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43年2月11日—冰原大战次年】
已经进入寒冬的巴塔盖, 下午四时就已万家灯火, 灰暗的天空飘着细雪。 市集的商贩们陆陆续续地收工回家陪伴家人,因为今天是波斯娃节, 而波斯娃就是西伯利亚高原的冬季女神, 在西伯利亚一年至少有8个月都是在严冬中度过, 所以当地人都很敬仰这位女神, 特地在入冬的中间日, 也就是冬季到来的第四个月第10日拜祭她。
有位分度翩翩, 穿着白色皮搂的金发少年站在市集的街道, 目视最后一个小贩赶着马匹回家后, 才伸了个懒腰, 脸上呈现满足的笑容
“今年收成好像特别的好呢。。。。” 他心中乐滋滋的
这时远处有人骑着快马飞驰喊道 “殿下。。。殿下! 国王让你立即回宫!”
这位翩翩少年便是巴塔盖公国的王子, 国王唯一的一个儿子伊万.巴塔盖, 由于他经常和市井小民走在一起,所以国民给了他一个爱称: “草根王子”(友情提醒:他的面容身高都与拯救雷恩大兵中扮演雷恩的马特戴蒙很神似)
伊万心知除非万分火急, 否则父王不会在他办差时专门差人召他回宫的,所以片刻不敢耽搁,立即快马加鞭赶回寒冬堡,这座有五百多年历史的黑色城堡坐落在面向正东方的万岩山顶, 它是巴塔盖国每日第一个接触到晨光的建筑物, 可今天却迎来了厄运的开始。
伊万步入城堡大堂, 下人们马上替他换下斗篷和皮娄, 一旁身穿蓝色朝服的老者轻声说道 “陛下让您去雪岭宫等待~”
伊万拍拍头上的雪不解问道 “可大公的使者不是在雪松宫吗?”
“是的, 殿下! 可陛下还是让你先去雪岭宫等候。 他会见完使者就来见您”
伊万也知道和管家没什么商量的, 在确定了军机大臣们都和父王一起后, 伊万知道事情严重不方便过问
怎知到了雪岭宫, 却有位神秘的白袍老者坐在火炉旁恭候他的大驾了。 整个大殿只有一处亮光, 就是壁炉, 给周围气氛增添了变数与诡异
“王子殿下~” 老者虽然正背对着, 但依然可以清晰听到伊万轻微的呼吸声
“我好像没见过你,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王子?!” 伊万右手摆在腰间的剑柄上
“这是你的寝宫, 能自由进来的自然是殿下你了。”
“私闯禁宫, 我现在就可以取你人头” 伊万走到他正前方拔出护剑
老者丝毫没有畏惧,反而拾起椅旁的干木头若无其事丢进壁炉 “杀了我, 用我项上的人头能换得亚历山大公爵的赏赐。 可我怕同时就会给你还有巴塔盖子民带来杀身之祸~”
伊万并没有理会老者的警告而放下剑, 反而将剑尖指向他的喉咙。 但数秒后,他的眼神有了异样,他开始仔细的“端详”起眼前的老人, 满脸的胡须, 黝黑的皮肤, 一双似狼的碧眼, 可这所有的特征都比不上他眉宇间那道3厘米的刀疤来的特别。 又是数秒伊万低声质问道
“你是甫洛莉亚夫元帅?”
“曾经的元帅~” 面前的老者正是基普公国亚历山大公爵的弟弟, 也是大公整年来四处通缉追杀的对象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一道命令你便是我们囊中之物了” 与此话相反, 伊万收起了宝剑, 因为他明白这个钦犯能够走进自己的寝宫如非父王相助, 根本不可能绕过重重禁军把守而偷溜进来的
老者会心一笑 “可我更清楚你会和我一样等待你父王的召见, 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 你是不会有所行动的”
伊万拖了一张椅子坐在逃犯的身旁, 望着壁炉中的火苗
“果然英雄少年, 三年前你率200多铁骑突袭德鲁日纳国的林业重镇斯特莫尔, 收回了2000多倾的草原和森林, 还斩杀了他们的开国元勋图尔德米元帅可谓震惊整个鲜卑利亚**”
(真实历史中,西伯利亚的南部都是属于中国历史中鲜卑族所控制的,而德鲁日纳和巴塔盖属于西伯利亚北部的公国,它们与鲜卑和大公国都有着经贸文化上的联系, 但在政治关系上, 更倾向于基辅。 鲜卑利亚是古俄罗斯对整个西伯利亚地域的统称)
伊万冷笑道 “你消息挺灵通的呢”
“不止这个,我还知道德鲁日纳的夏公主很迷恋你, 这使你并不想一举歼灭德鲁日纳国,还为此多次顶撞你父王和军卫大臣们, 不过我看今年你父王恐怕会等不急了!” 老者转头望了他一眼
“我家事还不用你操心, 你还是忧着点自己吧” 伊万冷冷地答道 “不过是一个叛变失手的败者, 冰原贴满了你的悬赏令, 还是想想自己怎么逃生反而更实际点吧”
“我说得就是我的逃生!”
伊万瞟了一眼甫洛莉亚夫
“我和谁有感情难不成还与你逃生有关系了?”
甫洛莉亚夫自信的点点头 “关系不小呢~”
伊万想了片刻大笑了起来 “那倒是, 城邦甚至鲜卑游牧都在奉命抓捕你献给大公。 巴塔盖和德鲁日纳也是奉旨行事, 你想要从我们这潜逃自然和我们有关系。 但你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我们会当没事让你溜走吧” 说着忽然又拔出宝剑架在老者颈旁
“你父王来了, 不就清楚了, 杀我也不差这一刻吧”
伊万将剑刃挪近他的脖子
“没有父王的旨意, 我一样可以杀了你!”
就在伊万已萌杀意的时候, 巴塔盖的国王顶着白金皇冠推门而入, 他已经60高龄, 在那个年代算是长寿国君, 满脸的皱纹和满嘴的白胡烙印了这个国家多灾多难的历史。
伊万收起宝剑跪下道 “父王万安~”
甫洛莉亚夫却没有站起行跪礼,依旧坐在原位
国王挪步至甫洛莉亚夫那注视着他
“你说得没错, 大公确实已经下了密旨, 让我们和德鲁日纳同时抓捕你, 并限期三日, 谁抓到你便获得他的垂青, 而另一个将会被获得方吞并!”
伊万此时反而有点像局外人,因为他没想到父王没有经过他就和这位叛将私底下接触了,这与一向谨慎胆小的父亲行径不符
“我和您讲过, 大公的真正用意并不是抓我, 而是想借此让你们双方互残!赢的绝不会受到垂青~ 我没估计错。。。” 甫洛莉亚夫特意停顿了一会, 和国王双眼并视 “他早想吞并你们了, 这点陛应该深知肚明,现在10几万大军已经部署在上扬斯克山脉以北的平原虎视眈眈盯着这边。 所以此次他分别和你们与德鲁日纳打了招呼, 叫你们不惜任何代价去贝索偌(今雅库特共和国波利亚尔诺耶港北20公里处)围捕我, 就是想在你们双方调动了大量军队去那边时, 你们的后方就会空虚, 那时他则会挥军突袭, 直捣国都”
“笑话,难道我们不会反扑的吗?” 伊万回问道 “父王, 您可不能信他啊!”
甫洛莉亚夫并没有理会继续跟国王说道
“巴塔盖和德鲁日纳的军队总和也就4万多人,绝大多数都是步兵, 他10万铁骑的攻势, 有没有能力和速度反扑你们很清楚, 再加上路途遥远和暴风雪的关系, 就算等部队拼死赶回国都恐怕也是一群残兵, 那时大公的军队早就吃饱喝足在你们城堡升起火堆悠哉地等你们回来送死”
“你的意思难道想让我们抗旨?” 国王的眼神露出凶光
甫洛莉亚夫清了下喉咙回道 “哪方抗旨不出兵, 10万铁骑都有理由立即发动攻势”
伊万一把揪起甫洛莉亚夫怒斥 “你在耍我们啊! 出兵和不出兵都是死, 他在戏弄我们! 父王~”
“让他说完~” 国王示意伊万冷静 “看来你也是有备而来的”
甫洛莉亚夫整理下弄乱的衣领又坐下, 喝着热茶继续道 “你们完全照做或者完全不做结果都是死路一条, 可如果只做一半, 不单能逃过大劫说不定还有意外成效~”
国王坐下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带着好奇的口吻问道 “意外成效?”
“你们两国的国度都占有防守的优势, 在有守军的前提下想靠强攻获胜的机会很小,尤其是贵国的寒冬堡, 四处高山险壁, 更是攻方的大忌, 除非空城一座, 否则在没有强大补给的前提下靠强攻更是天方夜谭。我约莫算过,巴塔盖的军队目前有两万一千人, 一千骑兵和两万步兵。 假如你能调出一千人去围捕, 又让剩余的两万消失在10万铁骑的视线内, 便能逃过此劫”
国王进一步追问 “可怎么让那10万人知道我们倾城出动又能躲起来呢?”
国王此时的眼神伊万清楚, 他的父亲要做的事将要违背大公的旨意,与整个强大的帝国作对,他一直以为这种冒险精神祖父没有遗传给父亲,父亲只是一个会守江山的国君, 可此刻他知道错了。。。
“首先, 率领搜捕的人选一定要是伊万王子, 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公相信你是全军出城的, 再来你的两万不能留在国境, 大公一定布了眼线。”
伊万有些不耐烦了
“不在国境, 又不追捕, 难不成要在荒原上闲晃?这天气不被冻死也会渴死饿死的”
“我记得没错, 巴塔盖东北四十里处有一条商道通到迪尔卡吉河(现今因迪吉尔卡河)是吗?”
国王转头望着伊万, 因为这些琐事都是王子平时负责的, 对伊万来说巴塔盖的交通图如数家珍一样清楚
“没错, 那条道的渡口目前是我们和德鲁日纳共管的, 暂时双方没有军队驻扎~”
“如果走迪尔卡吉河北上30里就到了德鲁日纳的重镇马德拉, 那离德鲁日纳国都就10里”
国王脸上略微显示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看来这位钦犯真的是真的准备了很多, 于是点了点头, 等他继续讲解
“马德拉是夏公主把守的, 德鲁日纳三个公主和一个王子都被调到西边玛尔坦山脉防卫,那边也是你们战事最多的地方, 相对马德拉却是一点防范都没有,我想德鲁日纳也清楚这位夏公主对你..”说着盯着伊万 “如果你那2万大军囤积在那, 相信亲率围剿大军的国王是怎么都想不到的. 只要他部队离开, 你便攻下他老巢, 剩下的城池也都是一座座空城等着你收了。。。”
“主意乍听上去是不错,可你当德鲁日纳和大公是蠢蛋吗? 万一德鲁日纳路上识破我们的计划发现我们只派出一小部分军队, 他就会联合那10万铁骑扑回来,那时我们处境不更加危险了” 伊万打断了他
“说得一点没错, 出发后3日内你们被发现, 那就像你说的, 两只饿狼都会扑过来,必死无疑” 甫洛莉亚夫窗户外积雪上皎洁的月光低声道 “从明日开始计算, 三日后暴风雪将由南往北席卷整个鲜卑利亚。 那时车马只能朝北走(贝索偌在两国的最北端)”
“所以三日后即便德鲁日纳察觉到也来不及回头。。。”
这时国王和甫洛莉亚夫一起望着伊万王子, 国王的神情已经很明显地表态了:即非常赞同甫洛莉亚夫的计谋,而成败与否就看王子如何善用他和公主的关系。
但伊万却要考虑更深一层, 他要利用的对象不只是一个普通女子, 而是夹杂着一段让自己坚定不移的感情,一位愿意致死都跟随的女人,在国家命运和他的儿女私情间, 无法那么容易做出抉择。 但没有时间了。。。
“我们怎么信你,相信元帅自己也不会只凭一个素未谋面人的建议就把整个国家的命运都压上吧” 王子祈祷着奇迹发生, 因为他很清楚父王已经九成心动了, 他心里真的不希望去做任何伤害公主的事, 哪怕关系到本国的命运
可惜事情没有照他的意愿走,美好的奇迹和他挥了挥手。。。
甫洛莉亚夫的回答让王子彻底失望
“刚才我和殿下所说的全是你的恩师瓦特将军在下午严刑之下亲口告诉你父王的, 殿下恐怕自己都不清楚你的这位恩师早在五年前就变节投靠了德鲁日纳,还拿了爵位。。。” 然后竖了三只手指头 “这三年中, 殿下应该很清楚,你们除了一些小战役外, 没有赢过大的战役,只要是偷袭总是意外让对手捷足先登。。。”
“你怎么会那么清楚?” 伊万追问道
“别忘了,我曾经是大公的元帅, 而密切留意你们的举动是我的职责之一, 我的眼线不比德鲁日纳少哦”
伊万转头望着父王, 国王微微点头缓缓走到他身后低声说道“孩子,你要永远记住,你并不是普通的百姓,你身系着千万条巴塔盖子民的性命。 我知道这确实难为你。 可有一天。。。”国王走过来轻轻用手压住他的双肩 “你会以国王的身份君临天下, 对于国王来说, 国家的命运永远高于一切, 你知道父王为了这个国家失去了很多很多”
。。。。
“第二晚,伊万王子就来到了夏宫,也就是你身处的这座城堡。。。。” 婆婆顺手打开壶盖, 看茶水已经见底, 慢慢起身拎起茶壶 “我去泡茶, 你在这坐会”
我赶忙起身扶着她 “这怎么行, 您这么大年纪, 这跑腿的活让我来就行了”
婆婆笑了“有心了, 这城堡大的很, 而且蜡烛有限, 外面很黑,也只有我这老婆子认得路呢。 没事的, 我伺候公主惯了, 你坐坐啊” 看婆婆如此坚持, 我也不好再坚持, 何况万一走失了还是要劳烦她来找我岂不更费劲? 所以我帮婆婆开了门送她到走廊 (哇。。。这走廊够气派, 果然是皇家风范,有十来个人那么宽,虽然很黑,但借着烛光感觉应该很深,有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感觉)
小鹰航母的甲板三层作战中心火药味正在急速升级中, 十五分钟前和联军地面部队失去联系, 作战部暂时锁定卫星通讯故障, 此刻舰队上的所有技术精英正在排除问题, 一声声喊叫已经将能够解释的“问题原因”逐一cross-out。
参谋长这已经是十分钟第三次重复问这个问题“排查情况如何?小伙子们,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还需要3分钟, 长官” 远处技术总监回喊到
“长官, 情况不妙, 五个通讯channel已经4个被确定没有问题, 现在排除的这个也应该不会有问题” 秃头的副参谋一旁提醒
“技术二组有结果了吗?” 另一位戴眼镜的副参询问后方
“本土和航母的接受雷达都没有问题! 长官” 后方大声回道
“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被伏击了”秃头副参望着参谋长
另位眼镜副参摇头笑道 “我想不到这个星球上有哪支部队有这么快速的机动这么强大的火力可以在十分钟内歼灭我们联军, 除非核弹头”
“核弹头引爆的可能性十分钟前就排除了,难道真给我们撞上了不该撞到得。。。。东西?”
参谋长终于把最荒谬的可能性摆上台面了,他脸上显出了前所未有的忧虑
“立即派两架RQ-170侦察机(美军最新型无人驾驶型)去出事的领空,低空影摄证据。。。。我要证据”
这时一名通讯兵喊到 “还有十五分钟,空中打击组到达指定攻击点(波获茨克上空), 日俄国防部长请求指示”
副参谋们望着参谋长, 在地面部队失去联络的情形下是否继续执行作战计划
一分钟的沉默后, 秃头副参谋问道 “长官,没有地面部队支持, 我们一样可以拿下攻击点,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白宫……”
参谋长举手打断了他并果断的吐出 “Proceed”
眼镜副参谋长随后向后面大声嚷道 “code 311(执行原计划任务)”
参谋长补充道“还有,RQ-170到达指定领空, 就立即通知我,并把截获影像放至大屏幕”
与作战中心截然相反,船舱底层的研究室极为冷清, Julie一人坐在那翻着以前从Donald那搜出的日记和资料
舱门自动打开,仓子手端着咖啡和亚也俩走了进来
“你半个小时前说没有明白的问题,现在解惑了吗?”
Julie全神贯注看着纸上自己抄的笔记
用日文回道 “不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 劫魔走了过来, 看见Julie铺在眼前的一堆写着密密麻麻的资料, 当然是什么也看不明白
“时间。。。。时间上不吻合” Julie摘下眼镜接过亚也的咖啡道 “Donald的手抄本里写着2月13日德鲁日纳的2W多军队和巴塔盖的步兵同时到达贝索诺,然后发生激战, 德鲁日纳为了获得大公的垂青以及之前承诺过谁获胜将获得败方所有领土, 所以一夜斩杀了贝索诺的村民还有巴塔盖的军士其中包括巴塔盖王子伊万”说着她抄出另一份资料 “这份资料显示伊万的2千步兵由于暴风雪推迟至16日才赶到贝索诺德”
亚也皱了下眉头 “也就是不可能同时到达, 也不可能在13日交战。 还有。。。。”
劫魔接过话语权 “如果是真的为了得到大公的垂青,德鲁日纳已经获胜一半先到达了贝索诺, 有三日抓捕权完全在他手上, 而另一面巴塔盖的伊万王子为什么只带两千人这么少, 这种态度和德鲁日纳国反差很大,完全就不像全力抓捕的气势。 最后一点更奇怪,德鲁日纳俘虏了两千多人, 完全没必要斩杀, 何况连贝索诺德村民也杀, 只是为了大公的承诺这理由牵强的过头呢”
“还不止。。。。。再看看这幅画!。。。。是德鲁日纳末代君王在位的最后一副(欧洲的君王都爱画匠替他们写生,好比现在的照相留念一样), 最左边那个戴皇冠的就是德鲁日纳,你们看看其余三人面熟吗?” 说着在资料堆抽出最上面一张纸, 上面是一副类似印版画的影印件,画的左侧是坐在王椅顶着皇冠的高傲君王,右边有四位身着奇怪斗篷衫的人围坐着圆桌, 而最右边一位被劫魔和亚也同时认出 “小衣??”
亚也又认真望了一会才缓缓摇头 “眼睛不是, 小衣是右眼蓝色, 这个女生是左眼,应该是她姐姐菲拉吧, 至于其余三个穿着还有眼睛, 不像是俄罗斯人” 亚也忽然惊呼道 “卡尔森?”
“是不是卡尔森族我现在无从考证, 川添也不在,我自己又没亲眼见过,况且卡尔森也从不存在俄罗斯的正史之中。 不过我可以肯定。。。。” Julie又翻出另一张,也就是1242年教宗的一张廷议油画, 这张图曾经在河本“教授”的家中出现过(翻阅24-3)
“1242年5月4日,也就是冰河大战的那年, 你们看看这张廷议图中的那位眼睛浅蓝色的和这幅的右手边第二个是不是同一个人?”
对比了好久, 确实是一个人, 这让劫魔很惊讶
“要说同一个人, 画匠不同我想画出的效果以及感觉也不会一样吧”
“没错, 这两幅我用过数码类比过,出自同一个画匠之手的可能性高于百分之九十” Julie反问道“这两副图相隔2年, 创作地一个在梵蒂冈,一个在德鲁日那, 假设是同一个画匠, 其中又有相同的神秘人物出现,你们不觉得有问题吗?”
亚也回道 “上次去河本教授那, 川添就大胆假设过冰原大站前夕, 曾有两批来自卡尔森族的人分别游说过教皇和甫洛莉亚夫, 这才上演了半途元帅叛变,教皇与大公联手杀回国都的匪夷所思”
劫魔补充 “我敢说这两批都是来自卡尔森族的, 极有可能是心魔带走的真正卡尔森族和投靠了邪灵以及灰的贪婪长老”
“这又是一种假设?” Julie虽然有点质疑, 但也颇为同意这种推敲
“相信此刻川添在这也会同意我的推导” 说到这劫魔轻叹一声 “除了知道他现在还是活着, 对他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 只要他活着, 就有希望” Julie跟着又戴上眼镜盯着资料 “反而是这边,刚才我还发现一副是在巴塔盖国王的版画, 找到另一位关键人物:甫洛莉亚夫!”
“那个叛将去了巴塔盖!?他不是应该在贝索诺吗?” 这点出乎亚也的意料
劫魔也完全摸不到北,似乎真相又一次开了个大玩笑
“如果甫洛莉亚夫去了巴塔盖,德鲁日纳那边又同时来了卡尔森的秘使,然后上演了贝索诺的追捕, 把这些一连,这个就和我们掌握的历史事件有了严重的冲突,背后确实是有隐情,似乎关键部分被掩盖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
我观赏着壁炉上方的油画, 画中女孩穿着雍容华贵, 坐在花园中央的摇椅悠闲地看着书,这书倒着实奇怪, 书壳上面刻着Bible, 就是圣经, 以我印象中那时候天主教或者基督教还没流传到俄罗斯的,所以想再挪近看仔细点, 就这时一把冰冷的刀锋架在我脖子上
我先是惊讶,下意识来个反扑,可余光瞄到拿着刀的手腕时,脸上便露出副不爽的表情了
“你不单魔力高强, 轻功也了得啊, 床上下来走到我身后都不带声呢”
同时我感觉到她也有楞住, 就趁着这一空挡,转身把她刀抢过来,其实是拿过来, 因为她听到我声音后也放弃了攻击
“这就是你报答恩人的方法?” 然后打量着她,看到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睡衣, 于是脱下大外套递给了她 “别再倒下了, 我可没力气背你, 菲拉小姐”
“我不怕冷” 她还是那副让人哭笑不得的冷傲,还是那么不通情理地拒绝, 我还想着要亏她一句, 怎料她倒皱起眉头问我 “我们怎么会在这?”
我倒被问倒了, 如果是“这里是哪” 我倒能爽快答她, “怎么会在这?”。。。。
“当然是有人救了我们啦, 要不是好心人, 你我现在还埋在雪堆里呢, 怎么会在这。。。亏你问的出来”我有点嘲笑的口吻噗了声
“这城堡我来过~” 她这话让我着实惊讶不已。。。
“什么?” 我环顾周围 “确定吗, 这儿是哪你知道?”
“德鲁日纳的夏寝宫” 她十分斩钉截铁 “而且这间曾是夏公主的。。。。书房”
“书房? 你就吹吧。。。。刚才睡的大床你没察觉吗,也没见到一本书啊, 还书房呢”
“我说曾经! 夏公主是波斯娃的化身,对火有致命的反应,房子内必须低于冰点, 只要达到室温她就会气喘, 严重还会窒息, 这也是为什么德鲁日纳专门给她盖了夏宫。 所以她就寝的地方是不可能有火炉的, 而她的书房是专门给她心上人起居用的”
“伊万王子?” 我好奇的追问道
“没错” 她没有望我,反倒盯着壁炉上的的画喃喃道 “这人是谁?”
我指指后面壁炉上方 “你不是认识她吗?夏公主啊!”
“刚才不是说了公主不能身处在室温下, 就更不可能在阳光明媚鲜花盛开的室外了”
(她倒训起我来了,发现菲拉和当初的劫魔一样难伺候, 你就不想想当初高德兰你是何等崇拜我啊, 哎。。。差点忘了她犯失忆了)
“那画中的是谁?无缘无故挂了副别人的画?这像话吗” 我也回望了挂画一眼 (奇怪, 她一提,我还真觉得有点印象,霎时间又似曾相识,另一位女子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难道我眼花了?)
菲拉没有回答, 忽然警觉地小声道 “有人上来, 别说我醒了, 刚才做什么你继续做” 说完快速回到床上
神经病, 说话说一半, 不过她嗅觉真强,果然前脚上了床, 这门后脚就打开了
我赶紧走过去, 接过婆婆的托盘
“让你久等了年轻人, 快别站着了”
“婆婆您快坐” 我搀扶着婆婆, 又回到了原来茶几
婆婆慢慢坐下, 一声长叹 “哎。。。。老了, 走一会就累了”
我一边替她斟茶一边回道 “您救了我们, 应该我说抱歉才对”
“对了,那姑娘是谁啊?你心上人?” 婆婆笑问道
我放下茶壶, 赶忙摇手 “不是不是, 朋友而已啦”
“伤得不轻啊, 我带你们回来的时候, 她脸上一点血气都没” 说着从怀中揣出一个白色小瓷瓶 “待会醒了, 让她多闻闻, 会恢复体力的”
我接过它点点头, 婆婆端起茶杯
“刚说到哪了?”
“您说第二晚伊万王子来到了夏宫呢~”
“呵呵, 瞧我这记性~”
【公元1243年2月12日】
宴厅餐桌上的蜡烛并不是很亮, 而且全部摆在右端,穿着黑色长袍的女仆端来三只蜡烛台。桌子有十米多长, 左端坐着主人夏公主,在她右手边的是负责公主安全的禁军队长, 20来岁的年轻小伙,左手边两位资深老将分别是马德拉东城门的参将和负责西城门骑兵的参将, 这两位都是从国都由德鲁日纳国王亲自委派的, 这些人伊万都很清楚, 特别是负责东城门的曾经还几次和他在战场上交过手, 而此刻的交谈方式让气氛显得有些蹩脚古怪, 似外交交涉但双方主脑人话语间又更像私人谈心。
夏公主一头淡黄色短发, 虽然看不清她脸, 但她坐在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 即使不出声音也掩盖不住王族的高贵架势
“我和几位将军商量了,我们还需要时间考虑~ 在此之前,你的军队不能越过迪尔卡吉河, 必须驻扎在渡口, 可以吗?” 如果不是介于她和王子的私交, 恐怕这个谈话早就结束了, 因为没有人不会质疑敌军的主帅忽然间投诚,且理由荒诞至极。
但伊万看着她那双淡蓝色双眼, 知道她相信了自己的话, 至于这种信任是出于主观对自己的信赖还是真的站在国家的利益不得不信其实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但其余3名将军的脸色却显然是不买账, 这也是公主不能马上给他明确答复的原因, 毕竟其中两名参将都是父王在国都委任的
王子微微点头
“明白,我的人都会在河渡口不会过岸, 等你们的调配” (伊万心里清楚,他和所有巴塔盖得人都等不起, 如果明天无法过河,那按照计划大后日拿下国都德鲁日纳就是空中楼阁了)
回到公主为王子安排的寝宫(也就是俺现在的书房), 摆设还是王子3年前离开的样子, 公主没有再让其他人再入住甚至仆人也没有再进来打扫, 在得知伊万过来, 表面冰冷的公主亲自为王子打扫了这间屋, 还升了火,亲自倒上一壶自己酿制的松桂酒
王子和带来的亲信却无心品尝美酒,他们的赌局目前相当不稳当
“殿下,恕我直言。 我看除公主之外, 没人信我们说的” 说话的是一位八字胡的盔甲男, 他年龄不大, 只比王子长了3岁。 可因为被烽烟洗礼过, 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来的沧桑了许多
“尤其是伊米诺夫(东城那个守军参将),他眼神已经断定我们有诈, 今晚要不是公主挡着, 估计现在我们都身首异处了” 王子另外一位智者, 也是父王巴塔盖的得力军师洛德焦虑道 “我是担心他们今晚就会有所行动。 殿下, 为策万全。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 否则你安全就有很大变数。 明天采用偷袭强攻的方式, 这也比现在来的稳当”
“再等等吧, 也不差这晚上了, 总要让他们消化一下” 伊万虽然说的很随性, 可脸上的表情却掩盖不住内心的焦急
“殿下, 这节骨眼上儿女私情必须放在一边了” 这句话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意思是就算公主信, 下面的将军不信第一套方案依然不能实施, 只能通过流血牺牲了。而亲信们都清楚还能左右王子判断的只有公主这个因素了, 要想赢这个赌局, 其他因素都好解决, 因为刀剑能解决的都不算大问题, 王子从披甲上阵到目前还没有打过败仗, 巴塔盖的战绩几乎都是王子打下来的, 可他很清楚这一仗真正要打的并不是敌人, 而是自己心中的牵挂和做人的良心
伊万用力地搓了下脸
“好吧,再确定下强攻方略”(这是第二方案, 也就是公主他们不买账不放行的话, 就采用强攻)
八字胡向后张望了会,再悄悄从怀中掏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马皮布,平铺在烛台之下低声道
“马德拉城有个缺陷, 城池是在群山环抱之中。”他指指画布的左侧 “因为公主不能接触阳光所以整个城堡都是封闭型的, 只有靠东的寝室有窗。每日太阳东升,整个上午阳光都会被东边山头挡住, 而下午的下半时又会被西面的山头给挡住, 以现在的季节只有中间2个时辰会照到城堡(大家不要觉得奇怪, 因为北极圈附近太阳的走向和普通地方不同, 一年当中只有2-3个月可以看到日上三竿, 进入冬季甚至没有白天)。 而城堡前后两个花园中的苔藓与松藤挡住阳光, 咱们只要想办法在中午时段放火烧了前后两个花园, 太阳光就能逼公主出来, 然后再挟持公主就能逼防卫守军弃城开门。 这是最省力的一招, 不过。。。“他停了停望了眼王子
“接着说下一个方案吧”伊万揉了下通红的双眼 “如果公主不出来或者不上当, 我们怎么最快方法攻进城门”
“这也不难”智者接道 “刚刚我仔细观察过城池的格局, 和我前天拟出的方案一样:西门是开放给平民的, 所以几乎没有戒备。 我的推断是,如果忽然强攻相信两个城门不能马上相互增援, 因为城中的四千多守军只有几百人调配在城堡作为禁军, 剩下的全部囤积在东城门, 而双城门间没有专门的军道可通, 必须经过城中的市集大道。 西城门有一个圣堂, 每日太阳初升时就会有不少平民前去朝拜,咱们只要让守军混乱思维便可以乘乱突袭”
王子望着地图很自然接道 “首先必须让守军觉得我们攻入点在东城门, 再同一时间造成西城门混乱, 也就是”说着指了下城中一个箭头的图标 “在做朝拜的时候我们在圣堂做点手脚引便能轻易引起骚动”
“然后东城门就会察觉我们有可能攻击西门便会派部分守军进入西城门,因为要穿过市集, 那时候又是骚乱, 我们就趁着他们调配混乱而东西无法衔接支援的时候, 双城们同时发动进攻, 任何一个城门只要打进去攻占了公主的宫殿, 另一个城门的守军必然就会军心大乱, 要么回防要么就投降”
“就算回防打街道战,我们优势也很大,消灭剩余的敌军也是几个时辰, 只是在城中开站会伤及到平民” 智者道 “不过无论哪一方案, 我们肯定能在一日内攻陷马德拉, 这样一来便保证16日拿下国都”
“关键是不能在德鲁日纳出征前察觉” 八字胡再三强调 “我们安插在国都的眼线回报,如无意外今晚德鲁日纳就会批上战衣,对外会宣称明天出征”
智者点头 “所以我早早派了人在通往国都的要道把守, 只要今晚有人从马德拉送信, 就能被劫下来”
“看来万事俱备, 只看公主自己怎么想了, 如果不买账, 就会。。。。”王子的话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
“什么事”智者问道
门外的守卫道“殿下, 公主派人捎话, 想请你去她寝宫一趟”
王子不等亲信们开口, 就站了起来
“那就照原先计划, 如果明早他们不买账我们就实施强攻的第二套方略。 但一切要等我回来确定” 说完就离去了
智者等王子离开后,无奈的眼神望着八字胡,从怀中掏出一卷用金丝带绑扎的羊皮卷
“陛下给了我密令,就怕伊万殿下因为公主坏了事, 所以让我直接统筹强攻计划。格尔巴捏夫(八字胡)听令!命你立即出城通知巴拉克连夜渡河,不要让守军发现, 沿道所有村庄平民必须清理,清晨六时发动攻击不惜任何伤亡正午必须拿下马德拉”
。。。。。。。
啪啪啪。。。干柴在烈火中灼烧着,我静静地听着婆婆细说着往事,她停下来了
叹了口气道 “那一晚之后王子就再也没有出来了,公主也是”
看来真的和我知道的差太远, 而且故事发展的让我吃了一惊,我还以为伊万王子会大干一番惊天动地, 或者和公主有段感天动地的爱情, 竟然俩个都不是耶
“没再出来? 死了吗? 自杀?”
“对外来讲自然是双双殉情, 不过我们贴身奴仆都知道公主她洞悉了伊万王子的阴谋, 所以那晚叫他过来是试图让他改变计划带兵离去, 伊万当然不肯, 就这么大吵了起来, 后来公主无奈趁王子转身要走时, 从后面刺了过去, 然后公主自己也殉了情” 婆婆说到这声音梗塞住, 并站起身走向火炉
我赶紧起身扶着她到了火炉边, 并加了些柴火。 等我们再回来, 婆婆情绪也稳定了些,继续道 “第二日午时,格尔巴涅夫(八字胡)和那位智者里应外合顺利地打进了城池,他们听到王子的噩耗,眼睛杀红了,要不是军令在身,赶着攻下国都, 我们这的百姓和守军就是九死一生。。。哎。。。年轻人, 再喝点?”
我接过婆婆的茶壶边倒边说
“可这样一来德鲁日纳不就不可能斩杀王子了,贝索诺的追捕就变成德鲁日纳的独角戏了吗?”
“你听来的是巴塔盖三世命人改写的” 婆婆道 “德鲁日纳和他大军根本就没到达贝索诺,在暴风雪中全部丧生。巴塔盖得知自己儿子被公主所杀,亲自赶来马德拉。。。。整整三天三夜的杀戮,哎。。。。血水染红了整条迪尔卡吉河,尸横片野,巴塔盖把国都的公主妃子还有百姓拉到城墙全部被吊死,我带着公主的两个仆人因为回了家乡才免遭毒手,等我们回来, 这里已经被封城,我们光是掩埋尸体就埋了整整一个月,东边整个山坡都是无名墓,而以后我们就一直与世无争住在这直到有一晚,我还记得那天下着大雪就和今晚一样。。。”
昏暗的餐厅只有一个烛台放在大桌中央,地上躺着两人,穿着仆人装身上多处刀伤,奄奄一息。桌子一端坐着婆婆,就是公主坐的那边,而另一端则是几位身着服饰怪异的武士, 中间坐着的有着一瞥山羊胡须,他身后站着两名随从和这位武士穿着颇为怪异, 所谓怪异是说和这个城堡以及住在城堡的人的服装格格不入。 他们的服饰是用麻布做的,袖子口很大几乎到地, 梳着发髻, 前额的头发被剃去, 且都留着两撇胡子, 最主要的一点, 他们语言不是本地人,自称是来自东土
奇异武士沉默好久才开口“你们有一样不属于你们自己的东西, 给我!”
婆婆反应出奇地冷静, 并没有自己的手下被打倒而乱了方寸
“我不知道你们的东土在哪,更不清楚你所说的属于你们的东西是什么”
“一幅画, 还要我说明白吗?” 武士的左手已经握住了刀柄
“这自从被屠城后, 就没挂过画了,主人身前的画也被烧光了,所以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婆婆没有让武士继续说下去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发生过什么吗?我和你说明白吧,这几百年里别说画,除了我们三个, 连个人影都没有何来你说的那副莫须有的画”
“一个女人的画” 武士站了起来 “一个不属于你们的人”
“那就更奇怪了,你看到的就我们三个, 没有其他人了” 婆婆处事泰然, 端起茶杯品着茶
“待会让我找到,可就没情面给了” 武士等着上去搜寻的人回来报信
。。。。
“等等啊,婆婆”我皱起眉头,先是望着她,短暂的一秒后才轻声问道 “一个武士? 麻布,前额头发没有,还梳了发髻, 来自东土。。。。您刚才说他什么时候来的?可否给个确切的时间?”
婆婆想了想道 “离开屠城应该有个四五百年了吧,到底多长我也说不准, 这儿太阳不是每日都有的,而时间对于我们这来说也不重要” (您怎么和卡尔森族一样有不死之身啊~~~~)
“这人有和你说过他名字吗?” 我追问道
“这倒没有,只记得他手下称呼他。。。。dono”
(dono。。。。根据发音直翻是殿, 也就是主公)
我点点头,心中已很清楚婆婆说的这人是谁了,配上服饰还有一个模糊的时间点, 他的全名就是toyotomi no hideyoshi, 丰臣秀吉。但他怎么会来这, 他要的那幅画中的女人会是谁呢?
“您接着说” 我现在是相当的有兴趣了,不光是好奇心作祟,更主要是现在说到丰臣秀吉正是我此次要找的人 (这时要是有根烟就好了)
“他们当然没有找到, 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两手空空”
“那是当然啦, 就像婆婆刚才说的根本就没有那个女人, 怎么可能有她的画呢?”
“你又错了”(婆婆,别啊, 这还没两小时,我已经错了两次了,今晚是我生下来错的最多的一个晚上了) “确实有一幅画,也有这么一个人” 说完她视线挪到我的正后方,火炉的上面
我转头,她望的正是那副贵妇坐在后花园的版画
“年轻人,你认识她?”
“婆婆,不是您应该认识吗?”我反问道
“这人我们不熟, 只晓得她跟公主关系很好, 公主不愿意让很多人知道她, 所以一直藏在这, 连我们贴身伺候的也对她一无所知”
我点点头
婆婆好奇地问道 “看你眼神, 好像知道她啊”
我稍微愣了一会才傻笑道 “我只是觉得她长得蛮特别的啦,况且我只不过一个过路人, 连婆婆您一直住在这的都一无所知, 我又怎么可能呢。。。呵呵。。。”我抓了抓头
“是吗?” 婆婆一双似要看穿我的眼睛打量着我, 眼神霎时间没有了刚才的慈祥, 反而有点冷。 “这样吧, 这雪也不知道下多久, 你和这位姑娘先休息, 明早再说, 或许真的让你想起来也不一定”
(她一定笃定我知道什么了)
“婆婆, 我有点好奇,既然那个武士都已经走了, 您为何还要知道这画中的女人。 公主也不在了, 有些事情, 就把它尘封了不是更好?”
“有没有听到后山的哭喊声?”婆婆问道 “只要一下雪, 后山被屠城的野鬼孤魂就会出来, 他们找不到去天堂的路, 也进不来城堡, 只能终日四处飘荡。 只要能解开画中的女人是谁, 我才有办法让他们回到应该回去的地方”
(确实呢, 风声中整晚都能听到凄凉的哭泣声, 虽然声音不大却很闹心, 其实我也做过孤魂野鬼, 那种找不到家的感觉我可以体会)
我点点头
“你累了,年轻人,先睡吧~ 早上我来叫你” 婆婆带着油灯离去后,我看着那副画, 菲拉慢慢走过来轻声道 “听着,我们得赶快离开这”
我摇头道 “别急,要动手早动手了,我们不差这一晚, 现在我只想知道刚才的婆婆是谁~”
。。。。。
让我们把地点再朝北拉几千英里,在那已经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昏暗的铁笼四面都被厚实的冷墙包住, 这是为死囚准备的单独房间, 上次的女孩被转到了这里, 因为本周六(土耀日)也就是后日, 这位女孩就要和世界永别。 可她心中却无丝毫恐惧,因为她知道她的前辈已经在奈何桥那边等着她
哐啷,门打开了,进来三个黑影,‘会不会是提早执行呢?’她心中在想,其实行刑日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早一天执行对她而言就是早一日相聚。 可进来并不是真枪实弹的军警, 而是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务”员
“3343,织田雪” 中间站着的白大褂低声道 “在执行你的死刑前,我们要对你身体检查一次” 没等雪反应过来, 自己已经被架起身, 随即脖子感觉有针头扎入, 跟着眼前一暗
过了多久她不清楚, 醒来的时候依然在那张冰冷的硬板床,可她完全没有任何意识为什么自己会在这, 而这是哪她也完全没有印象。她只清楚自己这身是囚服, 为什么会在这呢?
她站了起来想冲到囚门那喊, 却被脚链所拉住, 她已经被完全控制了, 头很痛,她叫了好几声求救, 没人应她,当她注意到自己囚服的领口写着3443的时候,有些记忆冲入脑海里
深夜的晚上,她上完夜班推着脚踏车, 一旁站着位穿着“中山装”带着学生帽的帅哥(就跟日剧中的一样)
“我们的事我跟我妈说了~ 她很开心,所以今晚才想见见你”
“雪,有件事我得先告诉你”帅哥停下脚步,低着头
“前面就到家了,进去说不好吗?” 雪深情地望着他, 就像在上川望着川添明医生那样, 似乎已经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这位男孩
“我。。。。”帅哥依然不敢正视,低着头,他心中痛苦地挣扎着
“你到底怎么了?”雪用着担心的口吻问道
最后帅哥还是说了 “我不是东高的学生~ 我其实是军政部特专署的特工”
雪呆住了,望了他好一会没说话, 她很清楚军政部特工所作的工作都是不能见光的罪行,他们是东郡军政当局直属专执行暗杀绑架等恐怖行动的爪牙,而雪的父亲还有祖母都曾是被这些人所暗杀而死的。
“健太……”
“军部有个任务,是需要一名懂得医疗技术的女性去外岛执行。 他们已经观察你很久了,派我来接近你并招募。。。招募你的”
“你。。。你。。。。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个?”雪无法想象和自己拍拖了2年的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还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雪! 不是这样的,其实。。。”
“闭嘴!” 雪喊到 “请你离开,离开我的视线”
“雪!你一定要今晚答应我!” 帅哥一把抓住她双手, 脚踏车倒在雪地中
“你放手啊, 我不想见到你, 放手啊!!”雪拼命的挣脱
“听我说,雪, 你不答应, 就会有生命危险的,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帅哥死命的拉着她, 就在这时远处一声巨响, 跟着火光冲天
雪呆住了, 帅哥也愣在原地, 她不顾一切拼命往火光处跑, 因为那是她的住家,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妈妈就在家中等着她
当她看到一片火海的时候,她崩溃了,就想要冲进去时, 后脑一阵刺痛, 火海湮没了这个二层建筑的一切,大火烧到第二日中午才熄灭,焦炭的废墟中找不到一样完物,只有一个金属的门牌号,3343平躺躺在瓦砾中
。。。。
虽然盟军的地面部队失去联系, 但空军已经完成了第一轮轰炸任务,上午9点20分, 第二批战斗群由F16和F22战机护航的3架B-2隐形轰炸机从跑道升空了
小鹰航母的指挥部内, 从南韩调来1个空降师大约2000人已经在路上。大部分指挥部的技术和作战人员依然在联系盟军的地面部队中
“空降师将于下午3点到达尔普洛领空,也已经通知Julie Kidman于下午2时赶往作战地点, 如果没有意外, 应该会在晚上9时攻陷波霍茨克”少校正向参谋长debriefing
参谋长叼着烟斗忧心忡忡道“命令下一批轰炸战群回途时绕道查看一下斯特列尔卡(地面联军部队失去联系的地域)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是,长官!”
Julie开始打包, 十五分钟后一架军用直升机就会在航母主跑道上等着她
当然劫魔亚也也在帮忙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9点我们就会在达尔普洛碰面了, 那时所有将参与“冰剑”行动的队员也会到齐”
“可是川添依然没有下落” 这才是最呕心的, 虽然劫魔知道我的生命线没有断, 但已失踪了快12个小时了,她也失去了以往的冷静 “没有他, 这冰剑行动也没人带头啊”
“等到晚上吧, 攻陷了达尔普洛我再派人找,现在就要和时间比赛。。。放心, 只要没死一定找的到的” Julie清楚行动不等人, 真的攻陷了不马上准备赴Rishiri, 很快就会被Rishiri那边察觉到, 那时候再想进岛就困难了
等Julie离开后,亚也问
“你的魔力没法知道他在哪?”
劫魔摇摇头
“不过我是不指望这些凡人了” 她已经有了决定 “晚上我自己去找!”
“那带上我!”亚也这句斩钉截铁让劫魔感到意外,比起自己, 亚也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可此刻却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勇气。她知道了为什么“我”会那么钦佩亚也了,她微笑地点了点头 (原来还是有这么多人关心我的呢~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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