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 pm>
地点:普济寺外500米范围
灯火通明,地面逐队成群,黑压压一片真枪实弹的警员举着武器将寺庙正偏两个入口封死。警灯闪烁,照亮夜空,藤白市几乎所有的警员长官都汇聚于此,引来不少当地传媒,周围是人声鼎沸,混杂一片。
“里面的人听着,再给你们十分钟,否则我们就攻进去了” 警视厅厅长,一位秃头白发翁举着扩音器大声朝寺的正门喊话 “再重复一遍,只有十分钟。。。。。”
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风衣中年若无其事的抽着烟,滕白市刑侦课的课长: 大岛达树。他面容非常自信,而神情似乎在等一个外来的消息。果然他的手机响了
“说!。。。。很好” 他抽尽最后一口,将烟蒂弹到一边,收了线后指示另外两个风衣 “找到了,你们去接手,把他们带过来”
厅长还在重复着警告,大岛拍拍他肩头,对着他耳朵大声道 “不用喊了,待会他们一定会乖乖出来的”
厅长放下扩音器,质疑的看着大岛
“为什么?他手上有人质!!!”
“哼~ 我们也有啊” 大岛嘴角一翘
“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形成强烈反差,寺内是漆黑一片,路灯都被警察给切断,而且十分安静,喘气声都能听得清楚
我轻声说道 “对不起,让你们做我人质”
“不用对不起,你怎么看都不像歹徒。是东山桔平(菜贩子的附身)让你来的吧” 遥斗叹了口气,松开了一旁漂亮女生的手,这个女生叫堀内美智子,在医院是遥斗的助理护士,在私我看得出这个女生很喜欢遥斗,但遥斗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他的心里是不是还一直放不下亚也情节呢
“怎样,有头绪了吗? 都进来半个小时了,再不出去怕警察会硬闯啊” 美智子焦急地看着遥斗,实际上对谁在施压是很明显的了
我的答案也很明显的刻在脸上
“刚才我们四处看过,这寺并不大,三个院房,一个参拜庙,都一一看过。寺的名字和寺的周围,甚至现在的主持,除了历史悠久没有什么可挖掘的线索啊”
我回道 “难不成不在这,而是医院?”
“医院更不可能了,东山和亚湖都查了一整年了,连停尸房都去了三次,人和物都没有线索” 美智子说道 “除非真的有机关被我们识破,否则就算现在飞过去也只是一头雾水”
忘了交代了,我们现在回到了参拜庙,也就是电视中亚也一家扔钱币祈福的那间小庙
沉默三分钟左右, 我抬头无意发现遥斗正出神地望着庙内供奉的佛像,且到了一种忘我地呆望,所以也跟着盯望那尊佛。。。
“要不我们再。。。。”
“嘘!!” 美智子的话被我打断了,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神情和遥斗已经十分接近
又是一会,遥斗边望边支吾道 “这佛。。。。”
“不太像啊” 我接道。确实如此,佛祖大家都看过,也去过庙里拜过,虽然佛的造型神态都千变万化,但有一点,他的脸都是极为相似的,大耳垂,大卷发, 厚嘴唇,慈祥之眼,而说到底,你看佛像绝对不会联想原身是位黄皮肤的东亚人,因为释迦摩尼是印度的王子
眼前这尊的服饰,手式,神态以及多数细节都与一般庙宇供奉的差不多,唯独我刚才说的,你越看会越觉得他是个东亚人,没有厚嘴唇,耳垂也不大,胸前没有卍的标志,虽然有点卷头,但绝不是释迦摩尼的大卷,反而有点像自然的卷发,这些如果不绕过许愿池走进细看,而且还要稍微仰视的观望是不太察觉到的
“不是佛会是谁呢?” 美智子已经挪步到佛像跟前 “真的耶,不是佛祖,他是这座普济寺的开创人, 什么潮法师,有个汉字好难不知道怎么读,法号大河,。。。你们过来看一下”
【大河】??? 我触电似地跳起身,看着佛像前面竖着的简介小告牌。
美智子恍然大悟感慨道 “怪不得我们来参拜,主持都说神灵不说佛祖,原来大河神指的就是这间寺庙的创始人啊,真没注意呢”
让我触电不止法号大河,刚刚美智子不会念全的,原来是叫睿潮法师,600年前从中国来东瀛宣扬佛法的,其实年代在这并不重要,反正是个虚拟空间。另一个重要的lead是刚才所提的寺内有两个秘院,也有正名:一个叫湘院,一个是晟院,据说是将他真实姓名分拆两字所建
几块碎步能连起来了,大河,我有理由相信和我一样不属于这,极有可能是rishiri的大河长,Receibi的情人,至于怎么来这我还不确定,但他留下了线索,睿潮法师,就是瑞和潮的中文谐音,而湘院和晟院也一目了然,Bingo!再次证明我的推断是合理的。
顿时感慨留线索之人的用心良苦啊,一副《某日的清晨》根据亚也一家人,分成两块‘碎布’,一块解密在迦耶湖,另一块解密在普济寺。现在要赶紧进入第二层解密,因为“密码”不会在这个点断开,就像菜贩子所讲,最终会以‘黄金圣骑’结束
<19:20pm>
迦耶湖西侧丘脚,可遥望养护学院后门
“应该到了吧~。。。 感觉那人一来,很多迷云顿然拨开,你说他到底什么来历,知道这儿的事呢?。。。。喂,你在想什么啊”
菜贩子短叹道 “我最大的对手”
“啊?” 亚湖不解 “你刚路上不是说过他和我们是一边的?”
“你记漏了,我里面加了暂时两字。当最终谜底揭开,他就不是我这边的了”
“你来这不就是解开谜底,帮我大姐的吗?”
“救你大姐,需要他戴着的那双手套。他是不会轻易给我们的!” 菜贩子摇头 “算了,到那时再说吧! 对了,你再好好想想养护学院和你姐有关的,我感觉第二个谜团的答案就在那”说着指了指远处的养护学院
“你都知道的,住校的室友明日美小姐,不过前年过世了。还有两位指导亚也姐的老师,小圆老师和藤村老师,我们去年九月还拜访过他们两夫妇呢,跟着没什么特别的人了,大姐在养护学院朋友并不多。期间写了一些短诗,我们都查看过,最有名的一首晨曦之光还刊登在周刊上呢,养护学院一直保留着,直到年初被劫走了”
“《晨曦之光》我看了好几遍,学院那堵墙也来回检验了,没有蹊跷啊,只能让川添明回来才知道了” 菜贩子迷茫地望着远方,感慨自己已来这一年,不知远方的“她”还好吗
附注《晨曦之光》:
学校的大门前立了一道墙
在这道墙上能看见逐渐泛白的晨光
抬头望去,那是一道堆积了叹息的厚墙
这道墙就是我自身的残障
怎么哭怎么喊,它都不会消失
但就在朝阳照射的那霎,不也照射到这道墙了吗?
如果是这样, 那好像也能让我寻找,那就让我寻找吧
<19:40pm>
一辆警车不开车灯停驶在街口,离普济寺百米处的转角。大岛和他的副手已恭候多时,警车后座一对老年夫妇
车窗退下,大岛阴沉地说道 “不好意思,池内太太。待会要你帮个忙”
池内夫妇的双嘴被贴上tap,用着畏惧的眼神盯望着他,他们明白一场预料之中的灾难要降临他们家了
“长官,厅长问你,要不要下令攻坚?” 对讲机传话
大岛目露凶光,慢慢举起报话机 “十五分钟后从正偏两门攻坚,对歹徒格杀勿论”
放了通话按钮,对着窗口奸笑道 “令千金是生是死就看伯母您了”
湘院不大,用来摆放经书的,有点像少林寺的“藏经阁”,
“这一本本要找到什么时候,还有十分钟后就要攻坚了! 大岛不会放过我们的。。。”美智子已经心慌撩乱,言不由衷起来
麻生一本本的翻着,可看着那么多难懂的经文,也有些按耐不住,越翻越快
时间点滴飞逝,遥斗很清楚警察闯进来局面就会失控,死伤在所难免的
“遥斗,把电筒给我!” 我忽然的一席短语如冰水浇在火苗上,让他俩精神一振
又是一个无意,其实真的很无意,一只野“天牛”飞来飞去,我无心一拍,将它打落在罗汉像的底座上,这尊罗汉像是镇守本院的门神,全身金色,天牛所落之处,让我看到不应该有的一些类似图文的刻印
“这什么啊?”麻生对着这些图文刻印有些迷茫,虽然我用的量词是复数,但其实就是一个图案,一个8 X 12的格子图标。
“看不懂,会不会是被人恶作剧刻上去的啊”美智子疑问道
“不像,你仔细看看这些格子,和这座罗汉像的颜色都一样,不是后人刻上去的。。。”我站了起来正色道 “要证明这是不是线索也不难,如果湘院有,那隔壁的晟院一定也有。 麻生,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
待遥斗离去后,我琢磨起来:光这些一样的图标能有什么意思。想不出缘由,我的手就开始有小动作了,而就在我无意关了电筒的一霎,被照着的其中一个8 X 12的图标某一格微弱闪了一下
“这是。。。。”
不等美智子说完,我已试验了前五个图标,一开一关的那刹,都会闪一下,而且每个格子的位置都不同
“五乘十。。。。格子。。。。”
一幕场景浮现眼前,苍白无力的手指抖索的指着一个塑胶板,板上是一个八乘十二的方格表,表上写着每一个平假名片假名以及其浊音。。。一句让人心碎且震撼的字句,一段几乎静音的3分钟,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活下去,一直活下去”。。。。。
“你怎么了” 当她紧张的看着我时,我才发觉眼泪已经滑落
“没事!” 我赶忙转头拭去泪痕 “五十音,这是五十音的音标图,每个闪烁点就是一个音,串起来就解密了!”
“是哦!!!”
此刻麻生赶回来用力的点了下头 “你猜的果然没错!”
由于亚也在生的最后几年,麻生都是和她用图标板交流,自然对图标的排布倒背如流,所以解密并不难,现在难得是我们要如何突围
时间不给我转圜余地,我们这头刚解完,那头反暴警察就涌了进来,还不时朝天开枪,杀气逼人
<喂,你久经沙场,还有手套及半斤八两的魔力,这点人不难冲出去吧?》
对,可问题是我不想在这杀人,毕竟是亚也的故乡,一块纯洁的土地
近百名防爆警察和阻击手包围了晟院,透过窗户门缝,红色镭射线少说也有数十条,要是同时开火,这不到五十坪的小屋必人畜不留,但乖乖出去‘投降’,任何一个警员被买通放一冷枪,我们就肉上砧板,必死无疑了。所以反复衡量我下了决定,只能暴力冲出去。 麻生和美智子看到我手套映出白光,无不目瞪口结
“爬到罗汉像后,等我手势再起来!”
“哔哔哔。。。。” 遥斗手机忽然响起,顿时feel到寒气逼人,有种很不祥的感觉
遥斗一看来电显示,对我说道“是伯母的!” 他口中伯母就是池内潮香
“喂!是伯母吗?。。。。。你是谁??” 遥斗脸上随即阴云密布,跟着将手机递给我 “找你的~”
我本已起步的双脚硬是缩了回来,接过手机
“你想怎样!?”
“川添明,没想到你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我不过想跟你谈笔交易~”
我锁紧双眉闭起眼睛,心里暗骂自己:失策啊!漏算了对手拿池内一家做筹码的可能性,下午真应该带着他们全家家去解密才是万无一失的。。。没办法了
“好!你放了他们我让你扣下”
“知道你会这么讲,我原本就是想换你而已,也只有你能解密!乖乖出来,我不为难他们,可别想耍贱哦,筹码何等重要你应该清楚的”
我如他所愿,‘乖乖’地举手走了出来,不少于十个警员立即‘制服’了没有任何抵抗意念的我,我们三就这么被押进箱型警车,两个风衣男,三个制服警察随后钻了进来,我顿时暗笑道“我要想逃,再多十个也不是对手啊” 遥斗看我一点都不紧张,心中倒也平静下来,反倒是美智子一路吓到尾
车子行驶后,车厢里跟运尸体一样寂静。我依着车窗扫视着车内环境,风衣男坐在我左右用手机打着简讯,三位制服警坐在我对面,双眼如老鹰般盯视着俺,至于坐在他们旁边的遥斗和美智子倒反而像乘客一样,毫不被关注
我透着帘布与车窗的缝隙看了眼向外望去,果不其然,没有随行警车护航。这也就是说。。。不敢再想,俺只好带着着哀伤的眼神回望着押送我们的制服警
渐渐地外面路灯已暗,车内只有微弱的车灯“摇摆着”
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现在下车还来得及~”(我只能这么帮你们了)
三位制服警像机器人一样,没理会我的话依旧木讷的盯着我
十多分钟过后的某一秒,风衣男发完短信,同时将手机放入袋内,又是同时掏出了手枪,.1秒后三个制服警察背靠的车壁上留下了大滩血浆, 美智子被脑浆喷了一脸,尖叫一声就晕死过去。遥斗虽然看惯了血浆,但也被这忽如起来的射杀吓得目瞪口呆,呼吸急促地定格在原位
靠里面而坐的风衣男起身敲敲驾驶座的车壁,然后递了白手帕给惊魂失色的遥斗
我长叹一声
“有必要杀他们吗?放他们下车,我又不会逃”
“不是怕你逃,我是怕他们活着会乱说话~” 风衣男冷冰冰地回道,这时车子向左转了个大弯
“就算乱说话,你们任务都快完成要离开这地方了,以后怎么说对你们又何相干?”
“哼,没打算要离开啊,我们就常驻在这了” 另一个风衣男边说边解开我的手铐,完全信任我似地
“常驻?”
“这吃喝不愁,有什么不好的,比起冬眠禁地要强的多~”
听完后我没有再开口,心中暗下杀机:不属于这个空间的东西只会留到今日!
车子驶到一片桦树林外,一台房车早在那等着了。我原以为等我的会是那个大岛探长,车上也应该是池内一家,看来是我低估他智商了。 糟糕,迟了半个钟头了。。。
<22:35 pm>
地点:梦之堂,藤白市南区一所教堂,也是本市最大的一所,离朝日奈养护学院两公里(亚也参加小圆老师那家教堂)
神父正跪在白色烛火围着的耶稣受难像前,双唇颤动,默念些什么
“嘭”,身后大门撞开,带着墨镜,穿着暗色风衣,随着穿门而入的夜风,大岛的场气中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寒气
不少白色蜡烛被灌入的夜风吹灭,神父知道时间到了,慢慢睁开双眼
“凡人真有意思,死心扑命的去崇拜一个不存在的像。 当你们知道他背后是谁时,心情又会是怎样的难堪” 大岛肆无忌惮的在神圣的殿堂里点燃了烟,一副目中无神的狂妄自大
“我已照你吩咐去做了,也希望你能够放过我的家人,同时尊重我们的信仰,在天父面前请不要再亵渎神灵”
大岛蹲下身,靠近神父耳边带着兴奋的口吻吐着字
“川添明来了。。所以今晚,今晚如果那人不能帮我取到确实的答案,什么后果你很清楚,我只是给你提个醒”
没有灵魂的躯壳会是什么样,神父比谁都清楚。他无时无刻没日没夜在天父前祈祷和忏悔,希望这一日快点到来,也盼望这一日能在无伤亡的情况下过完,但他深知这个机会率几乎是zero~
<22:50 pm>
地点:迦耶湖西侧丘脚
亚湖菜贩子见到我带了一群“外人”赶过来,气氛瞬间降到零点,原本还一肚子问题问我的菜贩子,也绝口不提站在一旁观望
我们分开两边,横山和那两位押解我们的‘警员’举着枪站在对面逼问我答案
“你一定有答案了,再这么拖延,恐怕在场某位的家人安全就不好说了哦,11点半如果拿不到第一组答案,他们其中一位就会丧命” 横山斜视一眼亚湖,亚湖瞪大双眼,顿时脚软身子往下一沉,幸好被一旁菜贩子抓抱住
横山并不理会亚湖焦急如焚的喊问,同时盯视我的双眸
“跟我走吧”
法警提醒道 “别耍花样,我们要出事,搭上的人命可就不止一条了!。。。。”
他后面叽里咕噜说什么我压根没听
“亚湖,带路去你妹上次写生的地方!” 我偷偷使了个眼色给亚湖他们,这坚定的眼色倒让他们忽然有了信心,但其实他们不清楚我这眼色只是个烟雾弹,为了让他们,尤其亚湖不要心慌,而此刻俺是一点自信都没有,完全瞎子摸路走一步算一步。。。。
跳过漫长的走路,接下来看官们可以想象那副红叶的画的场景啦,真实场景和画中没有差别,除了那排枫叶树后面有个湖没有画出来,而湖那边隐约能望到围墙包住的养护学院,因为天色暗黑,真实树叶的颜色就无法辨认了
回到正题,《晨曦之光》的主题就是那堵将亚也挡在光明曙光前的厚墙,而视线里的那堵围墙恰恰就是亚也当时写这首诗句的写照,北斗七星在我的右边,每次日出,晨曦第一缕光便会从那排枫叶林透射到那堵墙头
所以从《红叶》和《晨曦之光》的联系就能推出下一个藏宝点就是那堵墙,可我现在无暇这些线索,反而担心如何解决这三个人同时又能救出池内一家,不管怎样我推估养护学院解决这三个人将是最佳时机,否则等天亮动手更麻烦
<23:30 pm>
停在教堂外的迷你van的车头边大岛弹掉燃尽的烟头,这时一道流星划过夜空。他从风衣袋掏出手枪,转身开了车门。池内一家都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布团。他用枪指了指弘树,副手用力抓开试图拼命阻止他的潮生夫妇,将弘树连拖带拽抓出车并用力扇上车门
弘树看到大岛慢慢将灭音器钻进枪管,早已不听使唤的双腿一下软了,整个人噗通摊在地上。副手硬把他又从荒草地拉起身,就像一个即将枪决的死刑犯
“看你造化了,孩子!” 大岛拨通了手机
“怎么样? 东西找到了吗?……” 弘树无法知道电话那头是谁,更不清楚那头在说什么,可当看到大岛慢慢举起枪瞄准自己眉心的时,弘树透过堵在嘴头的布团撕声惨叫,可以想象车内一家人是何等心情听到这惨叫声。不过半分钟后,车门打开,副手将早已吓到失禁,全身瘫痪的弘树拖了回来。。。。。
电话那头是横山,当他收线后,踢了踢躺在他脚旁的两具尸体,随后又朝他后脑补了两枪,确定已没有呼吸才放心转头对我们喊道 “楞在那干嘛,还不过来帮手处理~”
亚湖呆住,菜贩子呆住,遥斗俩呆住,我也呆住了,在场除了倒地的,所有人都毫无反应地杵在原地。半分钟前当我意识到没有时间时,已下定决心准备一招送其归西时,忽如其来地两声枪响打乱了我的计划,跟着那通电话更让我摸不清状况了
“东西拿到了, 我这就跟川添明取第二样, 预计十二点半会拿到,那时我在通知你”
横山看我们三个都没反应,当下急了
“想不想救人啊!还愣着干嘛?”
我转头和菜贩子轻声说道 “你们继续挖,我过去看看”
尸体处理倒是很快,因为养护学院围墙边一处荒地土质很松,所以挖了个坑就顺利把尸体掩盖住了
搞定后,横山递了支烟给我 (你又知道我抽烟?)
我当然不客气啦,虽然心中嘀咕,但脸上却没有半丝松懈之意
“如果是想独吞这些东西而示好,我劝你现在可以放弃了”
“我很吃惊,以你的智慧只把我想成和你对立的那方吗?那你真退步了哦,我很担心你现在的状况去Rishiri将相当危险呢”
“你还真能扯!那是因为我想不到你站在我这条线的理由” 话虽如此,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他和我一伙的?那他之前还跟大岛洗劫那么多地方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谁吗?你就不奇怪我竟然晓得你下一步会去Rishiri吗?” 是啊! 你咋知道我接着要去Rishiri的,这连邪灵恐怕都晓得呢,你是从何而知的
我唯有坐等答案,因为俺实在找不到话回应了
“你让我去Rishiri不记得了?” 他话音刚落,我这头惊呼喊道 “孤独!!!!!???”
。。。。。。。。
我本想细细询问,他不是去了Rishiri,怎么会来到一升空间的缘由,但有个糟糕的状况发生,让我和孤独只能将叙旧暂且放在一旁。那堵150米的墙里里外外都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没推倒墙了,很可惜没有半点收获~
而这时方向出错是相当要命的,除了没时间外,更关键的是也没有可帮的人了,虽然亚湖和麻生医师都是《一公升》的角色,但对于整个故事情节的关联,他们并不比观众来的清楚,这就是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缘故
“到底哪个环节出纰漏了!?” 我虽不甘心又搜寻一次,但直觉已告诉我,密码不在这里了
红叶,晨曦之光唯一的联系就是这养护学院,这环怎么想也没有出错的理由啊。晨曦之光的主题又是那堵遮住晨光的厚墙,难不成不是这堵?哇!。。。。可别让我一堵堵试啊,这三天也挖不完的!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是堵墙呢?而且这也没有彩虹啊~” 孤独忽然一句让我囧了半会
“彩虹??? 为什么你无缘无故扯出个彩虹出来?”
“这不是诗中写着的吗?我以为你知道?”
“诗中的?诗中有提及彩虹吗?” 我的高声质疑引起周围挖掘者的注意,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活,围了过来
“没有吧,一共七句而已。。。。” 亚湖脱下手套
“七句?是四句吧?” 孤独这么一说让我灵感蹦出来了, 追问道 “哪四句?”
“假如痛苦时,就跨越它。而痛苦的彼岸是彩虹般的幸福等待着。不焦急,不贪心,不放弃。皆因世人都是一步步朝前迈进”
孤独一念完,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没错!这是《一公升眼泪》中亚也在养护学院贴的诗, 但我印象之中这首没名字啊,什么时候成了《晨曦之光》了呢?接着亚湖的一席之语才拨开云雾
“亚业姐当时是先写晨曦之光,后来麻生哥表白后,她就写在原先那首之后,虽然没有注明是《晨曦之光》的下半段,但却在出版时放在晨曦之光的诗中。 至于是不是真的属于晨曦之光的下半段,也只有亚也姐自己知道了”
“我觉得这是一整首!” 遥斗忽然插道 “第二段的痛苦实际上就是第一段里的那堵墙。 而第一段的曙光与第二段的彩虹般的幸福也是遥相呼应的,它们实际上都是在指生存下去的信念与希望。第一段她的心情是被动,盼望希望的曙光能够透过那堵身体残缺所筑成的厚墙射,而第二段她觉得希望是要自己找寻,而不是坐而等待。实际上。。。。”麻生哽塞了,热泪夺眶而出
美智子一旁递过手巾。菜贩子接道 “显然这不是谜团所在。或许像横山所说,那堵墙另有所指”
“会不会、、、、是东高侧门的那堵墙!” 亚湖这一喊,麻生顿时恍然大悟,他俩几乎同时喊出口 “彩虹桥!!!!”
“什么。。。什么彩虹桥??” 我还是茫然一片
“就是侧门那座天桥,因为下面那条马路叫彩虹大道,所以就是彩虹桥了。。。” 亚湖的解释让我几乎可以断定一个事实。或许看官觉得有些牵强,不过一个名字相同,可如果回想整部戏,就不难发现这座桥,和对着的那堵墙完全符合诗中所指
虽然这首是在养护学院完成的,可其实残缺的墙并不是到了养护学院才有的,真正筑起是在东高,其中缘由不用解释,观众都深有体会。
再说那座彩虹桥,正如诗中所描述,它代表的是一种幸福,大家还记得桥中场景出现过两次,一次雨中奔考场而邂逅,另一次是雪中的哭诉,这两段场景都是和遥斗同学经历的。记得亚也曾经和养护学院的室友说过:只有麻生同学当自己是一个正常的人。虽然雪中的哭诉让人心痛,可想深一层,那一霎也埋下了麻生和亚也之间的感情种子,从那一刻起,他俩已经升华到朋友之上但恋人未满的关系。
一小时后,我们到达东高的侧门,当我看到那堵并不是很高的围墙时,更深信找对了地方,因为围墙正好面向正东面,可以看着晨曦光芒洒在桥面的同时射到墙头,位置恰到好处犹如神作
又过了半个钟头,我手上得到了一份铺满泥土的绸布带,从表面破旧腐烂程度来看少说上百年历史了,极有可能在东高建校前就被人埋在此处
而对于这袋中到底藏有什么,只有我和菜贩子最为关心。
里面是一张发霉的羊皮卷,无论色泽质感甚至绑着它的马尾带都说明一个事实:绝对的卡尔森风格!在打开后拿手电筒上下一照后我无奈长叹,递给菜贩子
(当初在高德兰真应该花点时间学学他们的文字,也不至于每次都要人帮我翻译。。。。)
“这是黄金圣骑出现过的地点和。。。。时间????” 他声调忽然提高不少
“怎么了,上面说的是什么!?” 看他口吻好像有很大的质疑
菜贩子再看了数秒慢慢说道 “地点是高德兰的南阴山圣坛,时间。。。。最后一日”
“最后一日?? 。。。。。那就是高德兰沦陷的日子啊!你确定??” 我反问道,那日我就在圣坛,没理由看不到黄金圣骑的,如果真身来了,我也不用自己去假扮啊,太。。。太诡异了吧~ @_@
“羊卷上是这么写的!。。。。。哦,这后面还有句话,看来是下一条线索” 他正要说,我忽然打住,将他拉到一旁,确保没有人能听到的情况下,示意他可以讲了
“帝企鹅~”
(看样子又得整装代备去市动物园了,不过我临时改变了计划。。。)
原以为这套方案应该会两全其美,但我犯了敌人常犯的错。。。。自以为是,低估对手~
<0:42 am>
我们六人分了两组,麻生,美智子,和亚湖一队前往动物园;孤独,菜贩子和我先绕道去梦之堂救人,再前往另一个破解地点,也是我在普济寺湘院和晟院的罗汉像下找到的线索,拼在一起便是:妈妈,我能结婚吗
当我们像特种部队那样窜进梦之堂,烛台的蜡烛刚灭不久,还冒着缕缕白烟
神父依旧跪拜在天父像前,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到来。。。。那是自然地,因为神父已经见到天父了。。。
孤独用中指轻轻蹭下他后脑
我问道“有人在他后面开枪?”
“是有人在后面给了他致命一击,不是枪!” 神父的脸没有任何恐惧,而且是闭着双眼,很放松的像在酣睡着,显然是在一种“祥和”的气氛下离去的
菜贩子注意到神父右手微微拳握,弯曲的食指点在神台的圣经上。又是直觉让我感到可能是一个暗示?他挪开神父的手,打开圣经首页,Bingo~~~
Holy Bible 下面血迹写着:
死神的贪念
Greed
孤独与我都不知道神父想要表达什么,但我们很清楚,大岛已带着人质转移了。
“先找下条线索吧,从这到医院大概15分钟,正好我一点钟要联系大岛,想办法再拖延一下时间,要不然人质安全就很难保证” 孤独把圣经揣进背包 “快点,川添明! 你在干嘛呢”
我蹲在神父左手边,他另一只手臂垂荡下来,指尖滴着血
根据“妈妈,我还能结婚吗?”推到常南医院的人并不是我,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亚也收到遥斗情书的教堂,这个假设当时在湘院准备出去投降前给否认了,原因有二:第一,亚也真正说这句话并不是在教堂,她是拒绝了麻生当晚在医院病床上说的。第二,相比教堂外的露天马路边,病房更适合留线索
“大岛已经被通缉了!” 孤独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喜悦向我说道 “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因为我们并没有从重刑犯的名单中除去。警方还是怀疑你和他(菜贩子)绑架了池内一家,还有前几宗入室抢劫案有关”
“所以我们得快点,呆在医院久了就会引人来的。。。。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没有” 我一脸沮丧的用电筒敲着墙壁跺着地板,十分钟了,天花板,墙壁,地板都敲了个遍,全是精钢水泥的实心墙,没有暗格,或者说没有我能打开的机关。这一整栋已经不是原来的病楼,而是改装成行政大厦,现在处的位置就是原来亚也的病房,不过时过境迁,这儿改成了储物间,亚也当年的病床现在除了堆放杂物外,只剩下一个贩卖机立在那(还好,它不是摆设,因为我来到这还没吃过一口东西,这一天体力消耗,我感觉低血糖头晕晕的)
“你们听! 好像警笛声~~~”
孤独依着窗台向外一望,低声道 “冲我们这边来了,川添,快点~~~~~ 川添,你怎么还有心思吃东西啊,听见没! 警察朝这来了~”
他们看我猛敲一个贩卖键,向前一瞧
“Damn it! ” 我重重踢了下贩卖机,运气差踢一脚发泄还能扭到,我坐在地上狂暴三字经了,是的,下午在林子我就饿得发慌
“看来真没线索了这,还是回教堂吧~” 菜贩子道
我点点头,但发现孤独盯着贩卖机上的食物,眼神透射出玄机
“快走吧,警察来了~“
“等下!”孤独转头问我 “这儿是324病房,池内亚也曾经躺在7号病床,没错吧!?”
我点点头 “遥斗是这么说的!”
菜贩子跑出去把风去了
“有400 yan的硬币吗,给我一枚!” 他这一回让我脑海一闪!
这个贩卖机和外面的有个不一样的小地方,就是贩卖物的标签不是字母代表行,数字代表列,而是全数字的,从1-50,每行5个物品。
“不管你们还要试什么,三分钟内解决,警察直接奔这栋楼来了!”
(不会吧~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就在这的,难道有内奸!!??)
答案果然在四个与本空间不太搭调的物件上,分别3,2,4和7号。一个像五六十年代生产的巧克力bar的标签纸,弹珠汽水的瓶底,橡皮糖的袋子,一张朱古力包装纸,包装纸上写着“叹息的墙,NA4115-7279930”,而包着的是条海豚手机链。
其余3样拼凑起来就是
“冬眠岭 2005年5月23日”
(友情提醒:这个后面就没有提供线索,说明这边已经到底)
菜贩子冲进来叫道 “他们进楼了! 川添,把手套给我,我去引开他们,你们从侧门走, 我会和你们在动物园碰头!”
“还是我留下吧~”我想说下去,菜贩子接住我的话“你是解密的人,下面的密码还要靠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犹豫了下,孤独忽然拍拍我肩膀 “他说的有理!”
“还想什么呢,没时间了~” 菜贩子额头都出汗了,眼神有些漂忽
我微微点头,心中有点没底,而且有些奇异的感觉,可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脱下手套递给他 “那你小心点~ 别伤着人,完事就去动物园!”
他戴上黄金手套的一霎,金光盖地,虽是常温但却能看到一股股如火焰般的热气在房间四处窜升,气场之强远远在我之上,他驾驭这手套的能力至少高出我一倍呢!~!(咱俩到底谁是黄金圣骑的找寻人啊,我有点糊涂了!)
在孤独和我离开时,我就后悔了,因为仿佛听到背后有句含糊的低叹,带着无比的悲伤
“再见了~ 。。。。。 亚湖”
可当我回头时,菜贩子已越窗而去,随即他落脚之处火光四起,瞬间便将警察都招引了过去
【现实空间4:30 am】
地点:波霍茨克美军临时基地(攻占后10个小时)
我失去联系已近一个小时,由于一股奇异的不知从哪来的极强冷空气忽然降临幽灵海,从波霍茨克西起至下杨思克山脉以东4000平方公里的沼泽瞬间降了50多度,地面气温在零下20度左右,任何飞行物都无法飞越这个上空,使得原本美军对我的空中援助全部停止,加上我不知所踪,少将不得不决定等日出后再出动战斗机群。劫魔还想亲自赶往我失踪的地点,可天气恶劣,飞机都动不了,她和亚也被卡在指挥部对着没有行踪光点的显示屏干着急
而在基地某处军营的昏暗走廊里,负责通讯的韦尔斯上校穿着防风大衣,他正对面的阴暗处,一个穿着晚礼服却被阴影遮住了脸的人低声说道
“你偿还我的时候到了,就是马上。。。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你的女儿明天就能从深切治疗病房出院”
“说吧,要我做什么?” 他一点讨价还价的口吻都没有,可以看出已经完全成为晚礼服的扯线木偶
“很简单,我不想见到一个小时前机场的人,他必须永远地消失”
“你说川添明??。。。。。。我要怎么做”
“多数情况下是用不着你的,因为这天气你们的飞机是去不了那里的” 黑影刻意停顿片刻 “可如果救援飞机前往,你要想办法让它们接不着川添明~”
。。。。。
指挥部内,通讯兵忽然喊到 “长官,有异象! 绿色不明物以几何增长速度朝X点聚拢(我失去联络的地方)”
执勤官回道 “继续观察,帮我接米尔顿上将”
一旁的劫魔脸一沉
“糟糕,恶灵是要做最后一击了!!! 看这数量就算是我恢复劫魔身份也未必挡得住这么多~”
“那他不是很危险??? 我们该怎么办” 亚也多么希望此刻能从劫魔口中得到满意的解答,但她似自言自语地回复后,两人剩下的就是无助的傻望着
“除非我和你会飞~”
这时两名大兵细声交谈从她俩旁擦肩而过
“飞机是到不了,不过导弹应该可以通过绿区吧”
“不过听说那帮绿光只怕火”
“把汽油弹绑在导弹上?”
“看他们挺进的速度,肯定没有时间,我看是凶多吉少喽”
劫魔眼中晾过一丝杀气寒光,亚也明白这次她要见红才肯罢休,故意重重拉了她袖口。就在这时,一位通讯兵忽然喊道 “有人要找池内亚也!!!! 池内亚也在不在??”
“我!!!?????”亚也怕听错,指着自己,反常地大声回问
劫魔听到也一头雾水 “不会吧,打到基地来找你! 难道是川添明? 这坏蛋我非骂死他不可!!!”
“不是川添上校~”
“在哪打的?是谁,跟踪得到吗?” 执勤官问道
通讯兵停顿一下,似有所避忌
“我问你话呢~”
“长官,跟踪号码。。。。。是6个z 。。。。。”
“啊!!!?? 6z, 你没看错吧!!!?” 站在执勤官旁的副手也插话进来
“6z是什么?” 执勤官轻问副手
“就是无法辨认”
(提醒:美军的跟踪讯号系统是全世界最强的,由三大军事通讯卫星中的超级电脑同步交替换算,地球上几乎所有讯号都能被截住并跟踪到。而6z字面上是指无法辨认,但实际的意思是指讯号来源非地球)
“那对方是谁!?”
“我们的接线员翻译如果没错,对方是位声称自己麻生遥斗的日本男子, 长官”
这时在场所有官兵的目光都投向了亚也,而她杵在原地,脑内一片空白,呆望着通讯兵手中的电话。麻生遥斗的名字在她耳边不听的回响着
“用免提接过来!” 执勤官指示通讯兵
。。。。。。。
(回到一升空间)
<1:30 am>
地点:动物园企鹅馆(企鹅被关在笼子里)
我冷冷地回道 “应该在左边,草皮上没花草,显然是埋了东西”
大岛站在对面,用枪顶着亚湖
“你最好猜对” 并向我旁边的孤独和菜贩子喝道 “你们俩去挖!如果没有,她会什么下场,你就不想见到了~ 我劝你别耍花样,池内一家全在我手上”
“不敢” 我随面上无异,心中却七上八下。不晓得对手实力如何,在这空间我还没试过魔力,不知用不用得上,加上没有手套更是没什么把握。但最坏是他现在没把池内一家带在身边,就算我搞定他,他手下察觉到老大没有按时回复,也一定会向潮香她们下毒手
一分钟的鸦雀无声后“救命手机” 忽然在我裤袋响起,而我并没有任何动作
咔,大岛慢慢将左轮的扳机扳后跟着慢慢移到亚湖身后,枪口用力顶在她后脑
“掏出手机,开免提接。。。。慢慢地哦。。。。你可不想她后脑勺有个洞吧!”
我照他吩咐,很慢很谨慎地掏出手机,按了下免提钮,与此同时亚湖已经完全挡住我的视线,我此刻失去任何可偷袭的机会了
“川添明! 小心大岛,他只身前往动物园,现在应该到了。喂。。。喂。。。(亚湖,快离开那~~~)” 电话那头是菜贩子的声音,而后面的叫喊是来自潮香的
大岛略略探出半个头,眼神朝手机瞟了下,示意让我说话
“知道了,我们。。。。我们已安全离开动物园了。。。。放心吧~”
菜贩子没有再说一字便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要讲什么,不如站在原地等他发话,同时汗珠在我额头渗出,我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那只举枪的手
目前是箭在弦上,任何一个微小的不当动作变会引发血案
“挖到了!” 孤独一声大叫打破僵局,并从坑洞中举起一张羊皮
大岛没有转头,望着我但其实是对他说的 “上面写些什么!?”
“高德兰 北平原 1995年 3月9日” 然后悄悄朝我瞄一眼
大岛质疑的口吻重复
“高德兰? 。。。。1995年。。。。。” 他斜瞅了眼身旁的高智子 “你去把皮卷拿过来让我看看”
美智子当场就傻了,谁都看得出这是让她做炮灰,万一中途有个闪失,除了亚湖就是她首当其冲的
“快点,是不是想死啊!” 大岛逼喊道
美智子猛地打起冷颤,含着眼泪抖抖索索地走去孤独那接过了那张污泥覆盖的羊皮卷,又在缓缓送到大岛眼前,当大岛看到整个羊皮都被污泥所盖,根本辨认不到上面的字迹时,杀心已起,我几乎在他眼睛盯住羊皮的一瞬间,举手攻击,大岛一个下意识将枪口转向了我,可他做梦都想不到真正的一击并非从我这发出,而是孤独手掌打出来,乳白色的银光由右手侧横截穿过他举枪的手腕,他的右手便如切下的黄瓜那样利索地和臂膀分家了
我见亚湖身子已弯低,就再补上一击砍下其整个右臂
就在我们准备发动致命拼杀的一霎,惊魂失魄的美智子不知是不是脚软,身子朝已奄奄一息的大岛身前一扑,这一下救了大岛一命,他顺理成章挟持这美智子得以逃身
接下来便是遥斗的救护工作,我这也不敢怠慢拖延,在相反的地方,也就是右边长满小黄花的草皮挖到了
当时我之所以笃定花下必定有我要的密码,是因为这花正是我在丰臣秀吉所在山洞的山坡上看到,而就在刚才我和孤独几次短暂地心灵交汇,加上我俩天衣无缝的默契才完成了这次反击
再讲会这次的密码,它是刻在草皮下面的花岗岩上,同之前的形式一样,是一个黄金圣骑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外加一条线索:
2005年 5月27日 Rishiri 北山圣坛。
20100525
“就是下星期二,会在Rishiri出现!”
“是吗,这次他可跑不掉了~” 我兴奋一呼
“不过、、、、、我很肯定Rishiri并没有北山” 孤独轻声问道“这中间是否又被加密了?”
“这也只能去了那才晓得,反正那时我们应该已经在Rishiri了,到时便会一清二楚的” 我指了下‘20100525’自言自语道 “这密码很明显是个日期,是亚也过世2日后,它提示什么呢?。。。。。。下葬!!!!!!” 我几乎非常断定,下个密码就在亚也的墓地~
不过我心中很清楚,要去墓地前,我还必须要解决身边这颗定时炸弹,否则我们还是会危机四伏,别忘了大岛还没死呢。此刻我可以非常确定这颗定时炸弹就是亚湖口中参与洗劫却至今身份未明的黑影,即菜贩子归纳的第三波人
“孤独,过会又要你配合我,看我眼神行事” 我非常含糊且轻声动了动嘴皮
凌晨的藤白市狂风暴雨,下午还万里无云的,说变脸就变。警方还在四处疯狂地抓捕我们,而此刻早已没有公共交通工具,没办法我只好在动物园对角的加油站A了辆小货车,朝亚也的墓园驶去,车上我并没说目的地是哪,也没人多问,大伙眼神极为疲倦,车上颠簸一阵就都睡着了,只剩我和孤独俩强打着精神撑着,开着开着我的方向盘开始明显不稳,加上下雨路面极滑,好几次都打滑碾到路边
<2:25 am>
雨是越砸越密,几乎看不到前方五十米外之物,车子基本只能以20公里每小时速度缓缓爬行,我的眼皮实在是撑不下去,扭开了收音机
{
滕白町警卫厅的一级通缉令颁发已两个小时了,疑犯原警卫厅侦缉一课课长大岛乐司,原滕白町东高中高二在读生稻本纯一(我),和原朝日报记者东山桔平(菜贩子)依旧在逃。目前警方在主要交通干线设置路障临检,请有接触或者目睹疑犯提供线索
再有一则由市政建设署的通知,由于夜间大雨造成市南河水位急升,同时市南区多处山丘出现严重山泥倾泻,请市民夜间开车注意不要经过中山道附近。。。。
}
我突然关上radio,慢慢将车靠在路边,在雨刷疯狂地刮拨下,隐约望见前方数百米处有警灯闪烁,看来和收音机所报道的吻合,这一条是唯一通向墓园的主干道。这时车内一干人都醒了,我回头低沉说道 “前面有警察设置路障,肯定是开不过去了。所以我打算分成两组,我,遥斗和美智子一组,赶去下个目的地;孤独,你和剩余的人引开警察。”我朝孤独使了下眼色,把刚才大岛砍下那支左轮递给孤独 “拜托你们了,一切小心!”
说完也不等遥斗她们意见,就下了车,在路边的杂草丛躲了没到一分钟,衣内外就被雨水打得湿透,水气让我们睁不开眼,一会儿就听到远处枪声鸣起,跟着警笛和轮胎磨地的高分贝噪音便划过夜空,从声音来判断孤独开着货车顺利闯过了路障,在确定所有声音远逝之后,我和他们俩才悄悄从路边草丛爬了出来,快速跑进对面树林
“下个地点是哪?” 美智子抹着脸上豆大的雨水喊道 “离这松山道交接口多远!?”
“不远,跟我走就是了,穿过前面的密林!” 我挥挥手让他们跟上,穿过马路
“密林那边就是朝日奈初中部了” 遥斗问我 “难道线索与亚也的初中经历有关吗?”
(我只是随便乱说,竟然能蒙中一个和一升有关的地方,看来这市町真的不怎么大啊!)
当然我还是点点头。密林中我们几乎都是连钻带爬,里面的野草全都高过我人头,加上狂风暴雨不停,等到林中一处空地,我们三人几乎都是泥巴裹人认不出对方来
一条煞白的闪电划过夜空,空地旁几棵高树被打断。我忽然止步不再前行
遥斗气喘吁吁问 “怎么了?朝日奈还没到啊~”
美智子也一头雾水,她正想说话时,我转过身来。。。。
<2:55 am>
草丛中慢慢钻出一人,慢慢举起左臂朝正在挖掘的我后面靠近,在一个半手臂的距离止住脚步。但当他发现只有美智子和我时,才恍然发现有诈
“麻生遥斗呢?” 他虽然是望着我,可口气却是问另一个人,与此同时,他已感觉到自己上当了
“在你面前!”当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就明白到这次他是彻底输了,无论是斗智还是斗勇自己都完全不在上峰,何况他还少了个胳膊
他明白了我和遥斗的服装调换了,此刻穿着校服的遥斗和根本心不在焉的美智子都停下了挖掘,而美智子像只迷途羔羊瘫坐在泥地,痛哭流涕
大岛放下臂膀,哼了声冷笑说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在帮我的?”
“你杀了神父,也就是美智子的父亲之后,我曾去过教堂~” 我近距离的站在其身后,大雨和闪电的混合让这雨夜充满了悲凉 “当然,我之前就有怀疑有人是内奸了。最初池内一家被你抓走,我便感觉有点蹊跷,正常情况下,你们是不可能知道池内一家去乡下的路线,除非我们这有人泄密。再来,我到了教堂,你便一早杀了神父灭口。这个反击计划也是只有我们自己人知道,你的狠心下手让我更加坚信前面的推断,只是那时我还不知道内奸会是谁,直到看到神父死时偷偷捏着地相片,里面有你,他自己还有他女儿的时候。。。。” 说着我望了一眼美智子
“果然厉害!”
“最后在我看到动物园里美智子那场故意让你挟持的蹩脚演出后,就有了现在这出引蛇出洞的计划”
说完把之前从美智子口袋搜出的GPS跟踪器丢在他脚下
大岛略带悲壮的口吻感慨“看来今晚不是我死就是你亡了!”
“这不废话嘛,你一直都没想放过我啊,当然我也不会让你有命离开这~ 所以。。。。” 我顿了一下道 “为了让你死的瞑目,我不会像现在这样背后偷袭你的。 咱们公平打一场,生死由命!”
我不知道自己有几成把握击倒他,因为至此我们还没互攻过,但我很满意此刻的口气,十足一位稳操胜券的战士
“你和美智子可以走了~ ” 我吩咐后,遥斗扶起她走到我跟前轻声说 “你小心点!我们墓园再见~” 我微微点头,等他俩完全消失在我视线之后,大岛慢慢转身,左臂呈刀刃状,被层淡白色光膜所包住
我十只指尖都汇聚了大小不等的蓝色光丸,在没有黄金手套的帮助下,我为了达到最强攻击的效果,提升了所有的意志力将毕生魔力瞬间逼到每个指尖,我清楚只有十次机会,一旦让他侥幸避开,我就只有被打的份,那将必败无疑
现在箭在弦上,我和他却迟迟未出招,都在等对方的攻击。这是因为我俩之前从未交过手,现在谁先出招一来就暴露了自己攻击的弱点,如速度和能量。二来先攻击一般都会失手,因为我和他都清楚对攻都是以躲避对手为主再伺机反攻,所以首发宁可做被攻击的,毕竟在躲避时找机会反击胜算会大一些
可这样下去耗着不是办法,站了数分钟加上雨水打的眼都张不开,我和他耐心都在急剧下降
小子,倒是出招啊,爷没那么多精力和你耗啊! 我暗自骂道,就在这时一道闪电飞来打在地上,这天外火光算是打响了第一炮,我和他不约而同,使出全力朝对方要害攻击,我射他的头,他劈我的胸口
一波攻势后,我与他都清楚对方的底了,从实力的角度来讲,我的攻击速度和力道远远。。。。低于他!按丰臣秀吉那四界三级的理论,他这应该够得上魔界顶级,如果有双黄金手套我还能跟他耗会,现在是八旬老头病卧床,就等死吧
别说还击,我连逃避都相当吃紧,这不,还没回过神呢,他第二波就来了,速度和密度提高不少,他已经知道我完全不是对手,下狠心放胆一杀,顺便报之前砍下他手臂的血仇!密林四处白光乱飞, 数波攻势下就没见我有像样的反击。我是连爬带钻的窜进乱草之中,还好这草高过我人头,要不然连个躲的地方都没
“你大爷的~~~~ 混账东西,拿了手套就跑!! 甭说了,小子是不会再回来的,你说我刚怎么那么犯傻信他会折回,亚湖之前都说他以前提过黄金手套,明显这手套就是他来此的唯一目的,如今到手了还不闪人!”
我一边心头痛骂那菜贩子一边匍匐躲避,白光刃如夜空的子弹在我头上飞过,落在身旁炸开,瞅这攻击密度,草丛都快被炸个稀巴烂了,还怎么躲啊~
我看光刃飞驰方向慢慢偏到树林,心道:死就死吧,俺和你拼了! 于是微微站起探出闹到,那小子正好侧对我,心一横将左手剩下四个光丸全挥射出去,也不看有没有中标,迅速缩进草中。一连串火光巨响,便骤然安静下来
“死了吧!!??” (别出去,可能诈死的!!。。。我当然知道) 跟着我轻轻匍匐到另一处拨开长草,透过草间缝隙看到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空地,土都翻了好几层出来,一个个坑洞如炮弹洗劫过还有火苗在燃烧,大雨都冲不灭
可这些不是我想看到的,尸体呢,又或者说人呢。。。。就在我犯嘀咕呢,头微微朝旁一转,看到一双红眼,又或者说淌着血水的眼正“盯”着我
这吓得我赶忙跳起,也顾不得方向撒腿就跑,身后四处一片混炸后,我忽然停住脚步,发现光刃并没有飞到我这来,看这飞来飞去跟我跑的一样完全没方向的。所以我壮起胆子,慢慢走了回去,竟然看到一大傻冒挥舞手臂,乱射一通。
“这厮难道被我射瞎了???”我暗喜道,真是天有眼啊!! 俺悄悄靠近他,他依然没发现我已在他身后
离他不到半尺我嘴角露出一丝诈笑,这时他忽然一个急回头,戏剧一幕上演了:他脸上也露出一丝诡笑
“终于现身了啊!!!”
(Holy Crap!!! 你小子耍诈装盲,引我上钩啊~~~~)
此时我还能以什么表情回应呢,无奈苦笑,心灰意冷还是视死如归呢。。。anyway,怕今天真的是走到头了,想我大风大浪折腾过来,也在刀光剑影,硝烟烽火中闯过来,如今却死在一个我想都不曾想过的无名之手,一种难以形容的酸楚顿时涌上心头。不过应该庆幸这里是《一公升》的空间,也算是善始善终了吧
“你赢了!动手吧”我试图潇洒一笑,可怎么都挤不出来,只能冷冷作答
他在脸上没任何前兆的预示下,忽然手起‘刀’落,将我双手砍下。我是如何惨叫如今已经不记得,只知道不停地哭叫一直到后来连声音也喊不出来
“你砍了我右臂,我拿你双手做回报也不为过。。。我会看着你死,大动脉一断,这血可就刹不住涌出来了,你瞧不是吗,加上这雨。。你这血是不会止的了,只有一个结果:流干而死”
我在地上来回爬滚,他却一旁冷笑,实足一位胜利者的姿态冷望着我如此受辱,我想他那时一定爽翻了
渐渐我的知觉尽失,就在闭眼的一霎,一道金色光刃从他颈部附近擦过
。。。。。
晕晕沉沉中,感觉到身体慢慢恢复了直觉,就这样反复徘徊在半梦半醒之间过了许久,我可以感觉到水滴砸在脸上的感觉,也能感受到手腕末端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又昏死过去许久,我能慢慢睁开眼睛了,发现依然躺在密林深处,不过挪到了快干燥的石岩下,还能看见菜贩子坐在我身旁,升着微弱的火篝
“我本想救完池内家便一走不回,可再一想大岛没除,你们依然会有危险,我不想看到亚湖一家为我们的出现再有任何伤害”
我吃力的眨眨眼,无力说道
“你不会交还我手套了,对吗?”
“这儿离墓地不远,你身后直走就是~” 他站了起来,回望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走了,帮我跟亚湖说声,谢谢她这一年的照顾” 这次他是真的一去不返,消失在水雾中
望着被碎布条包裹住的手腕,心想:没了双手,我还能做什么,我还能怎么活,不能看书写字,连吃饭都不行,上厕所还要人帮忙拉裤链。想着想着,心情觉得从没有这么的低落过,霎时间我对那些失去腿脚的残疾人士多了一份敬意
我快速调整了心情,撑爬起身跌跌撞撞地朝身后行走着,暴雨中一步一步的踏在泥泞中,感慨亚也的诗中那彩虹般的幸福彼岸还是离我很远,要超越痛苦不是一句加油就可以完成的