师的身份投靠了维京. 旁边一位黑袍裹住全身, 只露出一双奇特的眼睛, 一只红色, 一只蓝色
瓦德而坐下望了望两人, 冷言道
“知不知道我现在就能要你们人头落地. 所以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为何我军必败, 不然不单你们俩, 卜长老, 你的家人也活不到明日!”
黑袍巫师站起, 用着极其低沉的声音道
“陛下是否3日后以40W兵力攻伐高德兰?”
“正是, 我还是可以让你现在就人头落地”
他继续问道
“那敢问陛下打算如何登陆呢? 是否像前三次一样, 用轻舟强行抢摊, 重舰在后方远距离投射护航?”
“这次抢摊的是前两次的10倍之多, 我不认为还会输”
“密集型抢摊, 我怕陛下会输得更惨!”
“来人!” 瓦德而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 进来的士兵一把扣住了黑袍巫师 “我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
“难道您不想知道为什么会必败吗?” 巫师处事不慌道
“对我军的置疑, 就是对我作战的置疑, 你认为我会让你解释吗?”
“你就是太自负才会输的. 如果想要赢, 陛下现在态度就要改正” 巫师的傲慢有些过头, 根本不理会君臣之间的关系
但奇妙的是, 傲慢又讨厌的巫师却说到了瓦而德的心坎里, 没错! 他就是要赢. 没有比这个更为重要.
瓦德而想了会, 挥挥手让士兵退下. 带着些许置疑问道
“你有赢的办法?”
“这有何难? 要取胜首先陛下要知道前3次您为什么会输.”
“你说!”
“原因就是陛下的运兵与作战太过单一, 对岸根本无须猜测. 你的船队都是由格而港出兵, 南下直逼高德兰的南海岸. 可能陛下现在都还不知道, 就在你没出动前, 对岸的侦察鸟已经将你的作战方略一清二楚的汇报给了川添, 多少人, 多少只船, 什么阵型, 甚至多少担军粮都了如指掌, 就等您过去送死. 而您的作战更是一层不变, 都是用1/3的兵力用于抢摊, 这种作战, 对岸只要用投石车和俯冲投弹的巨鸟就能在海上重创您. 另外, 陛下3次都是选择晴空万里的天气进军, 这让他们的火攻战事畅通无阻, 而海上的船舰又密集集中, 一旦着火便是连锁反应, 很快便火海一片, 别说赢, 您能有命回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瓦德而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彻底与清晰的分析, 忽然间觉得茅塞顿开. 不住地向他点头
“请坐~ 如果要打破这种弊处, 你将如何做呢?”
巫师自信累累说道
“首先要模糊对方的情报. 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侦察队, 而每次作战部署都是根据侦察队的情报来拟定的, 那我们就好好利用这群没有大脑的畜生, 让它们给对岸错误的讯息.”
“要怎么给出错误的讯息?” 瓦德而态度转变相当的大, 此时的口气已是在虚心讨教了
巫师来回的踱步道
“重新定义攻击登陆点. 前三次陛下都是在南海滩登陆, 这次改成从北海岸进攻.”
“等等, 北海岸都是悬崖峭壁, 没有海滩, 无法登陆” 卜长老开口了
巫师从袖中拿出一卷羊皮递给卜长老道
“请照着图上所示, 12日内打造1W只锁链, 并且要在地下生产, 避开他们的空中侦察队”
卜长老看了会图纸, 惊呼起来
“你打算用这个越过高耸的悬崖? 太冒险了!!!”
“绝不冒险, 而且这种登岸速度极快, 1个时辰就可以把部队安全送上北海岸! 如果想要赢, 我们就要出其不意, 用比他们更快的速度压跨对方, 使得他们没缓过劲回防就已经沦陷!”
瓦而德虽没有看图纸, 但他很赞同巫师的话, 要想赢就要打破常规
“卜长老, 你照做. 全国动员, 务必在12日之内造出巫师所需的!”
“遵旨…”
巫师又揣出另一份羊卷, 铺展开来是一张手画的地图. 他指指地图标示的某港口道
“我们的出港日定于下季(下个月=3月)的第四日清晨. 部队和以往一样统一从格而港出发” 跟着又是一张羊皮卷直接递给瓦而德 “请陛下过目, 这是我们离港日后的作战计划, 如果陛下要获胜, 就需要严格按照上面所示”
瓦而德看了好长时间忽然欣慰地大笑道
“果然是天神奥丁显灵了, 我福尔孔帝国获此良将, 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可我们惧怕的…好啊, 还请问巫师尊姓大名?”
“艾维森~”
一语刚落, 卜长老手中的羊卷全部撒落地, 并张着大口盯着眼前的黑衣巫师. 瓦德而倒没察觉任何异样, 还赐封黑袍巫师为东征军元帅, 统筹进攻的全部事宜. 可卜长老之后的对话都没有听进耳了, 因为他不敢相信被克复落下了追杀令的”贪婪”长老失踪千年后又再次现身
…….
2月25日 正午
地点: 南海岸军令部
我们总结着一周的情报
在座几位包括我脸上都显出了极为不乐观的神情
“据一周得情报推测, 到昨日前, 格而港聚集了近13W大军, 而且还有大批部队陆续在港口移动, 估计到下季初, 将会有近20W部队进驻格而港” 布拉登语气沉重的评估着
“20W中近10W骑兵短刀团, 5W弓箭手, 与5W银矛手. 每一个兵种的数量都是以往的3倍!” 马克深叹一口气 “这是我们遇过最强的一次攻势”
“天啊~ 20W, 就算海上歼灭了10W, 另外10W登陆岸, 这攻潮也是够呛” 熊长老不停地敲打着全岛的防卫蓝图 “他们只要不停的猛攻我们的海防城墙, 3至4日必能破城”
“我们还有沙滩的阻击暗堡, 他们不可能那么顺利. 就算退一万步, 真让敌军攻破海防线, 我们就会在南平原上跟他们短兵相接. 只要那时敌方剩下的是短刀兵团和银矛手, 我们地空部队仍有很大机会在南平原歼灭他们, 毕竟在机动速度与武器质量上我军都高过他们很多….” 布拉登用高昂的语调尝试让自己和在座得恢复些信心
但马克仍带着担忧的口吻插道 “你的假设前提必须要在海上能够歼灭他们一半的兵力, 而且要保证不能让那5W弓箭手登岸”
我转头向熊长老问道 “以目前第八与第九兵团的兵力以及射程, 有多少把握可以做到将敌军的数量在海上就减至一半?”
熊长老想想道 “从以往的战例来看, 光靠投石车, 保守说, 一个军团可以解决2W-3W敌军, 如果2个军团同时作战, 在加上火攻和空中支援, 海上歼灭10W是有可能的”
“马克!” 我点头后最后补充道 “将第八和第九军团部署进南防线! 散会~”
………..
2月27日 傍晚
地点: 格而港临时军部
贪婪长老终于以真面目见人, 一头金色长发的风度绅士, 举止文质彬彬, 和贪婪二字极为不配
卜长老向他确定了新一批红鹰飞回对岸的消息, 等着他最新的指使
“我们的部队已经超过18W, 今晚将会增至22W. 这么大量的增兵会不会太过明显, 我怕川添那小子一定会严防的, 这对我们进攻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贪婪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忧哉地说道
“就是要他严防, 越严越好! …..” 跟着深深的吸了口气感叹道 “我已经感觉到对岸蔓延着淡淡地恐惧气息~”
“恐惧气息?”
“来自我们的气息. 我要让这种气息越来越强烈, 渗透进高德兰的每寸土地~ 这样就掉进了我的圈套, 慢慢地他们的斗志将会被融化, 他们灵敏的判断力会被腐蚀” 他闭上眼睛, 享受着自己制造的成果
2月28日 清晨
地点: 高德兰北平原政议厅
帐内只有我, 马克与族长3人
马克沉声道 “敌人的总兵力已超过24W, 现在是每日2W的兵力俱增中. 照趋势后日就要突破至30W了, 这已经远远超过我们3日前的战力评估了, 形式很不乐观!”
“太可怕了~ 川添. 我们现有的能力还能阻挡吗?” 族长忧心地望着我, 每次我都化险为夷, 可这次….我的自信正在被对岸的增军情报给侵蚀着
“尽量处理吧. 族长这就不用担心了, 您只要负责随时准备带领族民撤离北平原” 我只能这样回复
“最可怕的是我们还不知道对岸的准确出兵时间. 这个数字可能是无止境的增加中. 如果他们在下一季中进攻, 那就是50W了” 马克道 “队长, 我感觉这仗和以往的好不一样, 我们还没打, 就已经饱受恐惧的煎熬.”
马克说的正是我已经头疼焦虑的, 似乎对岸现在的整个作战形态有了巨大的改变, 而这种用恐惧心理煎熬敌人的军事策略绝不是瓦而德或现今的人所想得到的, 我开始怀疑背后指挥他们的已不是瓦德而了
………….
3月2日上午
地点: 瓦德堡 (瓦德而大帝在距格而港20公里的城堡)
临晨卜长老早早将贪婪要求的1W只铁缆交给北方军, 此刻瓦德而正听着贪婪对过去几日的总结与出港后的评估
“….如果没估计错, 对岸的恐惧现在已经到达极限. 不幸的是, 他们仍不晓得我军的确切出港日, 随着每日2W的增兵, 他们不日就会感到迷茫甚至处于绝望, 军心就会很大程度上受到动摇. 当2日后得知我们以40W大军压境, 川添必定会将北海岸的部队全部调防进南防区, 北防就会是个空城!”
“而我们的北方军团就会在毫无障碍的情况下突破北方防线, 直取高德兰的心脏! 等他们反应过来, 已经来不及了, 到时就会两面受敌. 哈哈…” 瓦而德兴奋得已经可以憧憬到胜利的那一刻
“但这个结果必须取决我们之前的每一步都要走对”
“请说” 瓦而德亲自斟了杯红酒给贪婪
“陛下仔细看我上次给您的作战部署, 就知道这次的进攻是一个真假双夹的模式. 而时间上的配合格外重要.
两日后(3月4日)的清晨我们40W大军统一由格而港出发, 对面的侦察鸟便会于第二日汇报给对岸. 而那时我军已经走了近一半的路程, 在他们第二批侦察鸟没有赶到前, 我们就会兵分南北两路, 陛下带领的30W南方军会按原路杀向南海岸, 对于那些鸟来说, 30W与40W没有差别, 所以川添不会起任何疑心, 从而坚定了他全线保卫南防的决心, 但他做梦都想不到, 我的10W北方军正全速北上直扑他的软肋, 北防区.
按照我拟定的帆速, 陛下到达南海岸的时间应该是第七日上午(3月7日), 那时请命令您的全部舰队只做远程投弹, 不要有任何登陆行动”
“元帅意思是整日都这样进攻?”
贪婪点头回道 “如此一来, 陛下就不会有任何兵员损失. 我相信川添也绝不会主动出兵迎战, 毕竟数量悬殊! 等到第八天(3月8日)日出时, 我的10W北方军就会聚集在北海岸, 那时您就可以发动抢摊行动, 不过请陛下紧记, 只可用5W人抢摊, 让抢摊队死命地向前冲, 而这5W攻势将会为我的北方军争取时间, 川添将无暇顾忌到北边的情况. 到了正午, 陛下便可收兵, 我最迟会在下午直捣北平原.
等川添得知北平原失手应该就是晚上的事, 那时他肯定会调派大部分军团回收北平原, 这样陛下就可以趁势再次猛攻拿下南防. 从而卡而森就会陷入南北夹击的局面, 川添所设计的兵种本身就是互相配合才能威力尽显, 一旦被拆散, 攻击力就会大大下降, 相反我们的人数优势就能尽显, 轻松地将他们一一击破. 如不出意外的话, 午夜前便可拿下高德兰!”
瓦而德拼命的点头称许道 “不愧是天赐良将啊, 看来川添不过如此,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算计之内, 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对了元帅, 为何一定选择第七日和第八日进攻呢? 如果再给我几日, 我可调集50W, 岂不更有胜算?”
“兵多并不是优势, 相信陛下也清楚这点….选第七第八日为进攻日, 是因为那两天高德兰都会普降暴雨, 川添的火攻将无法实施!”
“哈哈哈…没有火攻, 对岸一半的胜算就没了, 看来这次拿下高德兰已是铁定的事实, 来! 为我们的胜利预先干杯~”
铛~ 此时胜利的”凯歌”仿佛已经奏响
“这是我的荣幸”
………..
3月3日 深夜
地点: 南海岸海滩
高德兰的星空还是那么的迷人, 微凉的夜风吹拂着海面, 听着”哗哗”海浪拍打细纱的声音, 我静静地坐在沙滩上沉思着, 不时会有一队巡逻兵走过, 他们向我敬礼时, 我从他们脸上看到了久违地不安与迷茫. 其实我何尝不是? 想想自己来到高德兰刚好1千年整了, 除了刚到时我会心情烦躁外,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低迷的情绪, 这几日许多久违的感觉都从心底苏醒. 我喝着马袋装着的烈酒, 抬头望着明月.
<1千年了…照理有些沉封已久的回忆应该淡忘了, 可为什么我依然记得那么清晰. 没错…我好想回去, 回到有亚也有劫魔那群朋友的世界, 每次睡着都在做着同样的梦. 现在离回去的日子不远, 心中有些惆怅. 原来我和这里的族民不知不觉在时间的长河中建立了感情, 高德兰也在心中成为了我第二个家. 为了家园, 为了这大家庭的每一位活着和死去的成员, 我一定要撑下去. 虽然对岸这次的兵力已经到达40W, 可能还会更多, 其他人可以恐惧, 但可我不能, 我一定要撑到心魔来的那一刻, 在此之前, 绝不放弃!>
这时, 忧伤的短笛声在耳旁响起, 转头一望, 是马克, 他坐在不远处, 和我一样拎着一壶酒, 吹着那首熟悉的<北空>, 那是很久前, 菲拉教聑拉丝的曲子, 如今这两位女孩都不在了, 对于马克, 此时只能借着北空抒发自己对不知身在何处的女儿的思念
我坐到他旁边, 静静地听完了整首. 以前都没机会这么听完过, 原来曲调前半段那么的优美与伤感, 但后半段的曲风变得高亢, 仿佛如风雨过后的彩虹带给听众一丝丝的希望暖流
“聑拉丝与菲拉都会没事的” 我灌了口酒, 望着他
马克长叹道 “聑拉丝在哪, 我都不知道…”
我转头又灌入一口烈酒, 看着星空微笑道 “虽然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但我肯定她不会有危险. 因为她的身边有位深爱她的人, 永远守护在她左右…不像我” 忽然我想到了乌娃, 虽然她离开我已经不知不觉三百年了, 可她的笑容和谈吐我一丝都没有淡忘过, 仿佛就在昨天. 每年的三月九日, 我会独自去圣坛为她清唱那首<三月九日>, 也不知今年还有没有机会
马蹄声从远处踏来, 方向正是朝海滩来的.
我和马克起身, 拍打身上的沙子, 士兵从马上跳了下来
(这么晚了, 莫非又有敌情..如果是关于敌军增兵的, 已经对我起不了太大的打击作用)
“禀报队长, 元帅….Receibi醒了, 族长让我传队长过去北平原”
听完我兴奋的一个后空翻, 接近疯狂的大笑起来
(Holly Jesus….这可是一周听到的唯一能让我振奋的消息了, 沉睡了300年的Receibi终于还是醒了)
骑上快马, 尽管用了3个多时辰才赶到北平原, 已几日没合眼, 但兴奋喜悦让我又一次亢奋起来, 冲进庭帐时, 长老们和族长正围着Receibi的床铺细语着, 见我到场, 慢慢散到一旁
我踱近, Receibi坐着, 双眼徘徊在周围的人与物间, 眼神是那么地陌生,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我的过来, 口中发出婴儿般的低吟
“怎么了她?” 我轻声问族长
族长凑到我耳边
“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自己是谁也不清楚, 连话都不会说了, 就像刚出生的婴儿, 只会哭叫~”
听完时我用力撮了下脸, 跟着坐到床头, 当与她四目交织时, 看得出她此时懵懂的红肿双眼已经很清楚暗示我 <叔叔, 你是谁?>
“Receibi….这是川添队长, 还记得吗?”
她望望族长, 再看看我. 跟着爽快地摇摇头
族长在我面前试验了很多人, 包括她的亲身妈妈, 沙曼, 她也是一号表情. 但当说到聑拉丝时, 她眼神会亮一下, 但随后回复原样, 但这瞬间的一亮告诉我, 在她被雪藏的记忆中, 只有聑拉丝会触动她的神经, 因为她们形同姐妹, Receibi和她一起的时间比亲身母亲还多, 久而久之, 这种感情就烙在脑海, 就算所有记忆都消失, 这一段潜意识还留着, 能否打开就靠她自己了
“川添, 她是不是中了魔咒之类的?”
我摇摇头, 擦了擦欲将夺眶的眼泪. 这是一种自我封闭式的记忆关闭. 当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而无法恢复的人, 会选择自动关闭记忆系统, 就是用强大的潜意识硬将它们封存. 对Receibi来说, 她目睹母亲被凌辱的过程, 心理的极限已经突破而无法再承担, 所以在昏迷的一霎, 她的大脑选择了失忆…可这些记忆仍然存在
其实我应该高兴, 因为对她而言, 这比活在痛苦的记忆中要幸福. 她弱小的心灵承受的痛苦与压力实在太多了
那晚我一直陪着她直到第二日军报送来, 确定敌人的船只已经出港
……….
3月4日 凌晨4时
地点: 格而港, 出发前1小时
贪婪已登上帅舰, 这时副官前来禀报
“元帅, 缆线全部安装完毕~ 还有何指示?”
他抬头望到厚云慢慢盖住了明月, 露出阴凉的笑容
“暴雨比我想象中来得还要快, 看来接下来几日, 川添的侦察队不会再有所作为了!…..让众将开最好得酒桶在会厅等我, 拔锚前我要与官兵同饮!”
“报~” 一位传令兵跑步过来 “元帅, 陛下让你去他殿舱!”
“罗嗦….” 贪婪不耐烦地喃喃道, 跟着就下了帅舰
就在码头转角, 他被两个穿着宫廷内仆的下人拦住
贪婪冷笑问道 “陛下不是传我去他殿舱吗?”
“是兰妃殿下要见你~” 其中一位女仆回道 “这边请, 元帅大人”
贪婪脸上并没有惊讶, 好像算准会发生似的. 他吩咐手下原地候着, 就跟随仆人来到一处阴暗的小巷
潮湿的石子地面, 冰冷刺骨的湿气. 尽头的兰妃裹在厚厚的披风之下, 她慢慢摘下绒帽背对着贪婪, 用高傲的声调说道
“元帅自从上次夜闯行宫, 我们就没个机会见面了. 听说这次大人已是胜券在握, 我特地前来向你祝贺的”
“皇妃过奖了, 还不知有何吩咐?” 贪婪拱手问道
兰妃慢慢转身, 慢慢走到他跟前, 双手环套他的脖子, 忽然声线变嗲
“说来您还是我族的首领, 只怪那日没有认出, 还望首领莫见怪”
“已是陈年旧事, 望皇妃不要这样” 贪婪虽然口上言语郑重的警告, 可双手早就不听话, 搂着她的细腰上下摸动着…..
半个时辰后, 贪婪若无其事地回到帅艇. 而皇妃用肉身做的交换任务, 在他眼里根本就是让自己占便宜的, <上岛除掉Receibi>, 因为他这次的最终目的本身就是将卡而森全部歼灭于高德兰
5点整, 一声牛角巨响, 由1W巨型战舰, 3W中型”运兵舰”, 2W”运粮舰”, 1W”炮舰”组成的浩瀚舰队拔锚出航了, 这只无论在当今的中世纪还是现代的海战史上都可谓千无古人后无来者, 看不到头也望不尽尾, 缓缓驶向波罗地海
…………..
3月4日 正午
地点: 南海岸军令处
在得知了最新增军的情报后, 我本来可以不用赶回南防, 可布拉登在情报中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让我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一进帐内, 连水都没喝就急忙问道
布拉登握着军报解释
“舰队数量虽然惊人, 敌军几乎是倾巢而出. 但最奇怪的是这次的舰种有了些变化, 队长你听这段
中型运兵舰队中, 不少帆杆之上套着厚厚貌似绳锁的物件, 而且这些舰艇前端都有一个类似木筏的巨型物”
我轻敲额头手中画出他描述的奇怪舰艇
“你们怎么看?”
“会不会是新型的抢摊工具?” 熊长老拿过翻译的密报道 “他们可能想要跳过我方的海面攻击”
“可我们海上攻击都是空中投射火油与远距离投石, 这个貌似绳锁与木筏的工具如何躲避?” 马克并不赞称熊长老的推测, 可也说不出可能的用处
老实说, 我也不了解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但有一点很清楚…
“都别吵了, 既然推断不出, 只能暂且放在一旁. 目前军心随着敌人的军力增加已经不太稳, 所以这份密报在没有确切的推断前, 不准公布出去! 我现在比较担心他们什么时候出港, 还有, 熊长老, 这两日命令全体官兵在海滩前沿加筑一个宽10米长1千米高5米的岩石堤坝, 我们用它减缓敌军的抢摊速度”
“好~”
“继续追查对岸的动向, 我先睡一会” 实在太累了, 眼睛都睁不开说
….
睡梦中我被恍然摇醒, 马克一脸严肃出现在面前道
“对岸今早起航了!!!”
听到我就像触了电似的, 一股脑儿坐了起来
“说下去!”
“这次敌军总兵力是在40W左右, 这里是约莫估计的舰队数量…”
我接过情报, 阅读着惊人的天文数字 (其实我心中早就想到, 但直到现在才被证实)
“舰队和以往的路线一样, 直取我们的南防线”
我点了点头, 沙哑道 “今早起航, 现在已经出航一半了, 看来快的话, 明晚他们就会集结南海域, 最慢后日…你让熊长老加紧堤坝工程, 要加速. 明日正午一定要完成~”
“我已经通传下去了, 你放心…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马克正欲说下去, 帐外发出轰轰的巨响
我呆了会, 跟着像发疯似的穿上靴子冲出去, 天空正下着倾盆暴雨
(SHIT…..不会吧, 老天! 这时候给我下雨…)
马克走到跟前, 大声说道“这雨要下个三四日才会停….我们的火攻恐怕用不上了”
轰轰轰…..电闪雷鸣, 闪电将沙滩印得煞白. 我在暴雨中呆滞着…怎么办, 没有了火攻, 我的空中攻击就会全丧, 而这么大陀攻势, 在海上阻击不了, 上了岸就我们这些人靠肉搏我怕连半日都撑不了….
在过了许久, 我下了今晚的最后一道军令, 此时的口气真的有些无奈, 甚至绝望
“来人, 飞鹰传书, 让族长明早挂上红色警报, 全族明日撤离北平原去圣坛躲避.还有, 把所有驻扎在北边的军团和圣鹰全部调集来这, 越快越好……还愣着干吗, 快去啊!!!!!!!!”
3月5日 正午前
地点: 北方军帅舰的议事舱
波罗地海像疯了一样, 海面掀起数米的巨浪. 瓦德而和贪婪的舰队中已有数十艘战舰被吞噬, 成为了海神的殉葬品, 沉入海底. 而这个数量还在急剧上升中
就像海盗船一样, 船舱内的摆设早就被摇晃的东倒西歪, 不少在海上身经百战的将领也适应不了, 不停的呕吐着, 只有贪婪稳如泰山的坐在原座默默地读着地图, 他正在等着一个时刻, 从清早就这么坐着不出一声
“报….” 一个传令兵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回元帅, 已经到达指定地点”
“空中有无敌军的侦察鸟?”
“回元帅, 并无发现!”
贪婪满足地笑了 “好啊~~….对了, 陛下没事吧?”
“陛下略有不适, 已早早就寝…” 传令兵扶正自己撞歪的双角头盔
“各位!” 贪婪站起朝各舰队长官正色道 “传令下去, 转帆朝北! 全速前进~”
……………….
地点: 高德兰南防海滩
暴雨狂洒一整夜了, 雨量还是有增无减. 在熊长老连夜监督下, 堤坝的工程终于完成
我们几位也顾不得天气恶劣, 骑马冒雨巡视着战区. 虽然战情对我方极为不利, 但卡尔森族优良的作战意识与抵抗恶劣条件的韧劲, 缔造了一次次在现代人眼中称之为的奇迹. 此刻的南防线已经准备完毕, 各大兵种也已就位, 至于胜败也只能看天意了~
另一方面, 从清晨开始, 北平原在族长与各长老的统筹下开始分批送族民上山, 由于恶劣的天气, 再加上所有军团被调集到南防, 没有军队维持秩序, 所以整个搬迁进度并不理想, 到正午才2W人进山, 仍有2/3的族民等待输送中, 场面颇为混乱. 不过此时我已经无暇顾忌, 大战有可能就是今晚拉响, 我甚至已经做好他们夜袭的准备, 一早命人加固了暗堡的阻击群
熊长老指指处于最前端的礁石堤坝喊道
“第一道防线就在这里, 敌军登陆就必须轻装越过这条堤坝, 因为岩石都是选用峭壁上的, 所以想要越过并不十分容易, 这样可以大大减慢他们的登陆速度”
马克补充
“而我们第三防线的高耸城墙将部署第六与第七军团, 他们会交替阻击越堤的敌军, 以射程和威力来说, 长弓部队应该可以消耗不少敌军, 如不是雨天缩短了射程, 可能他们连下船都没那么容易”
布拉登指指堤坝后方的碉堡说道
“侥幸越过堤坝的敌军将进入海滩后线, 这里有大小200多个暗堡(碉堡)作为第二防线, 由弩兵手组成的第十阻击团将会在这与城墙后方的长弓手配合尽可能最大程度上消灭登陆部队”
“一旦超过10W以上的敌军顺利登陆, 势必第一(堤坝)与第二(暗堡)防区就会守不住, 那么就将驻守在暗堡的第十兵团通过地道撤回城防, 而第一第二长矛骑兵团将出动并在沙滩与敌军肉搏. 与此同时, 除了第三(短弩兵团)和第六军团(长弓兵团)留守城墙, 其余部队退缩至南平原的草地准备第二次肉搏, 顺便将两个投石车兵团(第八第九军团)配置在山谷口做最后一道防线的阻击” 马克抹抹脸上的雨水 “像这种层状防卫系统保守估计可以撑2至3日”
“这就够了, 第三日克复落大人就会派人营救我们!” 对我们而言, 撑的越久, 希望就越大. 万一全线失手, 我们还能转移至雪山内与敌人周旋. 信心就是这样恢复的!
………….
3月6日 下午
地点: 瓦德而的超巨型五层帅舰
南方军已经驶到距南海岸120海里的坐标, 此刻的风浪和暴雨已经减弱.
随行的军机要臣与侍卫都在殿厅听候瓦德而的指示
瓦德而目视着看塌上平铺的地图问道
“埃克森将军”
“陛下有何吩咐?” 一位大胡子年近过百的老将从人列中站出
“从这儿到南海岸还需多久?”
埃克森必恭必敬地答道
“回陛下, 还需半日时辰!”
“旦落!”
一位年轻披风勇士站出
“在”
“我军现在还有多少人?”
“回陛下, 清早点算过, 北方军详情不知, 我南方军仍保有28W强有力的军士” (因为有2W在昨晚的风浪中葬身)
“军粮损失呢? 武器与其他物资有没有损坏?”
“所有运粮舰与物资舰都完好无损, 损失可以忽略不计~”
“那今日有没有对岸的侦察鸟飞过?” 瓦德而又追问道
“回陛下, 日出时分有一小队飞过”
瓦德而听完站起身想了想后说
“传令~ 舰队减慢至最低航速, 保证明日日出前抵达南防”
………….
地点: 南海岸军令部
这次的军事会议, 族长也从北边赶来
他带来了族民撤离的最新进度
“目前8W族民到今日午时, 已经有7W进山. 最后一批包括长老的家眷还有牲畜将在下午撤离, 日落前可以保证北平原全部清空!”
我长叹一口, 心中大石落下, 在没有军队帮忙下, 这个结果令我非常满意
“麻烦你了~ 你们让我们没有了后顾之忧”
熊长老补充道 “至于存放在北平原的所有军需我也命人去办了, 夜晚前可以全部运送来南防!”
“Great Job!” 兴奋的我爆出了久违的英文, 虽然他们听不懂, 但从俺脸上的神情可以猜出意思
“如果没有要事, 我就先赶回去了~” 族长站起
“辛苦族长了~ 我让传令兵送你回去” 我将族长送出帐外后
马克才开口说了重点
“我有些疑惑~”
熊长老替我们斟酒道 “我也是…貌似敌军的航速有了些问题!”
我坐回原位, 端起酒杯
“我也有同样的纳闷, 照海风的速度, 他们是完全顺风, 再加上舰只的性能, 应该昨晚就要抵达这里,偏偏现在都迟迟不见踪影….”
这时布拉登拿着羊卷冲了进来
“敌军今早到达离我们120海里的方位!”
马克接过羊卷, 快速游览
熊长老道 “那么今晚他们应该会到了, 我这就….”
“等下..”马克的眼神明显放慢了刚才的读速, 他现在好像是在逐字逐字的阅读
“有什么问题吗?” 我紧张了一下
布拉登回道 “问题就是他们一清早全舰队的船帆的缆绳都撤下, 没有在航行”
“直到正午才起锚, 而且帆向是东北” 马克皱皱眉头
“东北方不就是就回对岸了吗?” 我抢过他手中的羊卷, 后来才发现我是看不懂他们文字的, 然后重重地丢在桌上
“奇怪就在这里, 他们的航线方向还是保持原来的” 布拉登回道
“你等等….”我抓抓头减慢语速rephrase “你是说, 今早他们在海上停泊了好几个时辰, 到中午改转东北的帆向, 朝东南方行驶?”
马克点头 “照情报破译, 就是这意思!”
“也就是将原先顺风变成了逆风, 从而减慢速度!” 熊长老叹了口气坐下道 “我也弄不懂了. 自古都是行军速度为作战准则, 这么好的天时, 他们竟然都不用, 反而逆天而行, 对岸是不是吃错药了?”
“还是瓦德而疯了, 不敢再恋战. 所以用这招来娱乐我们?” 马克竟然笑了起来, 连在场的大小军官都跟着狂笑起来
而在场只有我没有笑, 反而背脊发凉, 因为一早我就有个感觉了, 挂帅的不像是瓦德而, 通过这10几天对岸的用兵还有心理战, 每个细节都可以感觉得出统筹的人是位熟知’现代’军事理论而且还非常清楚我的思考模式. 所以正式开战前,他就攻坚我军的心理, 让我方一直陷于迷惑与恐惧中. 现在又不知在卖什么药, 是虚张声势还是暗渡陈仓? 我此刻心中真的有些畏惧了, 不是害怕敌军, 而是害怕那个挂帅的人, 这场战役越来越像是我与他之间的智慧较量 ………..
3月6日 傍晚
北平原通往南阴山圣坛的入口
当最后一批牲畜被浩浩荡荡赶进雪山后, 族长才和几位长老松了口大气, 回望山下空旷的北平原, 剩下的只有密密麻麻的蒙古包与牧场, 那边已没有半个人影.
“我们也该上路了~”
族长正欲上马, 一个家仆跑了过来喘气道
“不…不…不好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其中一位长老呵斥道
“Receibi和二小姐(就是族长的二女儿, 也是17完结星其中一只红煞翅的附身—女婴)走丢了…”
“什么叫走丢了???” 族长下马一把揪住他领头喊道 “什么时候走丢的?”
“不…不清楚啊…..”
族长一脚将家仆踹倒在地, 拔刀喝道
“混帐东西! 我杀了你!!!”
众长老拦住他, 并命家仆离开
其中一位红发长老说道
“估计她们就在北平原了, 山上没其他路, 况且她们也没马, 走不远的! 我带些家仆下去找, 你们先进山吧~”
“楚长老这方法不错, 就这么办吧~ 族长, 我们先上山~”
族长喘着大气 “也好, 你尽快找到她们~”
“令命!” 楚长老吹了声长哨, 几位身着黑色皮革的家仆随即上马与他奔下山去
高德兰北岸
夜幕已至, 北岸是高耸陡峭的悬崖峭壁, 岸边还有些山洞, 以前是投石车军团的驻扎地, 但早几日随着部队开拔往南防后, 这儿就清空了, 除了些海鸟偶尔光顾外, 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但此刻先知的旧所却有了访客, 被遗弃百年的山洞早布满了杂草, 蜘蛛网与厚厚的灰尘掩盖了石壁上悬挂的画
Receibi抱着女婴靠在石壁上, 连她自己都不晓得为何会跑了出来, 在潜意识中, 一直有把声音将她引领来此处
冷风拼命地往洞内灌, 冻得两个小女孩身子绻在一起发抖, 外面的雨又开始转大
“你就是Receibi~” 声音又在Receibi脑内响起!
“Receibi? 我的名字?”…………
“想起妈妈了, 对吗?”
“妈妈…” Receibi忽然很痛苦, 抱着头叫道 “不要…我不要这些…我不要!!!!”
那晚的片断闪过眼前
“Receibi, 想知道妈妈在哪吗?”
Receibi痛苦地摇着头
“….我不记得了….不要, 好难受~ 求求你不要啊!”
“Receibi, 听我说~ 你妈妈还活着, 她被关在一个孤岛上. 你要帮我, 就可以解救你妈妈~ 你想救妈妈吗?”
Receibi的记忆被强大的力量支配着, 渐渐苏醒, 她很痛苦的同时, 想到还有一个妈妈被关在荒岛, 顿然心急如焚. 点了点头
“你要照我说的去做就能见到妈妈. 先找只笔, 把我说的话记下来”
Receibi放下熟睡的女婴, 在洞穴内翻了个底朝天, 才找到了快破旧的羊卷
“好. 听清楚了:
平躺在死神的脊椎之上
编织在恶魔的双眼之下
它是一只附在宁静海面上的钻石
它是一条链接黑与灰的纽带
让我在这片甫洛莉亚夫将军的圣土上死去吧
……记下了吗?”
Receibi 一字字都记录好后, 声音继续在她的脑内诉说着
“这个荒岛叫北方圣土, 刚才你记下的就是它的方向. 圣土上住着一只魔鬼, 他的名字叫<黄金圣骑>, 你妈妈就是被他关着. 记住了吗?”
Receibi点了点头, 虽然她以前的回忆目前还没有恢复完整, 但记忆力本身是没有受到影响, 以上几句很快就深刻在脑内
“那我要怎么去北方圣土呢?”
“会有人带你去的, 但我要告诉你, 这将是非常非常艰辛的旅程, 你必须要有足够的忍耐极限, 还要克复重重你想象不到的苦难!”
“我不怕苦! 总之我会听你的话”
“好~ 那你先在这洞内躲着, 迟点我会叫你出去, 那时你就会和带你去圣土的人见面了!”
“嗯!”
………………. (Receibi怎么都想不到她的轻声一嗯, 已将自己的人生完全改写….)
第七日
临晨某时…
从昨晚用完晚膳后, 我就在城楼的哨塔上坐到现在, 湿冷的空气掺杂着刺骨的雨水吹打了一整夜, 我感觉自己的头好重, 应该是发高烧了. 而桌上的热茶早就没了温度, 并且我开始微微打着冷颤
咚咚…
“进来~” 我咳嗽道
是马克, 连他都看出我状态不好
“你样子很糟糕啊, 是不是…”
我摇摇手打住了他
“还好啦~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四时了~! 还是没见敌军的踪影, 海面上静得吓人”
我长叹道 “今日再不现身, 连我都要崩溃了…”
“敌人这种心理攻坚战还真的很强, 没有开战, 我们就在心理上畏惧对方了” 平时一贯不会替敌军说好话的马克今日也不得不佩服对手的厉害战术
马克替我换了壶热茶
“咱们能不能撑到3日, 我好迷茫啊~” 望着窗外阴雨连绵, 不时海面上空亮着闪电, 我听见了战神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高德兰
六时
眼皮太沉, 马克走后没多久我还是挺不住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睡梦中被急剧摇醒
布拉登恐慌道 “队长, 敌人来了!!!!! 好多舰船, 一眼望不到尽头…队长~”
我脑袋像炸裂一样, 顺手拿着冰冷得茶壶往头上浇了下来, 然后拿着望远镜望窗外望去
Holly Crap!!!!!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船, 因为海上的水气, 我分不出天与海的颜色, 在我眼帘之中只有黑压压看不清船型的舰队, 阵型也是我从未看过的倒V形, 试想一下一个宽约一公里望不到尽头的舰队像天边的乌云朝海岸逼近, 这是何等的壮观, 何等得恐怖. 而高德兰的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我赶紧换上银白色的盔甲, 带上头盔赶到城楼
“马克! 敌军离我们多远~”
“5海里左右, 照船速半个时辰将会进入我军投石车的射程!”
“通知全军, 全体待命, 等我的令旗!” 我忘却了头痛, 心跳加快, 血液不曾像现在这样高速地在全身流淌着, 沸腾起来….
地点: 瓦德而的帅舰
他的状态不比我好到哪去, 一想到前三次兵败的情景, 他背脊仍就煞凉
而他的政治前途也赌在这次的战役, 如果输了, 不单国力大大地削弱, 连他的皇位也会危危可岌
这时传令兵跑了进来, 跪倒回报 “禀陛下~ 我军就要到射程范围~ 各大元帅等您的最后指示”
瓦德而这次战役的全部希望都托付在贪婪的攻略上了….
<请陛下放心, 只要在我军的射程内停泊发起攻击, 对方是打不到我们的船只…所以陛下切忌, 无论发生任何事, 第七日所有舰队绝不可越过我设的攻击线….>
片刻过后, 他心中不再犹豫, 既然已经赌了, 就没有回头的退路
“传旨~ 所有舰队停驻原地~ 通知前方炮舰缓速前进! 到达攻击线待命, 谁要越过攻击线半步格杀勿论!”
<川添….我看你这次还怎么发威!?>
…………
地点: 南防城楼
“不对啊, 敌军后方的舰队好像都停了下来, 只有阵型前排的在缓慢移动…”
不用马克再解释, 我也看到了 (他妈的, 敌军在玩什么把戏啊….) 我都右手在下意识颤抖着
熊长老端着望远镜道 “他们全部停下了….”
“这个距离我们打不到的!” 马克补充道 “他们这是….”
这时我冷汗从额头渗出
“Shit~ 对方出动的都是炮舰! 熊长老, 他们那的射程可以打到哪???”
…….
地点: 南方军炮舰指挥部
埃克森老将与众参将坐镇指挥炮舰纵队, 舰队已经到达攻击线5分钟了
“报! 回元帅, 陛下下令攻击!” 传令兵冲了进来
“元帅~” 参将们站起兴奋的等待指示
埃克森从窗口望了远处片刻后道
“传令, 攻击开始, 将射程调到最大, 飞行弧线务必越过他们的堤坝!”
…..
对方的顷刻攻击给了答案, 远程投石车射出的巨石越过了我方的堤坝, 直接落在沙滩的暗堡区域, 巨石落地几十平米的暗堡瞬间移为平地. 而我方城墙飞出的巨石则全部落入大海…他们早就算准了射程的差距, 对攻的前半个时辰胜负已经分出, 我方的2/3暗堡全部击毁, 第十阻击兵团伤亡惨重, 就要面临全军覆没~
三个时辰后, 方园八百平方米的沙滩上找不到一座完整的暗堡, 沙面被巨石给覆盖, 第十兵团有命从地道逃回城防的不足100人, 其他四千多人不是被射来的巨石直接砸死就是被砂土给活埋
糟糕的是, 不像现代战争, 这个时代的军队是没有任何医务设施的, 逃回的伤兵很多都流血过多而死. 顷刻间整个城区被伤员的痛苦哀嚎声给淹没, 听得我心炸裂了好几次, 甚至想戳聋自己的耳膜. 从没在这输过的我, 无法承受忽然间兵败如山倒的感觉, 看着那些城楼上一双双恐惧迷茫的双眼, 我竟然找不到一句可以鼓舞他们的说话, 因为这一刻, 我就是这些其中的一双…
同时在敌军的炮舰指挥部, 捷报频频传来, 几位参将早已乐翻了天, 甚至提早开酒庆祝
埃克森一口喝完继续道
“命令半个时辰后, 开始第二轮攻击….”
“元帅, 还用吗? 我们已经达到了预想的结果! 再攻击就是浪费啊~”
“闭嘴! 这是陛下的旨意, 你想抗旨不成…” 埃克森随后传达了下一次攻击的指令
下午三时
如果照敌军的攻势, 到目前为止已经是第三波, 除了第一次重创我军的阻击团之外, 后两次几乎是无做功的, 但每次巨石落下的巨响和震动, 都对我军产生一定的心理阴影, 试想一整日都在这震耳欲聋的状态中紧绷神经, 每一位战士都会有崩溃的感觉. 我也有, 马克他们也是
渐渐地过了午后, 我们开始熟悉这种声响, 也从阴影中缓缓恢复正常, 桌子仍旧在一次次地攻击声中强烈震动着, 而茶杯中的茶已经见底, 全部溅在桌上
我们坐在各自的位子上沉思了半个时辰, 谁都没说话
忽然间我清清喉咙, 才使他们抬起头来, 把希望的目光投射在我身上
“队长, 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马克问道
“有个问题一直想不同, 他们为何还不抢摊? 今早开功前半个时辰, 我军的海滩阻击线就崩溃瓦解, 换成我早就会动手, 可他们还在做无功战, 什么原因?”
熊长老抓抓额头 “不止这样, 再回想他们之前刻意减慢航速, 加上今日的作战只有炮舰在攻击, 其他都在后方休息, 太诡异了, 我也想不通瓦德而到底要干吗?”
“军粮可是一船船的耗的, 如果拼持久战, 他们根本没半点优势. 这是攻方犯大忌的行为, 瓦德而再无知, 不可能这个都不知道吧?”
“除非他有必胜的把握, 能在近日内就攻陷我们!” 马克补了一句
“不见得, 我是没看到他们已经胜利的讯号! 目前我方不过就损失了5000人, 精锐部队还没动呢!”
“先不谈这个” 布拉登打破了沉默 “我在想咱们有没有办法能一举让对方震住的战术”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 我这一上午都在想为什么敌方会这么攻击, 却忘了想有没有扭转战局的办法.
“说下去!” 我的一语让布拉登成为了焦点
“目前我军士气低下, 原因就不重复了. 如果我们能够尽快给敌人一次重击, 士气就会大振!”
“你先等下~” 熊长老打断 “他们还没上岸, 我们的攻击范围又不够, 怎么重击他们? 你有具体的战术吗?”
“具体还没有, 不过战术有!” 这是第一次布拉登那么果断, 看着我一手栽培的年轻将领, 我忽然有种对他敬畏的感觉, 他此时眼神似足了我平时作战时的眼神
跟着他铺开了地图, 这是他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手绘出的
“对方是个倒漏斗的阵型, 而我反复观察到, 他后方的未段一共有3艘5层的大型舰. 按照我的推测, 这三艘就是瓦德而和元帅们的指挥部, 弄沉它们就能重创敌军的士气!”
好有气魄的一番陈词啊, 连我都被瞬间热血沸腾起来
“你的计划是怎样?!”
“圣鹰! 我们有100只巨型红鹰, 夜晚袭击他们! 到了晚上, 他们舰队的视野就会完全丧失, 所以利用晚间高空越过他们的舰队直抄到阵型的末端攻击. 我想过, 这些巨鹰可以负担一块巨型岩石, 100只就是100块巨石, 完全可以俯冲砸烂他的三艘帅舰”
“真是妙计啊!!!” 熊长老感慨道 “怎么我就没想到呢?”
“不过需要有人指挥他们, 所以我要100个好汉, 骑在每只巨鹰上”
马克忙道 “你需要? 难道你要亲自上阵??? 万一敌方发现, 用长弓攻击, 你们这不就…”
“作为名军人, 脑袋早就挂在裤腰带上了, 只有向前杀敌, 其他的想了也无谓~ 队长! 这是你以前教我的啊~”
听完后我顿时眼眶湿润, 望着他我心中感慨着: 什么是男人, 什么是军人? 不分国籍不分时代~ 我眼中的布拉登, 是条汉子!
“拿酒来!” 我激动地喊道, 声音带着颤抖
…………
傍晚
地点: 南阴山圣坛
族长接到了上午的军情, 各位长老都担忧不已, 各抒己见
“族长, 这事态不好啊..”
“是啊, 上午就损失了1个军团, 这看来他们的攻势不日就会攻到北边…”
“族长, 你要想对策啊, 可不能光听军方的一面之词”
族长本身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 多方怂恿下, 他信心此刻有些动摇了
“川添说了, 挺过3日我们就有救…” 一位年事已迈一头银发的长老慢慢站起身 “族长…我平时不怎么参与意见, 但今天我要老生常谈了, 没有川添, 卡而森早就不存在了. 族长, 咱们要相信他啊…”
“您这么说我不同意, 他说3日就有救了, 怎么个救法. 他能打退对岸还是能把咱们变戏法变走? 清醒点吧, 各位, 克复落已经遗弃咱们了, 我们只有自保!”
“自保, 靠军方, 我看没什么希望….族长, 我觉得可以考虑派人与对岸谈判…”
“你这是投降!!!!” 银发老者喝道 “卡尔森族宁做亡国魂也不做阶下狗”
“你那么伟大, 就别拉全族人来垫背~”
族长一语不发, 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没有下落, 心急如焚, 若是落入敌军的手中, 现在的军情一定九死一生…所以他也有了求和之心
“等明日的战报, 若还是不然, 我会亲自去南防和川添沟通求和的意思!”
…………
夜晚八时
地点: 炮舰指挥部
最后一发巨石射出后, 众将领大石已落. 忧哉地回指挥部汇报. 而这时帅座上已不是埃克森
众将看之急忙参拜, 连一旁的埃克森也赶忙拱手相迎
“不知陛下驾到…”
“都免了吧, 今天你们都立功了, 我亲自来替你们接风的…来人, 赐酒…”
可能就是这个鬼使神差的庆功宴, 救了瓦德而一命
同时在彼岸, 布拉登和他的100勇士已整装待备, 每只巨鹰的颈上套有一只缰绳, 用来操控巨鹰的飞行方向, 南平原的草地之上, 他们再做最后一次的试飞
而我默默的看着这群年轻的战士, 忽然有种冲动想和他们一起冲上云霄, 要不是身负全军统筹重任, 或许真的会这么做呢
八时半左右, 布拉登和冲锋队确认完部署, 跑步前来报告
“一切准备就绪, 请队长下令”
“一定要小心” 我拍拍他肩上的土 “听着! 如果不可为, 就不要死撑. 我要你把兄弟们活着带回来, 懂吗?”
“明白, 队长对兄弟们的心意, 我们都知道! 保证活着回来见您, 还望队长用美酒迎接我们!”
“一定! 我就在这寸步不离, 等你们归来~”
九时正, 100只巨鹰从南平原起飞, 如一大片云块悄然飘向西面, 目标只有1个, 全歼敌军的中枢神经!
…………
第八日
清晨三时
南防城墙东西两端各摆着直径5米的大油缸, 缸中的熊熊烈火将前方照的通亮, 沙滩上布满了不同时段抢摊敌军的尸首….这一时刻, 双方对攻的转折点到来了
昨夜十时, 布拉登的冲锋队凯旋而归, 除了2只圣鹰翅膀受了些箭伤外, 其余的无论人还是鹰完好无损, 而敌军的3艘目标舰均被打沉.
因为瓦德而被攻击时正在炮舰上摆庆功宴, 才没丢了性命. 但这次的夜袭南方军2/3的元帅全部丧命. 瓦德而得知此事, 方寸大乱, 加上周围的参将更是怂恿立即还击以施颜色, 原先贪婪的叮咛嘱咐瓦德而全抛到脑后, 在12时下令全线抢摊
而我方马克想出妙计, 因为敌军还没从夜袭的恐惧中恢复过来, 所以在抢摊部队登岸前, 我们派出圣鹰团数百只红鹰, 不做别的就是在空中嘶叫着, 以至敌军部队没上岸阵型就被彻底打乱, 上来的敌人也不是一整排而是四五结群的哆哆嗦嗦的爬上堤坝
我们同时点燃了城墙东西两处的油缸, 照亮整个射程视野, 跟着就是在城墙上猎杀
敌军从12时开始每个时辰一轮抢摊, 每轮数万, 目前已损失近8万的兵将, 而我军接近零伤亡, 现在他们还在轮番攻击着, 但次次失败告终, 每次士气都严重受损, 相反因为我方每次成功阻截, 士气已经恢复以往的高昂状态
“在这样攻下去, 到日出, 敌军就有一半军队被耗尽. 根本不用等他们登岸” 马克命兵士将酒桶直接搬到城楼, 兵将们别品尝美酒佳肴, 边射杀着早没有士气的敌军
几杯下肚, 我也有些high了
“是啊, 看样子明日瓦德而就要派人来和谈了…”
“那时我们要他把对岸的肥沃土地划给我们”
马克大笑起来
“还要他们把底裤留下! 给我光着屁股回家去~”
想到此景, 我与众兵将都笑翻了, 这时布拉登上了城楼
“大功臣来了, 正好, 过来喝两杯…”
“队长, 我是来请战的~”
马克站起摇摇晃晃走来拍了他肩膀笑道
“还请什么战啊, 敌军都被打成这样了….歇着吧, 来来, 屁股放在凳子上, 一边喝酒一边看下面敌人的鸟样不更有趣!?”
“队长!…” 他没有理会马克的嘲讽, 走到我面前正言道 “现在正是绝佳的机会, 我们再次攻击, 夜鹰的视力与体力都是极强的, 我们可以至天亮前, 轮番空袭舰队. 敌军的视力无法辨认到空中的我们, 所以我有把握再弄沉它几百艘战舰…”
这时大伙都不笑了, 是的, 如果照布拉登所说, 到日出前再空袭它十几次, 那么日出前敌军的舰艇就会损失过半, 可能明日就能与敌方逼和了
我想了会后, 欣慰一笑向他比了个thumb-up
…..
清晨六时
地点: 北方军帅舰
贪婪已下命各舰挂起缆锁, 在参将面前掏出他自己拟写的密奏道
“众将听令, 陛下密旨, 上岸清剿卡而森, 族人格杀勿论”
“遵旨…”
传令兵冲入
“禀元帅, 还有不到10海里, 已能看到对岸的悬崖”
“各位回舰准备登岸吧” 贪婪说完走出船舱登上甲板, 望着依稀可见的远方自言道 “我终于回来了, 卡尔森!”
地点: 先知的洞穴
<Receibi….Receibi….快起来>
Receibi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带你去圣土的人出现了, 他就在悬崖边…>
Receibi二话不说, 抱起熟睡的女婴冲出洞外
……..
北平原上, 几匹快马在高速朝北边奔跑着
红发长老挥着马鞭大声喊道 “北平原都找遍, 就差北海岸, 她们一定在那! 大家快手点…驾!!”
当马队一行赶到悬崖边, 连马都来不及下, 收入眼帘的场景让他们杵在原地失去了意识…..
清早九点半
地点: 南方军炮舰
瓦德而的三艘帅舰全部击沉，他的行宫只能暂移到埃克森元帅的炮艇指挥部
第六轮抢滩开始了, 在清晨六点前我方的圣鹰团总共发动了进30次的空袭造成了敌方多数主力战舰瘫痪, 而在第四轮抢滩后敌军的兵力开始大幅度减少, 此时借着厚厚的云层射下的曙光, 可以望到水气中的海面之上, 那些攻击过后船舰支离破碎地’斜倒’着, 海浪将不少被淹死的尸体打上岸堤. 这副惨境可绝不是瓦德而当初勾画出的, 他的南方军已经剩至12W, 其中可以作战的不到7W. 而现在这次抢滩他将所有完好的舰队调集前方, 越过了原本的攻击线, 集结7W兵力发起最后一次总攻
“陛下, 这样太冒险了, 我们都在对岸的攻击范围内….”
“你给我闭嘴!!!!!” 瓦德而早已失态, 像疯子一样朝埃克森歇斯底里地喊叫道 “从现在起, 君臣间只讨论如何登岸, 谁再敢进言撤回去, 杀无赦! 元帅也不例外”
轰轰…船身剧烈抖动着, 瓦德而清楚对岸的射出的巨石砸在了他周围
“陛下…..” 传令兵冲进来 “对方的投石车和弩箭太密, 抢摊严重受阻..”
“给我冲!!!! 埃克森听旨~ 传令下去, 将士冲上岸端, 赏10个金币, 斩敌军一个头颅赏金币100, 还有, 叫你的炮舰给我朝对岸射, 能射多少是多少…”
“回陛下…”埃克森沉言道 “至昨晚, 我们的巨石已全部用完…”
“我不管, 你给我想办法, 一定要冲上去!!!” 瓦德而抽出宝刀 “我亲自冲..”
“陛下!!! ” 埃克森抱住瓦德而 “陛下暂且到后方躲避, 来人, 护驾…”
“埃克森, 你敢抗旨!!???”
埃克森抽出自己的帅刀, 带着悲壮的语气回道
“微臣不敢, 陛下乃千金之躯, 出征由微臣出马!!! 拿不下南平原绝不活着回来….来人, 更衣上阵!”
在场的都清楚, 出征就是送死, 因为到现在为止抢摊部队没有一人有命回来
……..
上午十时
我在城楼上安静的目视着. 熊长老端来了早点, 我也没理会, 从清晨视野变得清楚后, 我就一直看着海面那不成阵型的舰队, 越看越皱眉头
马克端起热腾腾的羊奶和干麦粥问熊长老
“队长是怎么了? 在那已经望了好久. 我们都要胜利了, 他却愁眉不展起来”
“不知道, 问他他也不说….” 熊长老吹吹羊奶的热气
“连布拉登也怪怪的, 一早就窝在帅部不肯出来”
“他俩可能在犯愁该如何跟对岸谈和吧…不过说是说, 怎么清晨派出去北平原的猎鹰到现在还不回来啊?”
马克一笑
“有何差别, 我看也不用送信了, 咱们都要赢了…到晚上就可以回家噜”
这时城楼上的侦查兵大喊道 “敌人又一次抢摊了”
“多少人???” 熊长老回喊道
“目测越7W左右”
马克一口饮尽羊奶道 “看来是最后一次抢摊了, 瓦德而还真是铁了心了!…..准备战斗!!!!”
在帅部, 布拉登正在来回的翻看以往几日的飞鹰传报, 再跟空袭中敌军损失的舰只一一比较中. 当他翻到3月4日正午的羊卷时, 眼睛晃出一丝恐惧, 他的心像被重石捶了一下似的, 闷得窒息
敌军第六次得抢摊开始了, 我并没认真观看他们逼近的阵型, 因为此时我心底升起了种极为莫名的反常, 可怕的是我仍然不知道是什么, 看了海上几个时辰就是想不到, 这种心里堵到发慌的feeling从来就没有过…
而敌人浩浩荡荡的登陆舰一步步靠近, 场面甚是壮观, 与<拯救雷恩大兵>的开场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不同的是这次的正方是守滩罢了. 我的耳边所有的声音也像电影中那样消了音, 越是想不出, 心就越急
就在这时, 身子被剧烈摇动了一下, 我才从消音状态中恢复过来, 原来是布拉登, 他的神情是相当急躁与恐惧, 对! 相当的哦!
“队长….^)*^E)(^*”
“你说什么??”
“有10W人不见了….” 他在我耳边大喊道
“什么???”
“敌军有10W人不见了!!!!”
我随即眼睛一亮, 回望远处的舰队, 冷汗飙了出来
布拉登将拉我到一处隐蔽安静的角落, 交给我3月4日正午的军报
“队长, 你看. 我们3月4日收到的消息, 敌军40W大军从格而港出发, 这是我刚才统计现在敌军的总舰队, 再算出的数量, 这里的敌军只有30W左右, 比原先出港时少了10W人!”
(10W人可不是小数字, 相当于现代战争10个师团的兵力啊, 况且战役已经打响一日多了, 我不敢想象这个背后隐藏了什么秘密…)
“会不会是飞鹰看错, 或者海面恶劣天气, 他们海上就损失了10W了?” (说出这话我自己都不相信, 这种欺骗别人安慰自己的谎言只能说明现在我很心虚)
布拉登摇摇头着急的说道
“你再仔细看这份战报…我记得拿到军报那日说过, 敌军这次舰种很奇怪, 有很多中型运兵舰的帆杆上都捆绑着厚厚貌似绳索的物件, 舰头有木筏….而现在的敌舰中没有这种, 连一艘都没见到!!”
我开始喘粗气了
“队长, 他们没有失踪, 是隐藏起来了”
“那….那10W人到底….到底去哪了? 我说话都结巴了, 脸色开始苍白
布拉登蹲下, 把海上地图铺在石地上说
“我反复研究了这几日接到的战报. 最后一次的战报是3月6日正午的, 当时我们就置疑过敌军的航行速度, 觉得很是反常, 逆风而行, 将帆向改成东北减慢速度. 现在和这10W人的隐藏联系在一起, 我有理由相信是为了争取时间”
“争取什么时间?” 我的思考能力在明显下降中, 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心中越来越揪
“进攻的时间! 敌人是4号出航, 6号清晨减慢速度的. 整个航程拖慢了1个整日, 这1日就是用来给那10W的部队. 你看~ 4号那天我确定他们是40W整编离开格而港, 而到5号就减到了30W, 因为另外那10W人改了方向, 要攻击我们的另一处. 但从分歧点到攻击目标, 这10W需要多余的时间, 为了两面同时进攻, 就让现在这30W减慢航速…”
“那10W….”
“只要算出从分歧点需要1整日的时间才能赶到的地点就是那10W人的攻击目标. 我查阅过, 从6号开始到今日, 海面都是挂东南风, 部队除非是反方向航驶才需要1整日, 也就是说他们的目标是朝东北的, 再配合当时的风速, 剩下的只有一个攻击目标…..北海岸!!!”
我脑子骤然缺氧, 将绳锁, 木筏与所有之前的诡异线索联系一起, 答案出来了, 我的后方已经失陷!!!
后果怎样不敢想象, 我只意识到自己完全丧失主见, 嘴里不停支吾着
“那要怎么办…怎么办啊??…不行, 要亲帅部队反攻…我要夺回失地….”
“队长! 冷静点~ 部队不能全抽.” 年轻的布拉登此刻显出惊人的沉着与冷静 “目前我们的士气正处鼎盛, 如果让他们知道北平原失手, 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队长不能有任何行动, 而且重心仍然要放在南边, 不然抽太多兵马回防, 这边的敌人必会趁虚而入的. 请给我5000骑弩与5000长矛兵团, 我去把北平原夺回来”
“你?….”
他拍拍自己胸膛自信道
“昨晚的空袭我们杀敌十多万, 所以信我! 这次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或许他才是最终拯救卡尔森的英雄, 我深知此刻的自己状态不适合领兵出战, 所以不再犹豫, 拨给他第四(骑弩兵)与第二(长矛骑兵)军团, 还有500只圣鹰于10点半悄然开拔, 如不出状况将会在下午1时跟那10W大军开战.
就在同一时间, 抢摊大军离岸不到100米的距离时, 埃克森忽然宣布全线收兵, 快速回收到攻击圈之外数海里处…….
正午时分
地点: 北平原的原政厅
3名参将进账参拜
“回元帅, 全军部署完毕. 也按照您的指示, 全军的刀箭矛上喂上了剧毒”
坐在原族长的座位上, 贪婪望着看看台上的地图问道
“有卡尔森的线索了吗?”
下面的参将不敢出声, 在贪婪要发火时
卜长老进帐, 走到看几前轻言道
“今日清晨, 登陆队在海岸抓了一队卡尔森的人, 还有两个小女孩. 你估都估不到, 领队的是楚长老, 而那两个小女孩一个是Receibi, 另一个是族长的小女儿~”
贪婪收回刚才愤怒的神情, 转怒为喜, 但跟着就埋怨喝道
“混帐, 怎么到现在才通报!”
“抓他们的不过是个小队长, 不敢…”
“别罗嗦, 人呢?”
“在帐外押着呢!”
贪婪迫不及待的冲出帐外, 当看到红发长老一行和Receibi他们均被捆绑着跪在地上时, 他的眼神随即变得冷冰起来, 面容并且散发着琢磨不透的杀气
这时抓到他们的小队长轻声回道 “元帅, 我什么都试过了, 他们几个就是不说!”
“那辛苦你了” 话音未落, 贪婪左手挥出短刀朝小队长的天庭盖就劈下去, 脑浆顿时溅了他一脸
这一刀可把Receibi吓得差点昏倒, 而怀中得女婴也哭啼不休. 贪婪没有走去红发那, 而是来到了Receibi跟前, 语调极为低沉且带着寒气道
“你怕死吗?”
“不怕!” Receibi眼神没有丝毫畏惧回道
“Receibi…是个好名字啊, 你告诉我全族去了哪, 我就放了你和女婴, 如何?”
<Receibi, 就是这个人了! 告诉他…..>
Receibi听完眼神忽然一亮道 “只要你带我去北方圣土, 我就告诉你!”
在场谁都没察觉到, 就在这话音落下的刹那, 贪婪的脸一下煞白起来, 他不敢相信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带我去北方圣土找黄金圣骑, 我就告诉你卡尔森在哪!”
贪婪呆了会, 命令道
“松绑….你跟我进账”
“元帅, 那其他的呢?”
“留个马夫回去报信, 其余的砍杀!” 说完带着松绑的Receibi进了政厅
而贪婪只留下卜长老, 其余参将则全部回避
并看坐给Receibi, 还亲自斟茶端给她
“好了, 告诉我北方圣土的事情”
Receibi想了片刻(其实是听脑内声音的指示)
“你不是应该知道吗?”
贪婪脸一沉, 但马上又恢复笑容
“不要玩了, 你知道圣土, 还晓得黄金圣骑…你到底是谁?”
“你觉得我会是谁? ….(又是一秒的停顿)…卡尔森族内有谁知道这个, 你比我更清楚吧!” Receibi此刻的口气与眼神跟之前判若两人, 似足一位琢磨不透且身怀绝秘的高人
“先知…?????”
“不可能! 她在撒谎!” 卜长老憋不住了 “先知去世千年了, 接班人菲拉也已失踪多时, 卡尔森根本没有先知!”
Receibi似笑非笑看着卜长老道
“您老贵为栋梁, 平日忙于政务, 不知也不足为奇啊….”
“你….元帅, 切不可信她一派胡言!”
但贪婪比谁都清楚, 圣土这个词只有在<启示手扎>中出现过, 当今凡人除了先知无人知晓, 如不是主人告知, 他也不会知道. 而黄金圣骑知晓的人就更少, 凡人中也只有他自己有去死界看过 (贪婪的主人是谁, 我想不用多说了!…而贪婪自己就有见识过黄金圣骑, 请参阅25-4C章中圣坛的火焰第四场景)
“你有何证物证明你就是新的先知呢?” 他没有理会卜长老的说话, 依然面带笑容, 但这笑里藏刀可不是讲笑的, Receibi接下来只要一字让他怀疑, 就是即刻人头落地
Receibi从怀中丢出一块泛黄破旧的羊卷, 非常冷静的回道
“看看就知道了!”
贪婪看完后, 嘴中含糊的默诵着, 羊卷上的诗句与启示手扎中的一摸一样, 这本手扎目前在他主人(邪灵)那, 而看过手扎的只有主人与先知. 当年主人夺取手扎时, 已将先知杀害, 那时Receibi根本没有出世. 所以她不可能从他人那得知这个极为隐蔽的内容. 除非…先知早早就做了安排, 让Receibi做接班人
不过仍有一点, 贪婪吃不准
“既然你是先知, 为何现在却肯归顺于我?”
“因为我是狼族的后裔, 狼族又与卡而森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这个理由够了吗?”
贪婪已被说服, 但卜长老仍有怀疑
“但你依然没解释为何先知会选中你做接班人? 他知道你是卡尔森的天敌, 为何要传位给你!?”
Receibi没有理会他的说话, 只说了一句就干净利落地得到了贪婪的信任
“还有一个人知道圣土的秘密, 就是川添~ 是先知身前最为信任的人, 如果他口中的圣土与我的相同, 不就什么疑惑都没了?”
贪婪点头道 “放心吧, 我会亲自护送你去圣土的~”
………….
下午一时
地点: 衔接南北平原的一线天峡谷
暴雨又一次狂洒高德兰, 布拉登的1W铁骑在一线天南端尽头止步了. 因为他望到不远处的沙石上躺着几具鸟儿的尸首, 正是早上派出的猎鹰, 诡异的是它们全身显青蓝色, 部分羽毛和皮肤处于严重腐烂状态.
下马后他再细看全都是一箭毙命…
“不好~” 话音还未出口, 山谷之上铺天盖地箭雨就淋了下来, 顿时山谷内回荡着汗毛竖起的哀嚎叫喊声, 半个时辰过后, 山谷又恢复了死寂….
下午二时半
一匹满身伤痕的老马, 跑回了南防, 它身上已分不出血水与毒汁, 在倒下的一刻, 马背的袋囊中滚出一物
我冲下了城楼, 此时马克熊长老还有众参将已经围着老马的尸首多时, 看我下来, 才慢慢散开
马克冲过来拉住我
“队长…”
我则一把推开他, 继续朝前艰难地走着, 周围的参将都一一低下了头. 在马尸的一旁, 是一颗腐烂的头颅
熊长老慢慢走来, 递给我条带着血迹的银链, 这条链子是布拉登的妻子满月时, 我特地叫工匠打造送给他的礼物.
我捡起头颅看了好一阵
<作为名军人, 脑袋早就挂在裤腰带上了, 只有杀敌, 其他的想了也无谓~ 队长! 这是你以前教我的啊~>
泪水混合着雨水像绝堤一样夺眶而出, 我朝它大吼着
“混帐东西! 你答应过我什么的!!!…..没义气, 王八蛋!!!!!”
“队长, 还有信件!” 一士兵从马尸的袋囊套出一羊卷
“念!” 马克大声喝道
“想要拿回他的下半身, 川添只身前往一线谷!”
马克一把夺过羊卷撕成碎片道
“让他下地狱~ 兄弟们, 带上家伙跟我来~”
“都住口! 听令~ 谁敢离开南防半步, 斩!” 说着我骑上坐骑Aya, 连头盔也不带, 飞奔去了北方, 临走只留一句给熊长老 “帮我盯着这边, 我去去就回!”
………..
地点: 南阴山圣坛
红发长老的头颅与女婴的手链摆在一个木制的灰盒中, 各长老与族长被吓得摊在地上
“族长, 想出路吧, 人家打到北平原了….”
“军部还没战败的消息, 我绝不同意…” 银发长老还没说完, 就被旁边众长老的反对声音给压下了
“军部已经战败, 事实摆在眼前了! 敌人都打到家门口, 如川添他们还有抵抗, 北平原会失守吗? 何况族长的千金也不幸被俘…” 一位威望颇高的中年长老直接走到脸色发白的族长跟前
“族长~ 不能犹豫了, 求和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别等到打上山来, 那时再求和人家就不理我们了~~~”
银发长老听后, 拔出腰间佩刀冲过去
“投靠敌军, 卡而森的叛徒, 我杀了你”
但他还没靠近, 就被十几个大汉压在了地上
周围几位长老也纷纷进言, 力鉴求和
族长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终于瓦解, 站起身正言道
“下令, 全族一个时辰后集合圣坛, 下山!”
银发长老用力吐出塞在嘴巴的布块大喊 “族长, 不能啊!!!! 下去就是死路~~~~”
“押下去!”
………….
下午四时
地点: 衔接南北平原的一线谷
悠长的古道, 蒙蒙细雨, 两匹黑色战马在相隔十米处彼此静望着
我对面的男人, 是位卷发的肌肉男, 他身上不穿任何防护盔甲, 他的鞍前横摆着布拉登的尸身, 上面插满利箭
“我一直赌你不敢来, 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把他给我” 我冷言道
卷发将军并没理会我的’恳求’
“传闻卡尔森的统率川添机敏无比胆识过人, 不过我倒纳闷了, 现在的你到底是愚蠢还是狂妄. 自身都难保了, 至于这” 他用力的拍了下僵硬的尸身 “你能有命带回去吗?”
说着山谷现身几千只弓弩, 都指着我
嘭, 他把尸身重重地丢在地上, 冷笑道
“愣着干吗, 还不捡起来…”
我不动神色道
“你现在把尸首给我轻轻抱过来, 我留你具全尸!”
“好怕啊…” 说着他下了马, 走到尸首前用力一脚, 将尸体踢到一旁 “我留个位置等会放你的!”
我没有说话
“怎么, 后悔了. 布拉登临死都不肯下跪, 我砍下他脑袋, 他还是站着直到我打碎他双脚骨. 你如果现在乖乖向我下跪, 我考虑让你死的舒服点…..” 突然他停住, 看看自己胸前有粒黑紫色的光丸, 不断向外扩张, 而且越来越亮, 他像是被定格一样讲不出话移不了步
我下马抱起布拉登, 连正眼都不看他, 山谷的弩兵都不敢有所举动, 他们都不曾见过如此奇观, 互相观望着
我上马后扬鞭离去
过了五分钟, 轰~一声巨响, 仿佛核弹试爆, 强光一闪, 热浪卷着砂土从我身后扑来
………….
马克于六时带领1W人和剩下100只巨鹰悄然占领了一线谷, 熊长老率2W从南海岸旁的山丘绕到进山, 守卫圣坛. 而我指挥2只投石车兵团和一只长矛兵团, 约1W5千人镇守南防
南防线的攻击从傍晚起越来越疯狂, 敌人在抢摊中推测到南防已经没有了圣鹰与强大的弓弩手, 所以于八时, 埃克森率5W短刀兵团轻松地越过堤坝. 沙滩上我领着5000长矛兵团浴血奋战, 掩护投石车部队撤离
而那晚我杀红了眼, 渐渐地眼中的每一物都是红色的, 手臂最后只有两个僵硬动作, 举盾牌和砍杀, 我开始对”杀人”感到麻木, 甚至有些疲倦了
晚八时半
终于还是挡不住, 2个投石车兵团由于机动速度过慢, 加上敌人闪电般攻陷了海滩直取城防, 最后只有半个兵团撤离, 8000多投石车被敌军截获. 而我带着残余的300多人从南边丘陵撤进山去
晚上九点高德兰南防沦陷~
熊长老赶到圣坛时已空无一人, 这让他神经紧崩, 刚开始以为中了埋伏, 但士兵打探后回报, 山路上有新碾过的痕迹. 他才开始担心族长这边必有状况发生, 圣坛并无打斗痕迹, 很明显全族是主动下山, 而山下的北平原已被敌军所占, 答案只有一个, 去乞和!
马克与我都不在, 熊长老一人不敢独断, 立即叫人飞鹰传书给我俩, 但他不知道此时, 南防已失守, 马克浴血奋战后在撤入山区的路上. 就在今晚这两小时, 战局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高德兰南北平原均被敌军攻陷, 而我方的战略已转入第二层面, 死守圣坛
还有个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族长一行到了北平原便见到贪婪阴险地朝他们奸笑着, 才知道中计. 但为时已晚, 全族妇孺和老人被分别像畜生一样圈在草地, 并在他们每人身上淋上火油. 贪婪则快速修书给逃入山内的我们, 内容极为简单, 2个时辰不见所有人弃甲投降, 便烧死全族, 再攻山屠城
晚十时
地点: 南城防瓦德而军帐
“混帐!!!!!!” 瓦德而一脚踹翻看台, 手中握着北方军下午的军报喝道 “好啊~ 想玩猫抓老鼠! 我让你们都活不到日出! 下令艾维森(贪婪), 午夜前给我拿下南阴山的圣坛, 不然提头来见!”
“遵旨~” 传令兵前脚出, 侍从后脚入帐
瓦德而见到侍从不耐烦地喊道
“什么事~?”
“回陛下, 卡尔森派使者觐见”
“卡而森派使者???” 瓦德而心中起了疑心 “带了多少人?”
“回陛下, 就一人”
瓦德而心想: 我这南防驻军10W, 你就算派伏兵来袭, 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就看看你卖什么药!
“传~”
待使者一进, 瓦德而的眼球就被使者这身打扮给吸引了. 一身粉红色外刨与一张透明如丝的面纱, 全身只露出一双美丽的碧蓝色眼睛, 如水晶般透彻
看了许久, 瓦德而忽然大笑起来
“想不到往日何等威风的卡而森, 现在只能派个女人来谈判, 果然是大势已去!”
女子静静地不发一言站在那
“没了川添, 卡而森充其量就是一群放羊的原始部落. 我初时还不信, 看了你我终于相信了….”
女子仍然静静地站在原地,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
“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我会把卡尔森的女人带回去, 一部分卖去妓院, 一部分发配做奴. 男人会在你们的圣坛被集体斩首, 我要让天神看看谁才是人间的主宰!!”
女子的冷淡态度让此刻的瓦德而有些不知所然, 他声调转强
“你不害怕吗? 可能我现在就会杀了你, 拿你的头颅祭旗….”
话音未落, 女子从容提手, 手掌一伸, 瓦德而被吸了过来, 而她的绒帽也随即落地, 近距离望着这张冰冷又美丽的面容, 瓦德而的心情不知如何形容
…………
地点: 南阴山圣坛
我与马克几乎是同时在十点半到达圣坛, 得知了族长带全族下山乞和的事情后, 我们三人没有再商量细节, 因为已没有选择. 如今剩下可以作战的官兵大概在2W2千人左右, 其中1万5千骑弩, 5000长矛团, 和不到2000的长弓手. 我决意带上1W铁骑下山救人, 再命熊长老带领1W守住进山的入口, 而马克和2000长弓手守卫圣坛
出发的时间定在十一点整,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 我们几个在圣殿做最后的道别, 因为今晚过后我们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聚. 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 对我来说, 也许今晚过后我会回到原有的时空, 也许我就在此长眠, 能在这里交到这些生死之交, 老实说我没白来, 看着卡而森部落从一个游牧民族慢慢演变为强大的岛国, 现在要说再见真的百感交集
我举杯说道 “喝完这杯, 就要上路了….希望咱们还能再聚~ 来! 呜哈(这是我在这和大伙干杯的词, 美军官兵每次行动前鼓舞士气的话, 意思是See You~)”
下面大小官兵端着杯子齐声喊道 “呜哈!!!!!!!!!” 声音回响在大厅没有半丝哀怨, 有的只有燃烧着的杀气, 这就是我们的军魂!
就在这时, 一位满身泥水的士兵进来回道
“队长, 族长他们他们回来了!!!!!”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而且戏剧化了, 以至我们在场每个都杵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这怎么可能呢? 竟然都安全返回, 不是对岸傻了就是我在做梦~
当然不是做梦, 看到族长浩浩荡荡连绵数里的人队都一一回来, 我说服自己接受了事实
当问道什么情形时, 族长告诉我们指挥北边大军的就是贪婪长老, 并把贪婪用女儿做要挟, 让全族下山求和, 跟着所有人被圈在牧场, 再诱惑我们下山投降的奸计全盘托出. 就在刚才不久, 一位神秘女子人绑着瓦德而只身前往北平原, 做交换, 逼得贪婪无奈只好放回全族
“谁啊? 这个女的…” 马克抓抓头, 不得其解
“一个女子能够只身潜入瓦德而的军帐, 还绑架他去逼贪婪放人. 这胆量和能耐可不一般啊~ 我们卡而森族没这种女人吧” 熊长老感叹道
我追问道 “那她人呢, 没和你们上山?”
银发老者摇头 “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南平原的, 说了你们都不信, 那女人最后和贪婪对视了一会, 裹着的红外套忽然落下, 然后里面飞出了只鸟, 就这么飞跑了”
马克嘴巴张大, 定格了好久
“大变活人, 原来是只鸟绑走了瓦德而…哈哈哈….”
(鸟??….难道是她回来….)
………..
晚十二点
地点: 北平原政厅
瓦德而下了死命, 调集南北平原16W大军于日出前攻山, 由贪婪统率. 可贪婪此刻心中已经不像之前斗志激昂, 他明白任何只要克复落那边加入卡尔森阵营, 靠凡人想要赢根本是痴人说梦. 而那只鸟飞走, 军中甚至瓦德而本人, 都认为是看走了眼, 不过是个不怕死并会变戏法的女人, 可他深信克复落已叫手下参战了!
瓦德而下令, 这仗对贪婪来说是一定要打的, 此刻他只盼一个人出现, 也只有他能指点迷津
拔营前, 贪婪支开所有人悄悄赶到先知的旧洞穴, 那里早有个黑影早等候着了
“你来迟了~”
“主人…克复落派人前来人间助战了~” 他一脸慌张道
“不是说有东西给我吗? 东西呢?” 黑影并不理会
“噢~” 贪婪才想到正题, 慌忙从怀中掏出Receibi给他的旧羊卷递给了黑影 “我抓到了Receibi, 你想都想不到, 卡尔森的先知就是她! 她说了这诗句中就是北方圣土的地点”
黑影略略翘了嘴角一笑
“留着她, 我有重用! 你还是照我原先的作战部署”
“但主人, 您不怕克复落的手下吗?”
“克复落我都不放在眼里, 何况是他的手下~ 你只管打就是了, 至于圣土, 我会去求证一人的”
“川添?”
“多事! 不要你操心的事你别管~ 去吧….”
贪婪鞠躬后离去. 他不知道邪灵根本不在乎这场战役的输赢, 从17完结星被封存后, 这段的历史他就没想要再改变, 而现在的战役不过是遵从启示手扎的脚本再上演一次罢了, 他想要求证的东西已经到手, 真正要铲除的不是卡而森, 而是他宿命中的天敌, 终极X-man—黄金圣骑.
…….
临晨一时
敌军开始往上进攻, 2W一批地如洪水般朝进山的入口攻伐. 马克率领的1W弩兵与长弓手与敌人的攻潮展开了殊死肉博
我静静地坐在乌兰的墓碑前, 已2个多时辰了, 嘴中哼唱着那首被翻烂的<3月9日>, 我知道这就是我最后一次跟她唱了, 所以口中反覆的repeat着副歌部分
“这样唱她也听不到, 何苦呢…” 身后一把沉声响起
我停住沙哑到不行的歌调
“是来杀我的?”
“我怎么会杀你? 我们俩是一体的, 杀你就等于毁了我自己. 只不过你答应我的事应该要给我答案了…”
(他是要圣土的答案, 有两个假设已经成立
A. 他知道北方圣土是在坐标144, 75, 因为这个答案将由我来告诉他, 还记得我说过历史这次将由我来撰写吗? 我所指的历史就是圣土的历史 如果他相信, 那么北方圣土的历史就不会被改变, 他将会延续早就预演好的脚本直到终结日. 而这个假圣土Rishiri也将是他早早埋下最终失败的种子
B. 他相信先知已经告诉我圣土的地点, 但他绝想不到, 圣土的得知者并不是先知, 而是心魔带着无泪之鸟聑拉丝去找的, 所以整个思考方向他就错了.
现在我只需要把在未来得知的这个假圣土告诉他, 仅此而已, 而我心早就赌定他会深信不疑….
)
我重复了那首熟悉的诗句以及144,75的绝对坐标后, 他一语不发, 一切就与我猜想的一样, 他信到十足十了 (其实那时我仍不知道, 还有一个人需要感谢, 没有她邪灵也不会那么爽快相信, 就是Reicibi. 只能感叹一切的因果关联都配合的那么天衣无缝)
“你不是说过, 我告诉你就可以回去了吗?”
他本已转身离去的脚止住门口回道
“你是怎么来的, 就会怎么回去”
………..
凌晨4时
熊长老匆匆跑到我跟前, 在我耳边道
“山口守不住了, 全军覆没.”
“那马克呢???” 我问道
“马克…..”
我耳朵嗡嗡只响, 脑子空白…(马克牺牲了, 跟我多年的战友兼老友离我远去)
“现在敌军在入口聚集还没上山, 可能天气恶劣, 雨太大, 但最迟天亮他们就会冲上来了, 队长! 让我去吧”
“还剩多少人?” 我呆滞问道
“不到1000名了”
“帮我做件事”
“队长吩咐”
我缓缓站起, 慢步踱到灵堂后端, 从里面拿出副巨型羊卷摊在地上
“队长, 这是先知的画啊~ 您这是?”
我注视着地上的画像道
“照这个画上的骑士和马, 帮我打造一副一模一样的盔甲”
“您要盔甲干什么?”
“你只要告诉我, 可不可以, 要多久!”
熊长老并不知画中是谁, 更不晓得我要干什么. 但他知道我的个性, 当要决意做的时候, 谁都拦不住
“给我一个时辰~”
正说着, 灵堂上端忽然飞下一只红鸟, 在落地的一霎变成了人形
待我们看清后, 熊长老惊呼道 “聑拉丝!!!!!”
她落地后望了望周围, 显然她不知道熊长老口中的<聑拉丝>就是自己. 心魔那晚用白色光伞从聑拉丝头上吸走了些东西, 而那些就是当年死神吸走病魔, 劫魔与心魔的东西 — 所有人间的记忆!
我拉了拉熊长老, 摇摇头
如今的聑拉丝脸上找不到以往灿烂的笑容, 她冰冷地看着我问道
“你是川添?”
我点了点头
“主人日出会来接你们离开高德兰, 我那时就会烧毁这里的一草一木…..”
熊长老截住她话
“我们根本撑不到日出, 敌人已经打上山了!”
“我会暂时将敌军击退到北平原, 然后就会啄开云层引至第一道曙光. 当你们见到阳光射下, 就会看到空中有个天洞, 主人就从那带你们离开. 在天洞没有打开前, 你们要想尽办法撑下去~ 没有人会帮你们, 只有靠你们自己!”
我朝熊长老挤挤眼睛示意不必再埋怨, 然后冷静回道
“我们会尽力撑到日出的”
聑拉丝带着赞许的眼光点了下头, 跟着一跃又变回了红鸟飞出灵堂
无泪之鸟随后履行了诺言, 引来了天空的闪电, 几十次电击后, 驻守入口的敌军吓得丢盔弃甲, 纷纷逃回北平原
贪婪得知大军被闪电打回北平原后, 转身望着哭啼不休的女婴, 手中攥紧拳头
………..
日出前一个钟头
我悄然在人群中找到了布拉登的妻儿, 看她眼神的绝望, 我想她已经得知自己丈夫牺牲的噩耗.
见到我, 虽心力憔悴, 她仍然起身鞠躬向我致意
我急忙扶住她, 眼眶模糊
“他是位好战士….我们都应以他为荣…” (说得那么的空洞, 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
她点点头, 泪水滴在怀中沉睡的婴儿脸上, 布拉登唯一的儿子 –小布拉登
我从怀中揣出那条颈链放入她手心
“这是他留给你和孩子的, 他说….(我又编了谎言)….见链如见人, 他会永远保佑你们”
熊长老这时走来我身旁轻声说道
“队长, 都准备好了”
我和他离开人群来到了圣殿大堂, 正中央挂着与画中一摸一样的黄金盔甲, 头盔, 还有丝链做成的内衣护甲, Aya则站在一旁, 她已经套上了银色眼罩
我脱下厚厚的铁甲与湿透的内衣, 用干布擦着发臭的身躯
“队长, 你要带多少人?”
“就我一个!”
我就知道他要大吼, 所以不等他开口了 “我是深思熟虑过才想到的…” 一边穿上护甲一边道 “画中的就是黄金圣骑, 天下无敌的战神, 连死神都敬仰他三分. 敌人也很清楚圣骑的厉害, 可没有一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只从画中看过是穿着黄金圣甲, 骑着一批黑色战马的骑士. 所以我断定只要见到黄金圣骑, 他们必然会有所顾忌, 而不敢进军. 这样一来不单拖住了贪婪他们, 还有机会救出族长的女儿…”
“可你不是黄金圣骑啊, 这瞒不过贪婪的眼睛的…”
我开始套上外面的黄金盔甲
“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我心意已绝”
戴上头盔, 在大理柱的反射中, 我发觉自己的身影与画中的简直是相似的天衣无缝, 连我都分辨不出, 何况是敌军呢, 这给我很大的信心
熊长老牵着Aya送我上了山道. 我抬头仰望, 天空已局部泛蓝, 而下了3日的大雨终于停了. 这时东边的云层亮着淡紫色的闪电, 我知道无泪之鸟要啄通天洞了, 跟着果断上了马, 拉着缰绳道 “就送到这吧!. 你保重~”
“队长~ 你还会回来吗?” 他哽塞道
我点点头, 什么话都没说蹬了马腹扬长而去
(会的, 但不是今天! 就像邪灵所讲, 我是怎么来的, 就会怎么回去. 所以我必须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后会有期了, 好朋友!)
同一时刻, 山下全部敌军倾巢而出, 由贪婪领队朝山口进发. 暴雨已经停止
贪婪抬头望到东边的天空诡异无常, 云层中央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内紫色的’闪电’之光越来越亮. 他知道必有蹊跷, 命参将率先带上5000骁骑先冲上山
这一刻, 标准时间为: 6:48am
10分钟后, 那个上山的参将骑着马带着不到10骑回到驻营, 连马都不顾了, 跳下马’爬’进帐内
贪婪见他满脸泥血, 就知道出状况了
“怎么回事? 说!”
“元帅, 一个身披奇怪盔甲刀枪不入的家伙冲下山了, 我们的士兵都被他撞下山崖. 无论怎么射他砍他, 他都不倒…”
贪婪听不下去了, 一脚把他踹倒喝道
“危言耸听, 没用的东西! 5000人还打不过一个, 留你何用, 拖出去砍了~”
“元帅!……他冲我们这来了~” 这时传令兵冲进帐内喊道
“妈的, 我倒要看看是何妨神圣! 来人, 把那女婴给我挂在旗杆上~”
说完冲出帐外, 就在这时, 告别3日的太阳终于再次升起, 第一丝阳光照耀在湿润的荒原, 远处一个骑着黑马的黄金身影, 曙光照在盔甲所反射的金色光芒刺的人睁不开双眼, 他左手提着一只长矛, 右手举着金盾英姿勃勃冲了过来
而这一场景射入贪婪的眼帘时, 他的直觉告知: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弓箭手准备! 其余人向后撤, 快!!!!!” 他跃上马, 一点都不犹豫自己地决定, 因为他知道….此刻死神请来的是黄金圣骑, 别说10W, 100W也不够打, 这场已经是必败之仗
从我穿上盔甲的一刻起, 就发觉自己失去了触觉. 并不是我打不倒而是我死命撑着. 此刻身上被扎的箭如刺猬身上的刺一样多, 但因为没有了感觉, 这一切的伤痕对我就没有意义, 虽然体力在急剧下降中, 我也知道已经撑不住多久, 但还在向前冲着, 带着头盔, 血再怎么流, 对方也是看不到的, 他们眼里的我就是一只永远不会被打倒的”怪兽”
这时天洞忽然骤亮, 并朝圣坛的方向射出一道白色的’圣光’, 我知道聑拉丝已经成功开启天洞, 卡尔森族终于得救了! 于是勒紧缰绳停马, 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 我的气喘也在加速
“哇….哇…..哇…” 远方响起婴儿的哭喊声
还能撑吗? 我只要现在倒下就再也不会爬起, 我就可以回家勒. 手中的长矛已无力举起, 只好夹在腋下
那个女婴…..Aya一声长啸, 将我准备放弃的心重新唤醒. 我于天狂喊一声, 朝敌敌军冲了过去
贪婪安排了5000名弓箭手挡在挂女婴的旗杆前
800米, 700米, 600米…不断接近着
就在我距敌军500米处时, 天空一声长啸, 无泪之鸟从正东方飞了过来, 嘴中含着一粒白色的光丸
“放箭!!! 射死他~” 有如电影<英雄>中最后的一幕, 前方半空霎时黑暗, 箭雨如蝗虫般涌了过来
<今天是1240年3月9日, 是我在这个时空的最后一日…乌娃, 再见了. 兄弟们, 再见了~ Aya, 再见了, 还有高德兰…..再见了
在流动的季节中, 忽然间感觉到时间的长度….匆匆茫茫流逝的每一日, 而我跟你编制着梦想…3月的风乘载着想象, 只要春天到了…樱花就会持续绽放…..
>
轰~~~~~~~~ 我的后方发出连续不断的爆炸声, 橘红的火海与蔚蓝的天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它们连成一片宽度为几公里高速地朝敌军告诉飞奔过来
无泪之鸟趁敌军一片混乱时, 俯冲了下来叼起挂于旗杆的女婴
我从地上爬起, Aya已经倒在地上, 眼睛呆滞地望着我留下眼泪, 火海已不到我100米处, 敌军都纷纷上马朝北慌乱逃跑
“元帅, 快走吧!”
贪婪不理会, 夺过一旁将士的弓箭喊道
“我让你再叼!!!”
箭还没上弦, 一只短小的弩箭从旁射了过来, 重重扎进他的左眼
贪婪当场丢弓撅倒在地, 被匆忙逃走的士兵抬离
红鸟在空中不停悲哀地撕喊着, 它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再来救我, 我知道it’s the time, 吃力地举起右臂朝空中的聑拉丝比了thumb-up. 就在这时, 火海淹没了我的全身.
……..
无泪之鸟投下的火珠烧死了登陆高德兰的30W官兵, 最后活命下来的只有瓦德而, 埃克森和贪婪还有未登岸的4W铁骑. 所以这场战役输的那方并非卡而森, 而是瓦德而. 他倾城出动, 集全国兵力最后只剩4W人, 换来的不过是座被烧到连草木都不剩的荒岛, 不能不说是惨败. 而为了掩盖这段耻辱, 他回去后命史官写成了4W, 并将所有关于这场战役的文献全部烧毁. 经过惨痛的洗礼, 瓦德而在次年郁郁而终. 同年贪婪也在历史舞台消失
…….
我猛地睁开眼睛, 周围吵杂一片
(不会吧, 我怎么还有知觉…..难道还在古代????)
“快打110报警啊…..”
“Erika, 快点走~~”
“Q….Q, 你醒醒!!!” 我被剧烈的晃动着
眼睛虽然睁开, 但意识却没有恢复
“Q!!! 你怎么了~ 答应我啊”
(Q??? )
我一咕脑儿崩了起来, 用着呆滞的双眼环顾着四周…这是….尘封地记忆开始恢复, 胸口的伤口消失了, 而这儿是我这个时空最后的场景–地中海餐馆, 前方的座位上躺着的是我射杀的目标, 再看眼前摇我的女生…(是Erika?????)
感谢上天啊!!!! 我回来了~ 再经历了高德兰一千年的等候, 我终于回家了, 而且现在的时间没有改变, 正是我倒下的一霎….
“川添! 在干吗? 还不快上车!!! 等着被抓啊” 耳机传来了Julie急促的呼叫~
………
(公告: 感谢Hans Zimmer为达芬奇密码所创造的完美soundtrack, 以上这首就是电影圣殿骑士的主题音乐, 我本人非常喜欢, 现在被我借用, 都是骑士, 这里将是黄金圣骑的主题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